第一百二十九章 恶霸
想来也是,宴卸从鞋着金汤勺长大,又是皇亲国戚,从小到大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存在,洗衣服这种事,要不是因为换衣服后突然想到明天穿什么来的,可能还不知道衣服需要洗吧。
宴卸绞尽脑汁的回想着衣服该怎么洗,奈何就是想不起来。
算了算了,先把衣服打湿再说。
宴卸望了望长长的小溪,看到不远处有个缺口,立即跑了过去,想必那是军营里凿开的吧,看了看小溪里有些喘急的溪水,水滴碰着水滴,不是的发出哗哗的声音,甚是好玩。
宴卸不知不觉的看的有点呆了,原来外面的世界这么有趣,看了一会,宴卸猛地回过神,自己还有衣服呢,要是不干,明天岂不是没有换洗的衣服了。
宴卸走到旁边的一个石头上,优雅的坐在了上面,脱掉了脚上的绣花鞋,顿时一双白白嫩嫩犹如美玉一般让人为之向往,宴卸把自己长长的裙子记了一个结,露出了一条小巧玲珑的小腿。
宴卸走在草地上,稚嫩的小草儿在宴卸洁白的小脚丫上摩擦着,有点微微的养,逗得宴卸咯咯直笑。
溪水两旁不时有一两只蝴蝶犹如蜻蜓点水般轻轻的立在花朵上又飞走,如此反复循环,甚是美丽。
宴卸挽了挽衣袖,抱着自己的衣服轻轻的踏入溪水里面。
现在正是阳春三月,溪水并不是特别的凉站在水里,水流顺着白皙的小腿划过,甚是舒服。
宴卸把衣服打湿后站在远处有些手无足惜,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呵呵·····”
宴卸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脚下莫名一滑,身子微微倾斜,眼看着就要往河水里面倒去。
宴卸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情吓了一跳,那里想到要往岸上爬,只是呆呆愣愣的准备掉入水中,紧紧的闭着眼。
只是预期的冰冷没有传来,反而是淡淡的松香味儿缭绕在自己的鼻尖,有些诧异的睁开了眼睛。
入眼的是一个男子,刚毅的五官,犹如雕刻,狭长的眸子染上浓浓的笑意。
正诧异是谁呢?只感觉身体猛地没有重心,惊呼一声,猛地死死的抱紧自己身旁的男子。
片刻,男子足尖轻点落到了树枝上,一个顺手把女子拉到了自己的怀里。
看着宴卸到现在还紧张的闭着双眸,额头微皱,长长睫毛上还沾着晶莹的水珠,脱去了昨日的病态,今日脸蛋白里透红,犹如正熟的水蜜桃,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自己今日闲来无事,便想着出营逛逛,不知不觉间坐在大树上睡着了,想来自己还是眼前这个小女人咯咯的笑声吵醒的,当时正诧异是谁呢,拨开树叶一看,正看到宴卸光着个脚站在水里无措的样子,想来是因为不会洗衣服而苦恼吧,顿时忍不住轻笑出声。
谁知道把这个小女人给吓一跳,而这个小女人也是呆愣的可以,居然就这么等着自己掉下去,初春的水虽然不冷,但是整个身子掉下去还是很冷的,况且宴卸今日风寒才刚好再次落水只怕容易留下病根。
“呵呵····”男子再次笑出声,轻轻点了点宴卸的鼻尖。
“小傻瓜,可以挣开眼了”
宴卸闻言,长长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看向了近在咫尺的美男子,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在他的怀抱里,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脸上更是悄悄爬上了蔷薇色。
脚下一用力,准备起身走开,可是看着自己脚下空无一物,顿时吓得花容失色,一个劲的往男子的怀里钻。
片刻,宴卸终于反应过来了,坐直身子,两只小手死死的抓住男子的胳膊质问道。
“你是谁?为何在军营周边?”
男子闻言顿时有些愣怔,难道她还不认识自己吗?那当初为何救自己?
“咳咳····宴小姐,你说呢?”
宴卸闻言有些呆愣,他认识自己,我什么时候认识这么一个男子?抬起头细细打量着,嗯,是有点眼熟。
突然,宴卸有些惊恐的睁大了眸子,这不是自己救得人吗?当时在战场上,只见一只乱箭不知道从哪里而来,猛地就窜出来了,直直的射向眼前这个人,当时不知道自己脑子是不是被驴踢到了,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直直的跑过去档剑,刚脱了险这又撞枪口。
本来做好了死的准备,谁知道后来醒来莫名其妙回到了军营,当时还以为自己是已经死了,谁知道是被救了,这两天听到军营里一直在说,才知道是被眼前这个自己准备救得男子反救了,不过眼前这位是谁呀,当日自己失去知觉前看到的就属他威风了,估计是前锋吧,管他呢,先试探一下再说。
“嘿嘿···我知道你是谁,你不就是军营里面的人吗!”
