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无耻
挑眉睨着毫无半点名门闺秀仪态的张恋舞,轻云眼底眉梢染着清寒如冰的冷意:“张恋舞,本宫警告你,你自己不要脸就算了,别连累本宫的三哥,本宫三哥的声誉你赔不起!”
“大胆!”张恋舞怒不可遏:“你竟敢辱骂本宫主?”从小到大还没人敢骂她不要脸。
仿佛没看到张恋舞嗜血阴戾的眼神,轻云淡淡语气中透着明显的嘲讽:“三哥至始至终根本就对你不屑一顾,你却象臭虫一样舔着脸自己贴上来不说,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示*爱,难道这不是不要脸么?”
“你。。。。。。”
“想知道三哥为什么不喜欢你么?”
张恋舞脸色变得很难看,明知道轻云必定没有好话,可是她确实很想知道睿郎为什么不喜欢她?为什么她会输给父母不详的慕轻云这个贱种?为什么会输给容貌和才情,还有家世都不如她的徐可馨?
一抹冷笑在轻云唇畔徐徐绽开,看着张恋舞的眼睛深邃如墨,好似看透了她的所思所想,张恋舞顿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浑身不由自主地颤了一颤,下意识地撇开双眼。
“因为你犯*贱!如果你一直装作原本端庄娴淑的样子,说不定三哥会看你一眼;还有你已经是司马淳妾室了,却恬不知耻地觊*觎别人的男*人,足以证明你的秉性跟丽香院妓子一样荡;另外,你狼子野心,伙同林秉权和林雨棽毒害先皇,指使绝尘宫人残害我晋国无辜的子民,犯下累累血债,如此种种,别说是三哥,就是寻常男子也绝不可能会喜欢你这个不知廉耻的蛇蝎毒妇!”
说完,轻云长长舒了口气,无论前世今生她都没这么恶毒地骂一个人,毕竟父皇和冷叔从小就培养她良好的修养,这张恋舞实在是太可气太可恨了,让她不吐不快。
一个水袋递到轻云面前,墨炫脸上洋溢着宠溺和魅惑的笑:“夕颜,喝口水润润喉。”
看到墨炫眼底狡黠而鼓励的光芒,轻云哭笑不得,接过水袋优雅地喝了一口水。
司马睿冷峻面上微微显露出一丝惊讶,虽然觉得九儿此举的确大快人心,不过还是有些埋怨墨炫带坏了九儿,当真是‘近墨者黑’。
蓝珏和舞影相视一眼,两人眼眸里都闪着‘公主威武’的赞叹,继而微垂下头极力忍着大笑的冲*动。
认真平静的表情,犀利清晰的言词,若不是顾忌宫主的颜面,绝尘宫人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张恋舞气得容颜狰狞扭曲,浑身止不住地发抖,转眼看着司马睿,颤声道:“睿郎,你就任由她这般当众辱骂我么?”
司马睿看也不看张恋舞一眼,淡漠声音明显带着对轻云的维护,对张恋舞的嘲讽:“九儿素来秉性谦和纯良,从不象某些人那样无的放矢,其实你应该感谢九儿,要知道九儿很难得指点外人如何做人的道理。”
张恋舞听罢简直不敢相信,直盯着司马睿,眼瞳里盛满了震惊和不甘。
她爱了睿郎那么多年,拼命学习各种技艺才能和武功,甚至屈尊降贵地嫁给司马淳为妾,一步一步变得心狠手辣,冷血无情,就是为了将来能够和睿郎并肩俯瞰天下,享受世人的顶礼膜拜,羡慕和嫉妒。
没想到睿郎明知慕轻云那个贱种是在利用他,居然还当众维护慕轻云那个贱种,而她的一片真情和苦心,换来的却是睿郎的不屑一顾,这让她如何能甘心?
“睿郎,你当真就对我如此绝情么?”
左移一步,坚定地站在轻云身侧,司马睿面无表情,意思不言而喻。
“好,真是好得很!”张恋舞怒极反笑,秀美容颜阴冷狠戾,周身瞬间煞气暴涨:“既然你无情,那就别怪我不顾念往日的情分了!来人,将慕轻云和司马睿给本宫主拿下,其余的人格杀勿论!”
