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3章 斗战金丹
东方灵心冷笑，这点楔招他怎能看不出，一旦他答应加入，自然去了防备之心，到时阴死他的损招数不胜数，他此时实力大增，哪里与肯与这等鸡犬之辈废话，手一挥，无数的火球、风刃飞向众修士，同时灵剑飞向筑基后期老者。
“无耻！”“卑鄙！”“大胆！”呼喝声中，众修士手忙脚乱防御，只有木川白知道敌手心性，早早就撑起灵盾。
“可恶，小子安敢！”那老者怒喝声中，挥剑将来犯飞剑一斩两断，“不过如此。”
剑光闪耀中，那飞剑后竟然还有一柄小剑，掌中剑不及回防，老者急运灵盾，小剑却轻易刺破灵盾，割下他的头颅。
破玄剑不作稍停，向旁拐去。
相临的另一个筑基后期修士也是手忙脚乱，他虽也是筑基后期，但实战经验并不多。
一轮攻击过后，众修士却愕然发现，他们中最强的两个筑基后期师兄已然陨落。
这怎么可能？
死神犹自在收割生命，破玄剑可是化神期的本命法宝，岂是普通灵物可抵御，一个又一个修士倒入血泊，这可怎么打！众修士已丧胆，又无人领头，一哄而散，逃命要紧。
“一群土鸡瓦狗！”方灵在一旁道白。
筑基修士的速度如何逃得过破玄剑，剑光一闪，便即一人陨落，转眼只剩一人，木川白。
昏黄月光下，野草上倒着几具尸体，血色残霞中，山谷阴森森，犹如墓地。
木川白苍白着脸，转过身来，他不敢再逃。
“师兄，要怎样你才肯放过我。”他知道东方灵心最后留下他必有用意，这就是他求生的希望。
东方灵心饶有兴趣看着他：“留下你，我只是想看看蝼蚁的反应。”
剑光一闪，一条胳膊飞上半空，再闪，又一条胳膊飞出，当年他就是这样被师兄江景生折磨，因此也想看看别人有何反应，回味一下惨痛的经历，让他面对敌人时屏弃心慈手软。
“啊！你个变态！”木川白痛极吼道。
“我就是变态。”东方灵心淡淡道，他没有虐敌的快意，只是在直面死亡的味道。
他突然眉头一皱，时间不容许他再深入感触，便道：“不过，我不会像某些人给敌人留下报仇的机会。”
剑光一闪，木川白身首异处。
“看够了？出来吧！”东方灵心喝道。
“好，很好，很精彩。”丹霞派练丹主事长老关昊平从谷口闪出身形，“我本以为你另有帮手，不想你竟有如此强的实力，我女儿是你杀的吧。”
“你女儿？那个老柴婆？”
“果然是你！”关昊平恨恨地道，脸涨得愈发的圆，“你想怎么死？”
“你？”东方灵心摇摇头，手抚掌中破玄剑，“你还不够资格！”
“莫非你还想跟我动手？”关昊平上下打量东方灵心，仿佛在看一具尸首，“一个筑基期蝼蚁！”
东方灵心心神越发坚韧空寂，岂是言词所能动摇，再说一个金丹期还真不放在眼里。
“金丹期不是你现在可以敌御的，打不过就跑，不丢人。”方灵却道。
“不，我要试试。”
先下手为强，破玄剑在空中划出一道剑光，东方灵心率先发动攻击。
关昊平大怒，取出一个长柄法器，状似铲，头部有三个尖刃，又似钗。
他挥舞铲钗，与破玄剑正面相击，只听“铮”一声脆响，铲钗破开一个小口，破玄剑却也被磕飞。
“法宝！”关昊平吃了一惊，又是一喜，看来此子的依仗就是此剑了，杀了他这法宝可就姓关了。
将铲钗收回，他灵力狂涌，形成一面灵力大盾，执在左手，右手发出一个个巨大的火球向东方灵心攻去，火系法术·爆炎火球。
四周灵力源源不断向他涌来，更增火球威力。
金丹期后即可借用天地灵气为已所用。
东方灵心御使身形，左闪右避，偶尔结成菱形灵盾将火球击得划向一旁。
破玄剑在关昊平周围上下翻飞，刺削砍劈，与之战在一处。
破玄剑虽攻不破灵力大盾，但胜在灵活，在空中如游鱼一般，专挑空隙，关昊平不得不一面维持灵力大盾，一面结成护体灵盾，疲于应付，灵力消耗甚巨。
东方灵心神识强大，不像其它筑基修士那样以灵力驱动灵剑为主，以神识为辅，而是仅以神识驱动灵剑，神识驱物术已然纯熟无比，灵剑速度又快又灵动，灵力只用来驱动身形，消耗远比关昊平要小，因此才能在与金丹修士争斗中不落下风。