“········”这不是废话吗?
“说吧,你是哪个大将?”
“····大将?”
宴卸见眼前这位男子沉默不言,难道是普通士兵?正准备问呢,宴卸猛地想起自己是来洗衣服的。
“啊······!”
张衡被宴卸这突如其来的惊叫吓了一跳,急声问道。
“怎么了?”
“快放我下去,我要洗衣服,不然明天都没有换洗的衣服了”
张衡觉得自己的头顶有一群乌鸦华丽丽的飞过,以为是什么事情呢,原来就是因为衣服,摇了摇头,运起轻功轻轻的落在了地上。
宴卸一落地,光着小脚丫直直跑向水边,看到小溪边空空如也,顿时慌了神,东找找西巴巴,就差没有掘地三尺了。
“怎么了?你在找什么?”
张衡看着宴卸焦急的样子东跑跑西跑跑,楞是没有反应过来,一个没忍住问了出来。
一切问的都是那么自然,全然不知自己平时寡言少语不说基本没有什么表情,如今,短短一会儿犹豫换了一个人似的。
“我的衣服呀,怎么不见了?”
张衡闻言一怔,衣服!噢!是的呢,自己刚才确实有看见过衣服,可是去哪里了呢?
张衡看着有些喘急的流水,顿时明白了。
“不用找了,衣服已经被溪水冲走了”
“啊!!那我明天穿什么呀!我就唯一的这个换洗衣服了,呜呜。”
张衡看着宴卸豆大的泪水不停的往外边涌,顿时有点手无足惜,忙安慰道。
“你先别哭啊!我有办法你等我一会”
宴卸呆呆的看着张衡跑远,有些回不过来神,难道是去给我拿男生穿的衣服去了?
不远处,一抹紫色身影站在那里,看着刚才宴卸和张衡发生的一切,虽然没有听清楚他们在说什么,但是但他们两个相处的感觉挺愉快的,可是为什么宴卸突然哭了呢?难道是他们吵架了?
二皇子北陵潇皱了皱眉,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宴家大小姐哭了关自己什么事情呢?摸了摸嘴角有些烦躁的走向别处,眼不见,心不烦。
宴卸呆呆的站在原地,只听哒哒哒····一匹纯黑色马儿疾驰而来,甚是好看,气势也是主人般一样凌厉,只是眨眼间,马儿便停在在宴卸的身边。
“真是一匹好马!”宴卸忍不住赞叹道。
“没想到宴小姐还懂鉴马。上来吧”张衡有些诧异道,优雅的伸出手准备拉宴卸上马。
宴卸翻了翻白眼,什么叫没想到,本小姐知道的多了呢,当然洗衣服例外!虽然心里是这么想,但是还是升起芊芊玉手搭在了张衡健壮有力的手上,稚嫩的小手有些冰凉,放在张衡因为长时间练舞起了一层厚厚的茧子的手上,宴卸有些微楞。
“抓好了,我们走了。”
张衡看着呆愣的宴卸有些好笑,但还是出声提醒,面部的表情不自觉的变得柔和。
站在不远处的那抹高贵紫色,不动声色的挑了挑眉,白皙修长的手指猛地一拍,一颗5人抱大小的水不断地乱颤,不知道是因为不远处策马奔腾的人儿还是什么原因。
张衡和宴卸骑在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春天里柔和的阳光倾洒开来,张衡细心的用自己身上的披风为宴卸挡住大部分风,许是因为挡住了视线,宴卸不满的说到。
“挡住我做什么?”
“呵呵,傻瓜,你昨日风寒严重,今日才渐有好转,这猛地吹风你不怕风寒再次复发呀”
宴卸抬起头看着自己身后温柔的男子,特别是嘴角那一抹笑,十足的阳光大帅哥,有些微微呆愣。
就连张衡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的变化,如果让第三人看见估计又是一条惊天大新闻吧,毕竟大将军笑而且还是笑的这么温柔,最主要的是从不近女色的人居然与其共乘一匹马,这可是前所未有的,只可惜没有人知道,而怀里的人儿还在发呆。
宴卸突然反应了过来,现在这是什么情况,自己怎么就稀里糊涂的就上了他的马了呢?
