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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1)

    湛心伦浑然不知身边的男人想入非非,偶尔抬头,发现管牧东怔怔看着自己,她微笑问:「你怎么都不吃?」

    「我在思考并消化你有刺青这件事。」他轻咳一声,把绮想赶出脑子。「所以你的兴趣是刺青,很特别。」

    湛心伦笑了。「也就刺这么两个而已,不算是兴趣吧。」

    「所以你的兴趣真的只有睡觉?」他一副苦恼模样。「我想参与你的兴趣,但睡觉好像没办法……呃,一起做。你平常都做什么消遣?」

    「看书、看电影和外国影集,不过,我很少能单纯享受剧情,通常会边看边思考编剧的安排,对写小说的技巧很有帮助。」

    「这样太辛苦了,看这些不就是为了放松?我组了一套家庭剧院,有空你可以来我家,我们一起看DVD。」

    他们讨论电影,他喜欢刺激的动作片,她偏好紧凑精彩的悬疑片,他们都看最近热门的影集CSI,她喜欢本店LV,他喜欢看分店Miami,他们聊到童年时的流行影集,讨论喜欢的角色,聊得兴高采烈。

    管牧东感叹。「可以跟年纪差不多的聊聊真好。我有个差十岁的表妹,她喜欢看卡通,我只看哆啦梦和宫崎骏的电影,她讲到什么青蛙军队,我完全不知道,只能傻笑,代沟大到让我很无奈。」

    她大笑。「keroro军曹吗?我也有看,挺有趣的啊。」

    「总之我看不懂,外星青蛙组军队侵略地球有什么好怕?不就是青蛙嘛,他们敢来,我就一只一只抓来解剖。」

    她大笑。「欸,你还记得百战天龙吗?」

    「当然!前阵子饰演老皮的演员过世了,我看到新闻的时候还有点难过。」

    「演员现在也都老了,演贾大顿的演员前阵子在CSI客串,我认出来的时候对着电视大叫,我妈还被我吓一跳。」

    「真的?我没注意。我小时候超崇拜马盖先的,还因此想念化学系,结果后来还是选择了兽医。我记得差不多时段播出的还有天龙特攻队——」

    「喔,天龙特攻队!」她低喊。

    管牧东刚到口边的话顿了一下。湛小姐忽然变了,她脸颊泛红,眼眸灿烂如星光,小手紧握成拳,激动又兴奋,嗯……很显然,这是她的最爱。

    「我好想再看一次这部影集!我买不到DVD,还写信去电视台请他们回放,结果当然是没下文。」

    「这影集太老了,电视台怕收视率不好吧。我小时候也很迷这部,每周都录下来,反覆看。」

    「我还记得,队长是精通易容术的泥巴,有从跳蚤到航空母舰都弄得到的小白,哮狼是超级飞行员,有翅膀的东西都能飞,可惜是个神经病,他们每次出任务之前,都要想办法把他从精神病院劫出来。」

    「哇,你记忆力真好。」他赞美。真有趣,以为她冷静理智,原来她对喜爱的东西这么热衷,双眸亮晶晶的模样,像孝谈到心爱的玩具,唉要如何使她对他也这么狂热呢?她脸颊晕红。「我小时候好想——算了,说出来你会笑我。」