随着张恋舞的话音落下,绝尘宫众人随即挥动兵刃冲向轻云等人。
墨炫和司马睿,蓝珏,舞影以及十几个暗卫紧紧护在轻云周围,手中刀剑闪烁着凛冽的寒光。
“住手!”突然的一声怒喝,震得绝尘宫众人神情一愣,本能地顺着声音看去。
只见左护法一手抓着张恋舞的胳膊,另一只手握着的匕首横在张恋舞颈间,众人顿时既惊骇又疑惑,个个呆立原地,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转眼死盯着左护法,张恋舞面色阴寒如霜,眼中闪着惊疑和嗜血杀意:“左护法,你竟敢背叛本宫主?”
“本护法原本就是九公主的人,又何来背叛你一说?”左护法恭敬地对轻云点了点头。
轻云面容始终淡然平静,似乎对事情的发展早就了若指掌。
“春节国宴那次你被慕轻云擒住就变节成了慕轻云的人,是不是?”张恋舞厉声质问道。
左护法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到这个时候,如果张恋舞还想不明白其中缘故,那她早就不知死多少回了,又如何能活到现在?
“难怪本宫主精心安排的每一次刺杀,几乎都全军覆没;难怪这次本宫主决定出其不意趁乱攻占皇宫,推翻司马家族和朝廷,从而完成祖师爷的遗命,结果却失败了,还折损了风雷两位堂主和几万属下;难怪本宫主日夜快马加鞭赶回来,而慕轻云只落后了不到两天时间,更轻而易举地通过重重机关进入地宫正堂,原来这一切都是你泄的密!”
死死地抓着张恋舞,匕首更不离她颈间半分,左护法对于她的斥责根本充耳不闻。
虽然左护法秉性有些鲁莽急躁,但武功却跟张恋舞不分伯仲,加上刚才左护法挟持她时迅速点了她的穴位,横在颈间的匕首又极其锋利,张恋舞自然不敢轻举妄动,看到下方的众人,顿时计上心来。
“大胆左护法,你竟敢违背祖师爷的遗训,暗中跟朝廷的人勾*结,背信弃义,残害同门,简直罪该万死!”
事到如今,张恋舞居然反咬自己一口,左护法气得脸色陡然黑沉下去:“本护法没有,本护法只是。。。。。。”
“如果不是你背叛绝尘宫,暗中给朝廷的人通风报信,那么多同门绝不可能惨死朝廷大军的刀剑之下,如果不是你将宫中机密泄露给慕轻云,她绝不可能这么快追踪到地宫来,并轻易通过重重机关!你这个吃里扒外,忘恩负义的狗*东西,人人得而诛之!”
左护法还没来得及为自己辩解,人群中就就大声质问道:“左护法,你当真背叛了绝尘宫?”
“我没有背叛绝尘宫!”左护法急忙表明心迹:“我只是不想再看到相处多年的兄弟姐妹们因为一个自私而可笑的理由白白断送性命,毕竟当年祖师爷对开国皇帝爱而不得,恼羞成怒才创建绝尘宫报复开国皇帝;
这么多年来,无数的同门前赴后继,却始终撼动不了司马家族和朝廷分毫,更别说推翻司马家族和朝廷;
而当今九公主尤为睿智聪慧,天下几乎无人能匹及,从我绝尘宫每次都败倒在九公主手下足以证明,我绝尘宫想要推翻司马家族根本就不可能;
想想那么多兄弟姐妹在一起是何等恣意畅快,短短不到两年时间就只剩下了一万余众,这又是何等的心酸和悲凉;
我们都是有*血*有*肉的人,很多人家中也有父母妻儿和亲人,我们不是木偶,更不是某些人利用的工具,为了某些人而眼睁睁看着身边的兄弟姐妹相继枉死,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真的值得么?”
凄凉哀婉的语气,字字带泪的诉说,鲜血淋漓的事实,深深震动了绝尘宫众人的心,个个沉默深思。
“简直是一派胡言!”