“我们去集市给你买衣服”张衡就像未卜先知一样,准确的知道了宴卸的想法。
宴卸闻言又是一呆,自己表现的那么明显么?
“咳咳····”宴卸干咳了几声没有说话,反正是大营里面的,不会对自己不好就好了,想通了后宴卸便更是放心大胆的靠在了张衡的身上,等待着集市的到来。
宴卸是舒服了,但是张衡就不一样了,此时的他全身有些僵硬,温香美玉在怀,不时还有特有的少女的清香飘过,身子更是柔软的犹如一坨棉花,随着马儿飞速的前进,两人的身子更是不断的摩擦,不断的扰乱着张衡的那根属于理智的神经。
从大营到小镇上的时间还是挺长的,没一会,宴卸便睡着了,也难怪,想宴卸这种名门千金出门都是马车代步,突然坐在马上,除了刚开始的兴奋,剩下的就是疲惫了。
宴卸软塌塌的躺在张衡的身上,呼吸匀称,犹如兰花一般的呼吸喷洒在张衡的脖子上,这更是上张衡的呼吸猛地一紧。
张衡幽深的眸光深深的看了一眼怀里的人儿,轻声道。
“如此没有防备,叫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一路上,张衡绷着个全身前行,而宴卸则是睡得欢快,不时还扭动几下,深深的弄得张衡哭笑不得。
终于,前面可以看到熙熙攘攘的人儿了,张衡不可抑制的勾了勾嘴角,轻拍怀里的可人儿。
“宴小姐,醒醒我们到了”
张衡等了片刻,看到怀里的人儿没有反应,有些黑线,难道是自己的声音太小,被呼啸过来的风声压倒了,算了,先到找个地方把马存放起来再说。
带到宴卸醒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大街上上三三两两的人群,不时有叫卖声钻入到宴卸的耳朵里面,有些迷蒙的声音响起,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此时是在张衡的怀里。
“到了吗?这里是哪里”
张衡本来是以为宴卸醒来的第一句话是放自己下来,没想到是问到了没有,哈哈,果然是呆的可以,不过面上没有过多的表情,抱着好,其实自己蛮喜欢这种感觉的。
“嗯,到了,前面不远就是成衣店”
“哦····”
“嗯?”张衡有些奇怪的看着宴卸的反应,怎么脸这么红?
“咳咳····你放我下来,那些人都看着我们两个,羞死个人了”
宴卸边说边从张衡的怀里蹦了出来,脸蛋犹如水蜜桃一般,润哲红润的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张衡看着宴卸快速的往成衣店跑去,耳边不时传出百姓们啧啧称赞自己和宴小姐犹如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的声音,心里顿时犹如吃了蜜一般,感觉步子都轻快了不少,看着宴卸漠过了人群,虽然这是边关人多但也不会有什么危险,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快速的向前走去。
宴卸因为刚才的那个小插曲快速的向前跑着,心里暗自吐槽,自己怎么睡得那么死,被一个大男人这样抱着在大街上穿梭都没发觉,醒来第一句话居然还浑然不知的问到了没有,啊啊啊·····!丢死人了。
宴卸只顾着跑,全然没有看到前面是什么,只感觉碰的一下,自己好像撞到了什么东西,软绵绵的,因为跑得过于快,然后猛地一撞,虽然不至于眼冒金星,但是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宴卸坐在地上揉了揉有些疼痛的额头,正准备起身道歉的,谁知道接下来的一幕直接让宴卸傻眼了。
“谁活的不耐烦了了,连我都敢撞。”
宴卸站起来看到一大胖子倒在地上,说话的时候一身的肥肉还一颤一颤的的,一张脸大的像饼一样就不说了,不过怎么长得那么丑,眼睛呢?怎么就感觉只有一条眼睛缝?还有,牙齿怎么那么黄?难怪刚才自己感觉撞在了一团肉上面,原来就是这个大胡子呀,不过看这大胡子的的体彪自己不至于把他给撞在地上吧9有,他的话怎么那么难听?
算了算了,反正也没出什么事情。
“对不起,撞到了你我很抱歉”。
宴卸说完就准备转身离开,却被挡住了去路。
“站住,你以为你是谁,撞到了人一句对不起就完事了?”
只见大胡子在后面嚣张的不客气的说到。
宴卸顿时有点欲哭无泪,但本着息事宁人的态度,转过身,优雅的一笑,轻轻的说着。
“请问,怎么才算完事呢?”