此子竟然如此难缠！关昊平大吼一声，抛开灵力大盾，结成厚厚的护体灵盾，不再管破玄剑，双手发出爆炎火球，向东方灵心展开狂攻。
叮叮之声大作，破玄剑刺在护体灵盾上，却是不能将其破开，金丹修士远比筑基修士强大得多。
东方灵心之前的战斗大多以偷袭为主，三两下就结束战斗，此次与金丹修士斗法如此艰难，看来还是实力不够，战得多时，他灵力消耗也不小，手握灵石，一面抽取灵力，一面身形飘忽，闪避着炎球悄悄向关昊平靠近，他分出神识以吸灵功抽取灵石灵力，神识消耗大增，这样下去不妙，必须另想办法。
“这是你自找的！”关昊平嘴角闪出一丝狞笑，双手一挥，一片流星火雨四面八方向东方灵心包围过来。
“铮！”一口大钟将东方灵心罩住，流星火雨击在上面发出巨响，得自万兽森林胆小修士的灵钟不堪重创，片片破碎，但钟下已无人。
东方灵心从左旁不远处土中钻出，土遁。
他一挥手，一张灵网罩向敌手，正是万兽森林得自同一人的灵器。
关昊平冷笑，一个灵器能奈我何，他挥手一条火线将灵网烧作两半，准备再次发出流星火雨。
这时，他突见东方灵心竟然闭上双眼，还来不及思考，脑中一阵剧痛，护体灵盾渐渐松散。
铮铮之声大作，破玄剑狂攻一点，未等关昊平恢复过来，已刺破了灵盾，洞入他的头颅。
东方灵心望着面前的尸首，长松了一口气，软软地坐倒在地，刚才神丝一击消耗了他仅剩的大部分神识，此时神识几近枯竭，体力也有些不支。
此战凶险，对于金丹强者，普通神识难以侵袭，如果没有结成神丝，他只能御剑逃遁。
虽然自信以破玄剑之速，关昊平未必就能追上，但有这么个敌人存在实在难让人心安，只要有可能，还是尽早殊灭才是。
“不错，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方灵也是大赞，“你这次能够灭杀金丹，不只是凭了破玄剑，头脑也十分灵活冷静，战术运用得当，看来你不只有修炼的天赋，还有战斗的天赋。”
“这世上元婴期老怪不多，一般都会闭关清修，以期突破生死玄关，化神期更是潜藏以避天劫，能带来性命之忧的已然不多，天下大可去得。”
胜西城城西，李家镇，镇上居民大多李姓。
再往西，通向高耸入云的齐云山，齐云山高而险峻，凡人极难翻越，据说齐云山西面是一望无际的死亡沙漠，毫无人烟，因此胜西城虽然繁华，但来往李家镇的游客却不多，镇小而冷清。
李家镇镇东有一个小小的医馆，名鸿济。
这日，鸿济医馆悄悄换了东家，但医馆一切照旧，就连顾掌柜、坐诊的谭大夫、抓药的药童和打杂的小厮的工钱都和以往一样。
只有一样不同，每天新东家都会亲自坐诊，但最多只诊一例，诊完后也不开药，仍让坐诊大夫诊治。
久而久之，大家都以为年青的东家是在学医，虽然多了这一环节，但毕竟方圆几十里就这么一个医馆，而且东家每天仅诊一人，患者也都默认了。
转眼数月过去了，周围的村民却惊奇的发现，鸿济医馆谭大夫的医术大有长进，一些甚难医治的疑难杂症在鸿济医馆的调理下竟不知不觉大有好转，于是来鸿济医馆就诊的患者渐多。
坐诊的谭老大夫觉得莫名其妙：“我谭桂哪有这等本事，开的方和以前哪有什么不同！”
有一个瘫床多年的老仕绅听说后前来应诊，东家颇感兴趣，诊了近一个时辰才交给谭老大夫诊治，谭老大夫照常开了些活血清淤的汤药，就将之打发，谁知第二天老士绅就能下床行走！
这可不得了，老仕绅原来为官多年，人脉甚广，因病才在家养老，几日后行走如常，便大摆宴席庆贺，同时给鸿济医馆封了一个大大的红包，并赠谭老大夫一个锦旗：“谭神医”。
年青的东家自然是东方灵心，灭杀金丹后，他在关昊平储物戒中发现竟有十多万灵石——炼丹的真肥。
比起炼丹赚取灵石更快的还有抢劫，只是风险极大。
真是杀人放火金腰带，想要发财，抢劫效率最高，当然危险也更高。
储物戒中还有一些丹药，大都是金丹期服用的丹药，其中灌灵丹占了大半，想必是关昊平自己服用的丹药。