瞧见众人都被左护法说动了心思,张恋舞不由得心急如焚,她费尽心机筹谋了这么多年,眼看着就要得偿所愿了,绝不能让左护法破坏:“绝尘宫跟司马家族和朝廷仇深似海,身为绝尘宫人,就该遵照祖师爷的遗训,为绝尘宫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岂能因为个人私*利而背叛绝尘宫,向司马家族和朝廷投降?你们以为你们投靠了朝廷就能苟*且*偷*生么?别忘了,你们手上已经沾满了朝廷的人和百姓们的鲜血,朝廷怎么可能放过你们?”
“诸位兄弟姐妹别听她胡说!九公主承诺本护法,只要大家弃暗投明,必定既往不咎,还会。。。。。。”
左护法话未说完,张恋舞就冷声喝道:“慕轻云残忍杀害了那么多的绝尘宫人,你们不但不为他们报仇,反而还想投靠慕轻云,你们对得起死去的同门么?还有,你们莫不是忘了当初加入绝尘宫立下的誓言?本宫主命令你们,立刻杀了他们!”
就算今天她必死无疑,也要拉着慕轻云他们给她陪葬!
至于睿郎,既然活着不能在一起,那么死后在阴间她同样要跟睿郎做夫妻!
原本犹豫不决的绝尘宫众人听见张恋舞的命令,于是又重新拿起兵刃围攻轻云等人。
“统统住手!”大喝一声,左护法环视着再次停手的绝尘宫众人,语重心长道:“右护法居心叵测,一次次利用同门达到她不可告人的目的,导致无数的同门相继无辜惨死,我绝尘宫险遭灭宫之祸,这一次从皇宫逃回来后,她不但用诡计囚禁了老宫主,还伪造宫主信物窃夺宫主之位,象这种不仁不义,自私自利,心狠手辣的人,根本不值得我绝尘宫人再因为她而枉送性命!”
此言一出,绝尘宫众人顿时一片哗然。
老宫主什么时候回的宫,他们怎会一无所知?
其中一人迟疑问道:“左护法,宫主当真囚禁了老宫主,伪造宫主信物窃夺宫主之位么?”
“本护法发誓:刚才所说绝无半句虚假!诸位若是不相信,大可以让人去‘断魂崖’下一看便知!”
话音落下,刚才说话的人立即带着两个同门运起轻功迅速离开了,其余的人则站在原地等待三人回来。
听得慕容清逸被张恋舞囚禁,轻云眉头微蹙,心里泛起一丝复杂情绪。
约半盏茶的时间过去,之前说话的人和一个同门去而复返,同时还押着两个神情狼狈且惊恐的男子。
直盯着那两个脸色惨白的男子,张恋舞不由得神色骤变,绝望和恐惧瞬间席卷她身心。
看到两人回来,众人纷纷围了上去,个个面带焦急:“闫香主,老宫主真的被囚禁了么?”
两人面色沉重地点了点头。
之前说话的那个人,也就是闫香主愤恨道:“右护法简直大逆不道,不但用寒铁锁链把老宫主捆缚在崖壁上,还废了老宫主的武功,更指使简武和黄平这两个逆徒轮流不间断地严刑拷打老宫主,逼迫老宫主交出真正的宫主信物和镇宫秘笈‘玄冥心经’,老宫主已是遍体鳞伤。。。。。。我斩不断那寒铁锁链,只好让盛荣留下照顾老宫主。。。。。。身为属下却不知老宫主遭受如此虐*待,我等失职之罪,万死难赎其咎!”
堂堂七尺男儿泪流满面,自责悔恨不已。
虽然闫香主向来最为实事求是,从不偏袒或针对任何人,但有些人还是心存疑虑。
一来宫规何其森严,历代宫主在徒众们心里更是神一般的存在,右护法怎么可能藐视宫规以下犯上?
二来老宫主极为器重和信任右护法,对右护法如同亲孙女似的疼爱有加,右护法怎么可能狠心指使人严刑拷打老宫主?
三来老宫主的武功高深莫测,右护法怎么可能废得了老宫主的武功且囚禁在断魂崖下?
而断魂崖是惩罚那些背叛绝尘宫之人的地方,四面皆是陡峭光滑的巨石崖壁,从崖顶到崖底约有几十丈深,连老宫主都无法飞跃崖顶,崖底狭小阴暗且极为寒冷,绝尘宫人最多也只能待上五天,最后要么饿死,要么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