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不为人所知的真相
一整夜,栀娘似睡非睡,似醒非醒,时常梦到风清的话。
窗外早有燕子啄窗,栀娘翻个身子,瞧着窗下透进来的点点光晕。秀眉轻拧,回想昨夜,风清严肃沉着的一席话,让她知道了另一个不为人所知的凌寂云。
“栀娘,你一定要知道吗?”风清定定的盯着栀娘问。
栀娘犹豫了,知道与不知道有何分别,难道能左右自己的心意吗?“师哥,我只是听松柏这样一说,如果你不想说的话,就当栀娘没问。”最后还是将告知权交给了风清。
心下一声叹息,风清尾尾道来:“松柏是府上的老管家,从小看着寂云长大的,他的话你觉得有假吗?”
惊抬眸,道:“师哥,难不成……。”
接下栀娘的话,风清说:“寂云是当今皇上第四子,因为无权继承皇位,再加上他的母妃叶妃娘娘没有任何背景靠山,所以从小便受到各种欺凌与辱骂。叶妃娘娘一度痛恨自己为何要将他生下。”
“怎么会这样?”栀娘拧眉,心里翻起百感郁结。
风清一阵心痛,她伤心了,证明她爱着凌寂云,深深的爱着,接着说:“大王子与其它得宠的王子公主们一起对他施加虐待,大冬天让他下荷塘捉鱼;让他衣着单簿站在雪地里,将他当作玩雪仗的把子;还骑在他身上把他当着马骑。他总是一个人伤痕累累的回到宫里,没有任何人愿意理他帮他,叶妃娘娘更是恨他毁了自己一生,所以也不管他的死活。”
“那有这样做母亲的,她的心是石头做的吗?”栀娘平静的说着,却也掩饰不住发自内心的同情。
“唉,谁让他身在帝王家呢?十岁那年,我和爹进宫给太后贺寿,因觉得无聊便到处走走,走到宫围的一角,便看到他一个人蹲在墙角,环着双腿涩涩的发抖,当时我的第一反应是,皇宫里怎么会有乞丐?他不太爱说话,我弄了好久才搞清楚,他居然是当朝的四王子。我爹是大学士,进宫很方便,从那里以后我便经常偷偷将他带出皇宫,在父亲的默允下我们一下习文、一起习武,成了无所不谈的好友。至到那一天的到来,改变了他的一生,也改变了我的一生。”
“发生了什么事情?”栀娘提着心问着,知道定然不会是好事。
风清目光迷离,不难看出他脑子里正回忆着前尘往事:“十六岁时,凌寂云的母妃得罪了皇后,因是位不得宠的妃子,皇上也没过问,便处置权交给了皇后,皇后岂能放过折磨人的机会,施了手段,让叶妃生不如死。虽然母亲不爱自己,可毕竟是自己的母亲,寂云知道后博然大怒,冲进了御书房内质问皇上为何那样对他母亲。十六岁的凌寂云固有初生牛犊不惧虎的胆识,亦有一种舍我其谁的气魄,天生的皇者霸气更是将当今皇上给比了下去,他不再是那个软弱无能的四王子,不再是那个只会受人摆布的四王子,他就像一条真龙下世般降在御书房内。当时御书房内有皇上、顾命大臣还有是太子的大王子,他们都被寂云的举动惊得半天不敢言语,也是那天他们才知道一直隐忍不言的四王子是何等的威严凌厉,那是身为太子的大王子根本无法比拟的,其他王子更是望尘莫及。得到了皇上的大赦令,赶到时,叶妃却已被处死了。抱着叶妃的尸体,太监说当时寂云瞪着皇后,那双怒眸足以让周围的人失魂落魄,胆小一点的都被吓晕了过去。皇后虽努力保持着自己的尊贵,却在不久后大病了一场,匆匆的离开了人世。”
“想不到会这样。”栀娘拭着泪水幽幽的说,心里一阵酸涩。
“寂云那日的行为,举朝震惊,呵呵,四王子发威了,皇上也重视起来,朝中大臣便有意举寂云为太子,暗中联名。可寂云知道后不屑一顾,外间的人都议论他变了,留恋花街,霸道不堪,残暴异常。可只有我知道他心里的苦,知道他在等一个机会,一个可以让他报仇雪恨的机会。大王子感到威胁,和保他的大臣一起参奏,皇上无奈之下,将寂云明升暗降的贬到这边城来做城主。”
“原来如此。”
刚收回思绪,秋灵推门进来,栀娘坐起身子说:“早啊,秋灵。”
“栀娘小姐,今天心情不错呀?”秋灵放下铜盆说。
是她心情不错吧?自己那里心情好了?淡淡一笑,秋灵接着说:“一大早,松柏就让人来说,晚上是家宴,请栀娘小姐一起参加。”
掀开被子下榻,接过秋灵递上的毛巾说:“王爷的家宴,我怎好去叨扰。”
“具体的奴婢就不清楚,来人只说是若依姑娘吩咐的。”秋灵笑笑,整理着桌上的杯子。
栀娘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瞧到一旁的彩儿,打开笼子,彩儿便跳到了栀娘的手上,说:“彩儿,你的伤好得差不多了,现在开始不用住在笼子里了,吃点东西出去玩吧。”
彩儿动了动翅膀,欢快地叫着。
晌午拿书到院子里阅读起来,并没有看进去多少,不时的还想起些其他的事情。
秋灵来到身后,轻声说:“姑娘,大王子来了。”
合书回眸,讶意问:“大王子?知道何事吗?”
“奴婢不知。”秋灵应着。
栀娘起身说:“你去忙吧,我去看看。”
“是,奴婢告退。”
雅絮苑门口,凌寂华背对着大门,把玩着手中的玉扇,一袭紫衫将他称脱得英气逼人,尊贵不凡。
“大王子。”一声轻唤,凌寂华转过身来:“民女栀娘见过大王子。”
凌寂华跨前一步,欲伸手将栀娘扶起说:“栀娘小姐何必如此见外呢?”
栀娘退后一步,移过眸光说:“大王子贵为太子,小女子乃一介草民,对您尊敬是应该的。”
微怔,扬起温文而雅声调,故作苦笑说:“唉呀,看来栀娘小姐定是对我有所误会了。”
栀娘看着他,不解的问:“大王子何出此言?”
“可不是吗?你对寂云都不这般见外,看到我却这般拘谨,还不是我有什么地方开罪了姑娘?”
一付无赖的腔调怎么出自当今太子之口?是他本就随意,还是自己真的拘谨了?凌寂云不会这样和自己讲话,到省事。可凌寂华不是凌寂云,他的话让人喜不起来也气不起来,有种任他摆布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