东方灵心翻来翻去，居然在其中发现一个不一样的玉瓶，里面只有一枚丹药——结金丹，这可不得了，这枚结金丹的市价近五十万灵石，而且有价无市。
他却没有太多的兴奋，这结金丹对他无用，他另有功法进阶金丹期，不需此丹，而且此丹也不易出手，甚至会将他将关昊平灭杀的事情暴露。
此丹也算是宝物了，他现在的实力还不足以横行无忌，此丹带给他的未必是福泽，反面可能是祸患。
东方灵心将储物戒中的灵石、丹药还有一枚炼丹心得玉简，通通转到他在万兽森林从胆小修士那里抢到的储物戒中，把关昊平储物戒深埋在一处无人的山峰，他不确定这枚灵戒有没有暗记，会不会引来追踪者。
灵石之忧暂时得到解决，此行就只有一个目的，锻炼神识，有了灵石，他索性将鸿济医馆盘下来，自己做东家。
他神识强度不够，每天只能在一人身上练习神丝微控。
自从东方灵心答应还方灵生命以后，方灵变得深沉起来，不再罗嗦，一心一意指点东方灵心，甚至对女人都不再感兴趣。
人一旦有了希望，心胸就会变得狭小，容不得太多杂物。
东方灵心让小厮将锦旗挂在谭老大夫日常坐诊后面墙上，鸿济医馆至此名声大增，连胜西城都有患者慕名而来。
东方灵心给老掌柜和谭老大夫开了双份工钱，药童和小厮都加了薪。
有人欢喜有人失望，谭老大夫的医术时灵时不灵。后来，渐渐就有人发现，但凡有所好转的疑难杂症都是鸿济医馆的东家先诊过的，但这位年青寡语的东家从来不给人开药。
于是有一种说法渐渐流传：鸿济医馆神秘的东家是个修士，他用灵力给患者治病！
因为东方灵心不承认也不否认，于是这种说法越来越被人们相信，有人知道这位东家复姓东方，便给他起了个号：东方仙医。
来找“东方仙医”诊治的病人越来越多，但这位仙医却每天只诊一人，病人只能排队，于是小镇上的客栈渐渐火了起来。
这日，小镇东面官道上蹄声大作，四匹快马拥着一辆双驾马车飞奔而来。
进得小镇，直趋鸿济医馆，到得馆前，为首大汉翻身下马，进得馆来，大声道：“我家主人胜西城郡守叶大人，有请东方先生前去就诊。”
老掌柜顾时业忙到后堂禀报东家，东方灵心刚在一患病幼童身上练习神丝微控，正在冥想恢复，冷冷说了两个字：“不去！”
顾掌柜无耐转回答复，大汉眉毛一竖，怒道：“连我们郡守大人的面子都不给，莫非真当自己是仙人？那些仙师都忙于修炼，哪会给凡人治病！”
说着就要向后堂闯去，顾掌柜忙上前相拦，东家可是吩咐过不许外人进后堂。
大汉大怒，将腰刀摆在身前，手执刀柄，喝道：“竟然胆敢阻拦郡守大人的差事？”
这时闻听后堂一声冷哼，大汉身上一紧，腾云驾雾般飞出医馆，重重摔在道路石板上，昏了过去。
正是东方灵心出手，一个小小的灵缚术而已。
“干得好，对这些不知高低之辈，下手就不能容情。”方灵一在旁道，“这世上总有一些人，觉得自己高高在上，其实什么都不是。”
“要想活得长久，做人需低调。”他补上一句。
三人大惊下马相扶，却见领队手脚软软垂下，却是四肢俱断！
对望一眼，三人再不敢生事，忙将领队放上马车，回去复命。
“真是仙师！”顾掌柜及医馆中人同时敬畏地望向后堂方向，在门派修者众多，但在凡人世界，随便一个修士都是高山仰止的存在。
第二天，东方灵心再出来时，人人恭恭敬敬向他请安，他摆摆手，继续给人诊病，练习神丝微控。
这是一个瘦弱的汉子，身上什么毛病也没有，吃饭睡觉没有任何异常，但原来是个胖大的壮汉，但仅三个月的时间，就成了面前皮包骨头的病秧。
东方灵心先用神识探查了汉子的身体各部分器官，没有问题，再以神丝探查他的微元，除了虚弱，没有任何不对的地方，这就奇怪了。
“你叫什么？”
“包旺长。”
“这名字起得好，说一下得病前后有何异常。”
“是，仙师。”包旺长这三个月可是看过很多医师，连胜西城最出名的济世堂都去过，但都说他没病，开的药也没有任何作用，听闻这鸿济医馆的东家居然是仙师，而且善医疑难杂症，便早早就排了队，今天好不容易排上，仙师相询自是知无不言，“我本是一个猎户，常在齐云山打猎，三个月前，在一次打猎时追一只野猪，进了一个山谷，只觉那里阴森森的，不敢再深入，回来就觉得不舒服，直到现在，这段时间并无其他异常。”
