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8章 蚩尤之死

    蚩尤却仍然是一声长叹，满脸的痛苦，也满眼的泪水。抬起脚步，爬到一处高岗上面向那山谷里去看，只见山谷中水势向下冲去，上面的尸体飘了一层。

    看着那满眼景象，更加让蚩尤痛心疾首，跪地“呜呜”抚地痛哭起来：“天下九族，蚩尤愧对你们……”正哭间，突然空中一道硕大身影飞压而来，随着一条龙剑背后里直刺而下。

    那剑来的速度也快，“噗”一声，从蚩尤后背里直刺而进。

    蚩尤那一声呜咽未完，口里血液便已经呛出来，看着胸前透出的剑尖，又回缓缓回头，看见了那个它熟悉又承重脸庞。

    这么多天来，蚩尤自然记得应龙，只是它不能控制住自己的言行而已，说实话，它从心里也十分佩服应龙的本事。

    应龙看着蚩尤那一脸古怪的神情，对着身边的女魃尸体呢道：“青衣，你是因它而已，现在我为你报了仇恨。”

    应龙正说着这话时，突然背后一声叫道：“应龙……”应龙听见那熟悉的声音，猛然回头，只见正是阿离站在那里，几分惊惧的看着应龙。

    阿离救下蚩尤的时候，自然意念也感知到了应龙在追蚩尤，但是却没有感觉到应龙怀里抱着女魃，对于应龙和女魃的关系，现在它的心里自然最为深知。现在看到应龙的时候，同时又看到了女魃，显然现在的女魃已经没有了叙述气息。

    应龙回头看见阿离，也是惊愣道：“阿离，原来是你救了蚩尤，他这个恶人，害得天下苍生因他而死，青衣之死也是因为它。”阿离听见连声皱眉，疑问道：“青衣应该在碧海黄泉改变身体性质，怎么现在突然来了这里？”

    应龙一脸的悲愤的简单把女魃所来，最后又自己失手把女魃杀死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听得阿离连声叫道：“女魃纵死，是一个好女孩，却你只知蚩尤其一，不知蚩尤其二，它先前被一道叫做与和的执念影响了心智，所以才会纠结天下苍生，与公孙轩辕开战，我刚刚把它身体内的执念去除了，却你半刻未停，就把它杀了。”

    突然听见这话，抱着女魃的应龙，也顿时愣起来：“你说什么……”

    阿离也不离开，来到蚩尤面前，紧张叫道：“蚩尤族长，你你现在怎样？”蚩尤那脸庞上面，反倒是没有了刚才的悲悯，反而是罩上了一层平静与释然，站在那里，庞大的身体摇摇欲倒，口里吃力道：“我蚩尤不明是非，只顾一己之判行事，结果苦累了天下族人，也累了我自己，现在之死，却是我应得如此报应。”

    听着蚩尤所说，阿离连忙扶住蚩尤要倒的身体，连声道：“你找个地方坐稳了，我现在便用意念为你候补伤势。”本以为蚩尤会答应自己，却蚩尤连连摆手道：“无须无须，九黎族人数万万因我而死，纵我活时，怎能心安，怎么能被天下族人所容，活着就是耻辱，若能一死，向死去族人交代，倒也是好事。”

    一边说时，挣开了阿离手臂，又站在那里继续椅。

    正此时，树林中，一声叫喊传出来：“大哥！”一条人影猛然蹿跳出来，把它扶住。阿离侧目去看时，正是俊尼。

    接着，俊尼之后，树林中，又有十一个兄弟飞扑过来，两边伸手，把蚩尤架在中间，蚩尤两边看看，口里道：“众位兄弟，真是对不住你们，我知道你们现在讨厌我。”

    十二个兄弟道：“我们知道，大哥是被与和那恶人所缠，那时所为，并不是大哥的真心性。”蚩尤苦笑一声，再道：“多谢兄弟还认我这个大哥，虽然我是被与和控制，但是我也有错，而且这一错却是数十万族人因我而死。”

    十二兄弟个个劝道：“阿离兄弟有起死回生的本事，让它来救你性命。

    蚩尤道：摇头道：“无需劝我！”说这话时，双腿故意一软，又向那滚滚尸流的谷水跪下：“纵然我死，也难赎这罪，与其戴罪而生，不如赎罪而死。”

