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离开
凌寂云心下一怔,何来的寂寥?难不成他留恋这里吗?“你还没有把本王眼睛治好呢?”
栀娘说:“出了林子,王爷就能恢复了。”
“为何在林子里不能?”
栀娘好一阵沉默,以他的睿智,自己用错一句话,他便能彻底的想通彻,淡淡一笑说:“恕民女不能相告。”
凌寂云道:“是你不想让本王看到林子里这一切吧。”
再次诧异,栀娘说:“王爷何必将什么都点透呢,有时糊涂一点儿不更好吗?”
“本王瞎了一个多月,难道连知道真相的权力都没有吗?”低声怒吼,清楚的知道自己的目的。
栀娘起身对中林中一声长喊:“彩儿——。”
一下刻彩雀便从林子里飞了出来,停在了栀娘的手上,栀娘轻声说:“彩儿,让鹿儿再给栀娘衔味蓝果来。”
彩雀拍打着翅膀消失在了林子里,只有叫声还在空气中徘徊。
栀娘应下了娘生前的遗愿,守孝之后出去与小三成亲,她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孤单一辈子,只想她找个伴嫁人生子,平凡的快乐的一生。
接下来的时间里,两人没有说过一句话,想的事情都不一样,何来的共同语言呢?
栀娘静静的收拾着一切,有藏青在就可以将凌寂云放在马上,这倒省了想怎么将送出林子的时间。
拿出刚才鹿儿衔来的蓝果递给凌寂云说:“王爷,将它吃下去吧。”
凌寂云拿在手上,犹豫再三,才吃起来,栀娘转身走了出去,他立即将剩下的半个蓝果藏在了袖子里。
栀娘出去端了碗水进来说:“王爷,这林中有障气,把这碗除障气的水喝了吧。”
凌寂云依旧一言不发的将水喝了下去,那动作似在生气似的,可弄不懂自己到底在恼怒什么?
栀娘背上包袱,扶着他走到马儿身边,又回去关上了门出来说:“王爷,民女要和你骑同一骑马。”
凌寂云道:“本王的藏青只会让本王坐骑,再说除了本王之外,还未有人骑上过藏青。”
栀娘将披风披在他的身上,扶他上了马,摸了摸马儿说:“好青儿,你会让我骑的对不对?”
马儿似有灵性的一声长鸣,栀跃上马背坐在了凌寂云的前面,凌寂云吃惊的听着动静,甚感微妙。
栀娘引了引缰绳,彩雀冲了出来停在栀娘的肩上,这是凌寂云想要的结果,他要得到彩雀,连若依的病才有救,自己对她的内疚才会从根本上减轻。
栀娘宠溺的说:“彩儿,送我出去后要记得回家哦。”彩雀雀跃的飞来飞去。
算到那碗水的药效要开始发作了,栀娘说:“王爷,请抓紧民女。”
凌寂云皱眉,脸上闪过一丝不悦,说:“藏青不会将本王摔下去的。”
藏青不会,可那碗无色无味迷水会,栀娘扯过他的手揽住自己,又将披风后的帽子盖在他的头上,以防不测,毕竟他没死,还有在路上遇到歹人的危险,自己一弱女子,能怎样?
凌寂云莫名其妙的让栀娘摆弄着,想着出去后,如何教训这个自大的女人。
马儿走了起来,彩雀一会跳在这儿,一会儿又停在哪儿,高兴的唱个不停,路过一棵大树时,栀娘还不忘朝树上吼着:“小当家,帮我看家啊。”
凌寂云警觉的听着周围的一切,他想要记住这里,就算出去后抓不到彩雀,可自己能找出来抓。可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不是曾通的林子,这是迷踪林,除了长期居住在这里且有灵性的动物和自己外,没人能随便进出,更何况现在他喝了迷水。
脑子开始沉重起来,第一个反应就是知道上了栀娘的当,那碗水有问题,心升的愤怒敌不过逐渐消失的意识,终于重重的靠在了栀娘的肩上。
有栀娘的指路,藏青当然不会如同找到凌寂云那般曲折,一路上的践起的花香、落叶,飞舞得漫天都是,一群小松鼠在树上跳着跟着,栀娘对着它们摇摇手,随即又被一阵迎面风拂过耳畔,凉凉的,似乎在诉说着一些什么。
回到边城时,夕阳早已垂下,只留下彩霞映红的漫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