边关战乱,就算大家族的子女也多多少少都有点武功,因为多属于英气点的,而且虽属于大家小姐,到底比不过皇亲国戚。
宴卸刚才那一笑,仪态大方,皇家的特有礼仪发挥的那是淋漓尽致,再加上平时喜好白色的衣物,穿在身上更是大气,出尘犹如误入凡间的仙子。
大胡子看到此时的宴卸顿时感觉自己的呼吸都热了几分,刚才凌厉的气势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立即色迷迷的说到。
“只要小娘子愿意嫁给我当我的二十房姨娘,一切事情就迎刃而解了,反正荣华富贵享之不尽用之不完”
宴卸是彻彻底底的被眼前这个大胡子给恶心到了,二十房姨娘!!!自己没有听错吧,看来自己是遇到传说中的登徒子了,沉了沉眸中的眼色,正准备说话,却被人群中三三两两的压抑的讨论声给弄得有些呆愣。
“唉···又一漂亮的姑娘要被糟蹋了”
“可不是吗?这么漂亮的姑娘怎么可能不被这个恶霸欺负,咱们城里好看的女孩家都被她染指了”
“唉····都没有人管管”
“管?谁管呀,他可是城主的唯一的儿子,谁能管得到呢?”
人群中不是说出的议论声让宴卸更是气愤,眼底怒火熊熊燃烧,这个登徒子,普天之下,居然还有这等欺男霸女之事。
“你这个登徒子,本小姐也是你可以染指的?”
“哈哈,染指,这是什么东西,本少爷字典里面没有,带走!”
大胡子见劝说不成,便招呼自己的侍卫准备强行带走。
“你···你放肆”宴卸那里见过如此之事,顿时气得不轻,绝美的小脸红扑扑,呼吸更是有点粗重,转过身,看到不远处正在寻自己的张衡,自己因为被人群中包围住了,张衡没办法看到自己,有看到正不断接近自己的侍卫,顿时有些气急。
“你们别过来,小心你们吃不了兜着走,还有没有王法了”
宴卸见呼叫不成,只能先拖延时间等待张衡慢慢的找到自己,遂故作镇定的大声严厉的说到。
大胡子闻言顿时有点愣怔,看到对面颇有气势的女孩,有些不知所措,但随即又反应过来,自己怕个啥。
“哼,王法,哈哈····老子就是王法,带走”大胡子觉得刚才差点被护住觉得颇没有面子,更是恶狠狠的说到。
宴卸顿时有些急了,但看到不远处的正在朝这边接近的张衡,顿时准备大叫出声,不过下一刻确如霜打的茄子一般。
精致的小脸皱的犹如小老太婆,自己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呀!怎么办呢?
眼看着侍卫离自己越来越近,算了不管了,冲出去吧!
宴卸猛地往人群外冲去。
大胡子见宴卸准备逃跑,立时厉声道。
“赶快给老、子追,跑了老、子打断你们的腿”
宴卸毕竟是女子,又是养在深闺里的女子,那里跑的过身后的这群侍卫,眼看着看要追到了。
宴卸急急到“喂,快救我”
张衡听到声音猛地往前一看,顿时倒抽了一口凉气,我的小姑奶奶耶,怎么一会儿功夫就成这样了。
张衡二话不说,足尖轻点,快速的抱起离侍卫一步之遥的宴卸,电光火石之间,张衡的速度快的让人看不清楚,追过来的侍卫就被打得趴下了。
张衡小心翼翼的把宴卸放到了地上,沉声道。
“怎么那么不小心?”
“不是我不小心,而是那个恶霸欺人太甚”宴卸理了理不稳的气息,气氛的说到。
“哦?”张衡有些疑问,转过身看了看路上除了自己刚才打伤的侍卫以外就是一些出来买菜的老百姓。
宴卸看着大街上刚才那个恶心的大胡子早已经不知所踪,一口银牙磨得霍霍直响,胸口更是起伏不定。
张衡宠爱的笑了笑,好了,我们走吧,既然他在,我们一定会碰到他的,到时候我们在狠狠的教训他。
宴卸看了一眼张衡,没好气的说到。
“您老人家叫什么呀”
张衡闻言顿时一怔,自己很老吗?手更是不自然的摸了摸自己的俊逸的脸。
“还不快说!省的我在求救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哈哈!我姓张名衡”张衡顿时大笑出声,记得刚才她确实叫喂来着,真是有趣的小人儿。
宴卸暗自咀嚼了一下张衡的名字,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说到。
“走吧,天色不早了,买了衣服我们就回去吧”
“嗯?不在逛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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