    突然之间，也都乱糟起来，许多人影纷纷蹿跳出来，个个口里都喊：“大哥！大哥……”阿离去看时，只见几十个兄弟，个个从树林中跳出来，为首一个，正是陆木，当初他们说好了，离开九黎兵营，暗中关注自己的大哥，好到关键时候，救他一命，他们只以为着去关注九黎族兵的行动，却没有想到应龙一人追杀蚩尤。

    现在突然出来，个个悔道：“大哥，我们来晚了。”

    蚩尤口里溢着血，苦笑道：“众兄弟们，你们来的得不晚，能让我蚩尤最后再见你们一面，倒也死得瞑目些。”

    以前的众兄弟接触到的早已经是变了异的蚩尤，现在突然看到蚩尤本质，还是如先前那般，性情刚直，而且对兄弟族人关爱怜悯的族长，但是眼看这伤势过重，难以活得长久了，一时之间，众兄弟“呜呜”声皆起，号啕大哭起来。

    俊尼哭得最为伤心，口里嘶叫道：“我们兄弟进入轩辕兵营，本想去到时候规劝轩辕族长留下大哥一命，却不呈想，大哥却在这里遇难，既然大哥遇难，既然大哥死意已决，俊尼又不愿哥哥死在我面前，只有先哥哥一步了。”

    说时，伸手身上拔下一根鸡毛之箭，迎风一抖，变成数尽之长，横在脖颈之上，猛然一拉，血光迸溅之下，那身体也猛然栽倒。

    蚩尤惊呼：“俊尼——”众兄弟也过去相看时，眼看是难活了。突然双有几个兄弟也各自纷纷高叫：“蚩尤大哥，这么长时间，我们未离，便是认你这大哥。”现在既然大哥要死，我们兄弟也心愿追随，死了再做兄弟倒也快活。”

    只见蚩尤周围数十道血光迸溅出来，接着，也有数十道人影倒下。

    蚩尤大叫道：“慢着，哪个再死，纵然死了，我也不认他作兄弟。”有些想要死在蚩尤前头的兄弟，这才止住了手里的自杀，蚩尤又道：“数十万人因我而死，现在你们也是如此，还嫌我罪孽不深么？”

    一声喝喊，众人这才止住了，蚩尤那一声喊，明显是浪费了它很多力气，现在声音急剧虚弱下来。蚩尤面对着那山谷跪倒，回头又向兄弟们道：“兄弟们若还认我做大哥，便要好好活着，去投轩辕族长，他是一个但爱天下的好族长，若是他们肯收留你们，你们便为它效力，也为你们找一个好归宿。”

    众兄弟个个哭道：“可是……”蚩尤道：“没有什么可是，若还当我是你们的大哥，便听我最后的吩咐。”

    众兄弟看着蚩尤神情，便再不多言。正说间，突然人群之外，又一声呢喊：“蚩尤——”这一声却是女子的声音。他一声喊，众兄弟看见它，个个闪开了一条道路，让那女子直冲到蚩尤身前。

    蚩尤侧头看到那女人时，脸上愧意更慎，因为那个女子正是阿嫫。

    这次出征，阿嫫也随着轩辕族队出征，本想着自己此来，能够当面向蚩尤责问，她是想劝蚩尤退兵，却不想，自从它来，蚩尤也从来没有在阵前出现过，都是派他的兄弟们来打。他也曾向公孙轩辕请求，要自己去九黎兵营，但是也都被公孙轩辕怕它危险，也都阻挡住了。

    现在他又随着公孙轩辕等族兵，一路顺着山谷向这边追来，到了这里，看到了众兄弟个个自杀而死，便也感觉到了蚩尤的处境。

    看着跪在那里的蚩尤，阿嫫脸上先是一阵担心，但是接下来，却又冷冷道：“你蚩尤也有今日之败。”一声未完，周围众兄弟道：“阿嫫姑娘快别说这话，大哥是被与和那来人的执念控制了心神，才会纠集天下族人与公孙轩辕开战。根本不是大哥的本意。”

    阿嫫一听这话，脸上先是一惊，再接着，脸上悲痛也表现出来，蹲下身来，手抓着蚩尤道：“真的么？”蚩尤一脸愧意道：“纵然如此，我蚩尤也有大罪，今日我死，既然数十万人族人心灵能减少对我恨意，你既然落根在轩辕部族，便在那里好好生活，公孙轩辕是个真君子，你在它身边也让我死得放心。”