东方灵心再次用神识探入包旺长的身体，终于在他身体里发现了一些异乎寻常的小东西，这些东西和灵气一样也能被神识驱使，但这些小东西却并不像灵气那样对身体有所补益，反而会损伤身体的机能。
“魔气！”方灵吃了一惊。
魔气在他那一世有所耳闻，他也曾研究过一些魔道功法。
方灵讲解道：“天地之间不止有灵气，还有魔气，只是比灵气更加稀薄，在一些极阴之地会浓郁一些，偶尔也听到有魔修，但因魔气实在难寻，均不成气候，今日有幸得见，要仔细研究一番。”
既然已找到病源，接下来就好办了，包旺长身体内的魔气并不多，东方灵心以神识很容易将其尽数抽出，装进一只玉瓶之中。
包旺长只觉一会功夫，浑身轻松了许多，大喜，忙跪下磕头。
东方灵心让他起身，道：“你且说说那个山谷的详细情形。”
包旺长道：“仙师，我在这齐云山打猎十多年了，对山里的地形很熟，却从未听说过那个山谷，当时我追赶一只野猪，进入一团迷雾，转来转去，就进了一个山谷，谷里也全是迷雾，我在谷口只觉寒毛直竖，不敢多呆，转身就往回跑，迷迷糊糊就跑出了大山，后来再也找不到那个山谷，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幻觉。”
东方灵心详细询问了他进入山谷前以及出来后的方位，便道：“你沾染了不洁之物，现已被我法力清除，回去好好将养些时日，慢慢就会好转起来。”
包旺长再次拜谢。
当晚，东方灵心便在月色下飞赴齐云山。
包旺长叙述的很详细，他很容易地就找到了地方，那是一个简单的幻阵。
魔修！
东方灵心对魔修无所谓恶感，只是好奇而已，看这幻阵便知这魔修尚不成气候，便不管幻阵直趋山谷。
山谷内云雾缭绕，但在神识之下无所循形，只见山谷并不大，谷内空地上摆着一圈骨骸，周围的魔气缓缓向骨骸内聚拢，一个老者坐在中间，手里抱着一个骷髅头，正在缓缓吐纳魔气。
“这是聚魔阵。”方灵道。
东方灵心眉头大皱，这魔修居然杀生炼魔，他冷冷道：“道友，请了。”
那老者吃了一惊，睁开眼，将骷髅头举到身前，厉声道：“何人？胆敢擅闯我法场！”
待看清东方灵心修为，忙将骷髅头收进储物袋，站起身，作辑道：“前辈来此，有何贵干？”
东方灵心不答，指了指地上的骨骸，问：“这些人都是你杀的？”
“晚辈不敢。”老者忙道：“这些都是先师遗蜕，我们魔修法器稀少，只能以此代为法器，以至常常为人误解。”
东方灵心用神识扫视骨骸，确实是颇含魔气的老朽之骨，他点点头，问道：“你叫什么，能给我说说你们魔修吗？”
老者见东方灵心敌意大减，并无杀意，暗自擦了把汗，道：“前辈，小老儿姓桑，名永元，从小被师父收留，作些杂物，偶尔也点拨点些俗世武功，十年前赴死亡沙漠朝圣时中途陨落，我侥幸逃回，便按师父遗下的功法自行修炼，五年前到得此处，见这山谷能天然聚集魔气，便一直在这里修炼。”
“死亡沙漠朝圣？”
“哦，师父说，天地间魔气微薄，上古并无魔修，据说以前逃到死亡沙漠的一个灵修，在沙漠西部发现那里魔气浓郁，是天然的魔气聚集之地，从此改修魔道，便是魔修的始祖，此后那里就成了魔修的圣地。”
“将你的功法拿给我看。”
桑永元脸色大变，迟疑一会儿，知道如有违逆怕是小命不保，不情愿地从储物袋取出一本小册子，东方灵心手一招，小册子就手到他手里，自己虽然对此人并无杀意，但他也不介意将之灭杀。
桑永元脸色更显苍白。
小册子封皮名作“养魔功”，里面讲述如何感知魔气，如何引之入体，又如何将之存储于丹田，同时如何减低魔气对自身的伤害，用纸册书写，而不用玉简，明显是低级功法。
此功法和普通的灵修功法大同小异，只是灵气换成魔气。
唯一的不同之处，就是最初要对经脉进行长时间的锤炼，以适应魔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