    「你说,我不笑。」她是害羞了吗?明眸闪烁,手指不安地抚着桌沿,想说又不好意思的表情,真可爱。

    「不行,你一定会笑的。」

    「我发誓不笑,否则就罚我请你看十场电影。」

    她咬着嘴唇。「我小时候常常想——长大以后,要嫁给小白。」

    噗!管牧东刚喝了口豆浆,差点喷出来,呛得咳嗽,表情扭曲。

    湛心伦脸蛋瞬间红透,低嚷:「你说你不笑的!」

    「我没笑。」只是忍笑忍到腹肌快抽筋,他很辛苦地憋住嘴角,揶揄道:「我以为你对婚姻毫无兴趣呢,湛小姐。」

    「这不一样啊,小白他真的很帅,又是明星,我那时候才十多岁,那年纪的女生哪个没有迷偶像和梦中情人的?」

    「嗯哼,原来你喜欢小白这种潇洒倜傥、口才流利的类型。」

    「就知道你会笑我。」她有点恼羞,撇开头。

    「拜托,我哪有笑?」他叹气。「我这么努力忍住,只在肚子里笑你,这样你也要计较吗?」

    她瞪他。「你果然在笑我……」

    蓦地,她唇上一暖,被他吻住。

    湛心伦呆住,瞬间心脏狂跳,感觉他的唇温柔地磨蹭她,她尝到豆浆和芝麻的香气,还有清爽的男性气息。他的手绕到她腰后,将她搂入怀里,她绷紧,他强壮的身体让她亢奋又羞怯,麻麻的电流窜过皮肤,她喜欢他,连他这么不礼貌的吻也好喜欢……

    他依依不舍地放开她。「抱歉,我忍不住……你太可爱了。我好喜欢你。」他轻抚她泛红的柔软脸颊,柔声道:「和我交往好吗,心伦?」

    这是他第一次直呼她名字,也是她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名字如此动听。他凝视她,黑眸充满温柔的热情,让她心悸着,好快乐。她有点害羞,只点了点头,说不出话——她也好喜欢他!

    他微笑,正要开口,手机忽然响了,他本想关掉不接,但看到来电号码,脸色微变——是光哥。

    「抱歉,我接一下电话。」

    她点头,没多问,却纳闷什么人会在凌晨两点打电话给他?管牧东走到店门口接听,把嗓音放低。「光哥,什么事?」

    「只有你能做的事。能出来吗?」

    果然是老状况。「对方不愿意去医院吗?」

    「嗯,他不知道听哪个兄弟说,我们有个医生专门处理这种状况,就不肯去了。这小子怕家里知道,说他老头会断绝他的经济来源。我不勉强你,你不想做就算了。」

    「……你们在哪里?」要不是欠过光哥人情,他实在不想再插手这种事。

    「在你的医院外面。」

    「你们先进去等,给我二十分钟,我跟朋友在外面,先送她回家。」

    「好。」光哥意味深长地道:「其实这个人,你也见过,来了就知道。」

    管牧东结束通话,回到座位,歉然对湛心伦道:「我得走了,有个饲主家里的狗生病,半夜一直吐,我过去医院看看。」

    「喔?那你赶快去吧,这些没吃完的就包回去好了。」

    她清澈眼眸望着他,没有丝毫怀疑,让他有罪恶感,一瞬间想告诉她真正原因。他没有将这件事告诉过任何一任女友,她们光是知道他身上布满刺青就怕了,她呢?她不在意刺青,也能不在意他和黑道朋友牵扯不清吗?他不敢对她说,也懊悔了,何必答应呢?光哥也说他能拒绝的,也许到了他该拒绝的时候……