    阿嫫痛哭道：“不，你不要死。”蚩尤听在耳内，却是苦苦摇头，也不答言。

    阿嫫正哭之间，突然听人群外面阿离道：“轩辕族长，你也来了。”

    众兄弟回头去看时，只见公孙轩辕带着一干十几个，轩辕首领，也都起到，先是看到了阿离，又连连把阿离兄弟叫了几声。

    阿离也连忙把与和执念入浸蚩尤心神的事情说了，而且现在它已经中剑，坚持一死谢罪。

    公孙轩辕听了，也连忙奔入人群里来，抱着蚩尤道：“蚩尤族长，苦了你，我便说这其中必有隐情，却我公孙轩辕没有查明，是我不对。”

    蚩尤抓住公孙轩辕之手，现在的它说话更加虚弱：“是我害苦了轩辕族长，你是真君子，却我只是一个浑人。活世一遭，苦累了天下族人，今日我死，只有一事不放心，一边说时，另只手又拉过了阿嫫。”

    把公孙轩辕和阿嫫之手放到在一起，又向公孙轩辕道：“此女阿嫫，本是我在苗疆出族时，她便跟着我，我一直把它当成小妹妹看待，发誓终生保护它，却奈何，后来我被异化，成了现在模样，恐怕害了她，便逐她出族，让它寻找自己的幸福，却这丫头倔强，以为我是自卑容貌才会弃她，他竟然自滚荆棘让我留她，却成了现在这模样，即使这样，我也不忍心害她，后来她出族，遇见了你，这丫头虽然丑陋，却心性善良，希望轩辕族长收留她……”

    虽然之前，公孙轩辕对于阿嫫和蚩尤也有一些猜测，却现在突然听蚩尤亲口所说，突然感觉这阿嫫果然是重情意之人。当即应声道：“我公孙轩辕在此保证，轩辕族定然有阿嫫的地位。”

    蚩尤艰难喘息，又道：“轩辕族长误会了我的意思，我是说让你娶他。”一边说时，乞求的来看公孙轩辕：“这丫头为了我，变成现在的丑陋模样，若是平常之人，定然难以娶他，为此事，我常常后悔，今日要死，我才来求你，若不嫌怪我蚩尤害你至深，你便就此答应。”

    公孙轩辕先是一愣，随后又叹息道：“实不瞒蚩尤族长，此前嫘夫人也有此意，可惜，她不答应。”

    蚩尤一听，转头又向阿嫫紧喘息着吼叫道：“你这丫头如此不懂事！”阿嫫却道：“阿嫫丑陋，配不上任何人。”蚩尤道：“你是被我所害，才成了这副模样，现在轩辕族长已经应下你，若你让我死得心安，便就此点头。”

    公孙轩辕也叹声道：“阿嫫虽然人丑，但是内心善良，不只是我公孙轩辕，天下任何一个美男子，你也配得。”

    阿嫫看见那蚩尤乞求的眼神，咬着嘴唇，点了一下头。

    蚩尤这才长出一口气，却一口鲜血又伴着涌出来，众兄弟要为它去擦时，却被它拦住，道：“我死之后，希望把我身分三块，一块葬于此地，我在此犯下大错，让我守着涿鹿忏悔，一块葬于苗山，那里是我新手建立的部族，也是我最大的怀念，最后一块把我葬于苗疆，那是我儿时的地方，留下我太多的快乐。”

    其他众兄弟刚要说话时，却阿嫫在蚩尤身边道：“我答应你，我来新手葬你。”

    蚩尤看着它，脸上微笑绽出，长出一口气：“世上再无我牵挂，也好安心去向数十万亡灵赎罪。”一边说时，大口张开，把胸中一口久憋着的鲜血喷出来，那跑的身形也轰然倒地。

    众兄弟无不落泪，连声大叫：“大哥——”声音回荡山谷，久久难散。

    公孙轩辕也是一声长叹：“英雄悲壮，莫如我蚩尤兄弟，怜爱族人，莫如我蚩尤兄弟。你是英雄，却老天不公，给了你如此命运！”

    正在感叹间，突然兄弟群中，一道人群猛跃起来，口里叫道：“既然大哥不让我因他而死，我便替他报仇。”声音落时，那道人影已经跃到了应龙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