    他拧眉,不愿意去,不自觉流露出不乐意的表情。

    湛心伦却以为他不想中断约会去工作,于是鼓励他。「去吧,那个人的狗生病了,一定很焦急,只能靠你了。换作是枸杞半夜生病,你能帮它治疗,我也会很感激的。」

    「我想枸杞只要狠狠咬我一口,马上什么病都好了。」

    她笑了。「有我在,它咬不到你的。」

    管牧东请店家将剩余的餐点装袋,店家夫妇笑容灿烂地和他们道别,然后他开车送湛心伦回家。

    她坐在车里,看窗外路灯寂静,街景倒退。就这样分开了吗?才刚刚确认彼此心意,她想在他身边多待一会儿,和他再多聊一下。

    她问:「那只狗是什么毛病?」

    「呃,光听主人在电话里形容,我也没办法判断,可能只是小问题。」管牧东谨慎地回答。

    「帮它治疗会很久吗?」

    「应该不会,情况不严重的话,给个针剂就好。」

    「嗯。那……」说吧,又不是什么奇怪的要求。「也许我可以陪你过去?」

    他瞥她一眼,已猜到她心思。「你想跟我在一起?」

    她脸蛋发热,装矜持。「只是提议而已,反正我还不太想睡。」

    「不行,你该睡了。」他也舍不得送她回去,但不可能让她跟去兽医院,因为他要治疗的不是狗。「不想睡也得睡,才不会像昨天早上那样憔悴,脸色很糟糕。」

    「很丑对不对?」她下意识地摸摸脸颊。

    「不会,是我看了会心疼。」他一手握方向盘,一手将她搂进怀里。「你好好睡,养足精神,再来约会——」她忽然大叫一声,吓他一跳。「怎么?」

    「我们刚才在那家店里……老板他们都看到了……」她耳根红透。

    他大笑。「你现在才想到吗?你啊,有时候反应快得让我招架不住,有时候又迟钝得可以……」他在她耳边低语:「可爱得让我想一口吃掉。」

    她听了害羞,撇头看窗外,身体软绵绵地一阵热。

    他送她到她家门口。「乖乖睡,记得要梦到我。」

    他的语气好像对孩子说话,她不喜欢被当成孩子,可是他说的,教她只有被呵护的甜蜜。

    她回到房间,换上睡衣,坐在床上,月光透窗,满室明亮的静谧。她曾经喜欢在睡前享受独自一人的宁静,可是今晚,宁静变成孤单,提醒她,他不在身边。

    她自诩为独立坚强的女性,工作与生活都有计划,日子忙碌充实,但工作可以填满生活,满足不了心,心想要的,是与另一颗心,交心。

    他是一道活水,滋润她沉寂的心,唤醒爱情的记忆,那些美好与快乐,和他欢笑过,瞬间便上了瘾,堕落进爱里。

    她有点怕,会不会陷入太快了?是不是孤单久了,太容易被感动?少年时,为了爱情,奋不顾身,她痛过哭过也深深懊悔过,不再天真了,她要谨慎,要仔细考虑,要更了解他,不能冲动……

    睡在她枕上的枸杞醒了,爬过来撒娇磨蹭,突然「喵」地一声大叫,声音很愤怒。

    「怎么了?」她抱起爱猫,爱猫反常地挣扎,不肯让她抱。

    有敌人的味道!枸杞警戒。有那个臭医生的味道!

    「你闻到管医师的味道是不是?」八成是,她好笑。「以后你会常常见到他,因为……我跟他交往了。」

    什么?!不要!枸杞惨叫。不要不要不要喵喵喵喵呜——「小声点,你会把大家吵醒的。」她抱着爱猫,躺下来,该睡了,可是眼睛睁得大大的,瞧着地板上的月光,毫无睡意。

    他到医院了没?希望那只生病的狗不会让他太麻烦,他要她别熬夜,她也希望他别熬夜,熬夜伤身……不知道他的刺青状况有多糟糕?她去查看看除掉刺青的手术,也许有什么不痛的方式……

    想着他,她渐渐恍惚,睡着了。

    管牧东驱车前往兽医院,在凌晨三点钟到达医院门口。

    四下无人,他还是先注意一下附近有没有警察,才闪进屋里。

    屋里有七、八个人,人人安静,光哥坐在窗边,看见他进来,点个头,指向坐在屋角、低低申吟的年轻人。「就是他了。」

    管牧东望过去,对方也正好抬起头来,目光交会,他笑了。「是你啊!」真巧,竟然是昨天早上找湛心伦麻烦的徐混。

    「你笑屁啊?!」年轻人咆哮,招来众人瞪他,他马上像缺水的叶子般萎缩,没办法,在场众人中他辈分最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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