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重新找到奋斗方向

    还是没有晁弘阳的消息，牛新说，晁弘阳要去哪里的话也只可能回上海，因为那里有他不完整的人生。这句话一下子提醒了公孙轩辕，对，去上海找找，说不定这家伙去那里忆苦思甜，卧薪尝胆呢。

    晁弘阳能去的地方要么是嘉嘉大学生求职驿站，要么是他之前在上海开公司的地方。于是乎他们俩先直奔嘉嘉求职驿站，谁知道嘉嘉大学生求职驿站因为涉嫌群租，1年前被关闭了，现在是一家小型贸易公司的办公室，至于晁弘阳开公司的办公室也早已经被一个香港商人租下来装修一新用来养小三了。公孙轩辕和张晓军非常失望。

    就在他们准备放弃回苏州的时候，张晓军一拍脑袋：有一个地方晁弘阳一定会去那里。公孙轩辕赶忙问“哪里？”

    “天台。”

    公孙轩辕一想，也对。当年他就是在天台哭着说服晁弘阳一定要珍惜牛新，不能等人家心不在了，再空悲切。于是他们俩一口气爬到了天台，一番地毯式搜索之后他们在一个荒废的水塔房间里见到了一堆杂物，打开一看全是破旧的衣服，突然一本书掉落地上，封面上写着几个字《我在上海的那些岁月》，翻开第一页，一个大大的“悔”字映入眼帘。公孙轩辕叫了起来：这是晁弘阳的东西。

    他们守在水塔房等啊等，一直等到夜很深了，也不见晁弘阳回来。

    晓军说“也许晁弘阳在这里反思过自己的人生之后大彻大悟回苏州找我们了。”

    公孙轩辕回道“我的直觉告诉我他今晚还会回来。你看这里到处都是酒瓶和食物残渣，说明他一直住在这个地方，这里太冷了，再住下去人会出事的。”他们又等了1个多小时，还是没有见到人影。张晓军说他太冷了要下去喝杯热茶，要不脚都僵了。

    下楼的时候，公孙轩辕突然想到，以前在嘉嘉求职驿站的时候，为了锻炼身体，他和晁弘阳每天早上起床就爬楼梯，他们一口气爬到30楼，再坐电梯下来，继续一口气爬到30楼。于是果断决定，走楼梯下去找找。

    在20楼楼梯口他们看到一个烂醉如泥的人，趴在水泥地上呼呼大睡。翻开身子一看，正是他们寻找的晁弘阳。

    “老晁。”公孙轩辕扶起晁弘阳大声喊道，只见他穿着一身厚厚的军大衣，头发凌乱，很久没有洗澡的他一身臭味，混合着嘴巴里面呼出的酒精气味，让他仿佛是一个发酵过的垃圾箱。

    “晁弘阳，你这小子怎么跑到这里了啊。”张晓军摇着晁弘阳说道。

    晁弘阳睁开迷离的眼睛，断断续续地说道“保安大哥，我有家的，我不是流浪人员，你再送我去救助站小心我揍你。”

    “妈的，晁弘阳，我是公孙轩辕，这是张晓军，我们不是保安啊。”公孙轩辕侧着身，蹲了下来，以让昏暗的楼梯灯打在他的脸上。

    “哦，是你们，找我有事嘛。”晁弘阳淡淡地说道。

    公孙轩辕很失望，没想到一年不见的好兄弟见了面仿佛陌生人一般，完全没有那种痛哭流涕的热烈场面，他觉得晁弘阳变了。

    “老晁，你怎么了，不是说出来联系我的嘛，怎么出来都不打我电话，跑到这里了，你看你现在的样子，你和乞丐有区别嘛。”公孙轩辕生气地说道。

    “就是，我们在苏州望穿秋水盼你团聚，谁知道你小子见完牛新就失踪了，你还把我们当兄弟嘛，你在这里装可怜给谁看。”张晓军也骂道。

    “少给我摆谱讲大道理，你们都走吧。你们认识的晁弘阳都死了。”晁弘阳颤巍巍站起来继续爬楼。

    “老晁，你是不是因为牛新结婚的事情怨恨我啊，牛新跟我说了，你根本不听她解释，事情真相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公孙轩辕走上一步拦住了晁弘阳。

    晁弘阳抬起头望了望公孙轩辕，冷笑着说道“1年前你就告诉我牛新还爱着我，还等着我，你让我出来好好珍惜人家。我做了，我积极地改造终于提前出狱了。我满怀热情地出来找她，她却嫁人了，你现在站在这里和我谈什么狗屁真相。真相是什么，真相就是你他妈的一直在忽悠我，还说帮我照顾好嫂子，是你说的吧。我还出来干嘛，老子还不如进去，进去每天我还都有盼望，每天想到你们还很甜蜜，现在呢，我TMD万念俱灰，生不如死。你还跟我谈什么真相，都给老子滚远点，我不想看到你们，滚。”晁弘阳说到这里掩面大哭。

    “晁弘阳，你真是个孙子。”张晓军愤怒了“妈的，牛新结婚这个事情我也知情，我也很支持她，我还觉得她做对了，不嫁给甄艾嫁给你这个孬种啊，你看看你的样子，还像3年前那个斗志昂扬的晁弘阳嘛。牛新和公孙也是为了你好，他们希望你在牢里积极改造，早点走向社会。他们觉得你是个人才，是个做大事的人，不瞒着你你能这么早出来嘛。再说了牛新和你都是我们的亲人，谁幸福了我们都高兴，牛新觉得找到甄艾就找到了幸福，爱一个人不是占有她，而是把幸福留给她，你太狭隘了。我们做的有错吗？没有。”

    “弘阳，你冷静点，我们回苏州慢慢聊好嘛。牛新不爱你的话她不会这么用心去鼓励你，我们不为你好也不会大老远从苏州来找你。大家都是好兄弟，你千万别觉得你是孤单的。”公孙轩辕安慰道。

    “我哪里也不去，你们别理我。”晁弘阳说道“我不是恨你们，我是恨自己，我恨自己为什么这么不长眼睛，真是瞎了我这双狗眼。在牢里我每天都在想，我晁弘阳这辈子追求的东西是对的吗？我那么卖力地去做金钱的奴隶，却把最珍贵的爱情给弄丢了。那段时间牛新一直鼓励我，我觉得我这辈子有这样一个人我值了，我晁弘阳贱命一条，还有一个女人把我当回事，我真的很知足了。出来后我见到牛新，知道她结婚后我一下子觉得天塌了。我一下子不知道我的人生在哪里了，我该往哪里走，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啊，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晁弘阳长久压抑的泪水释放了。

    “老晁，你还有我们啊，我和轩辕都是你的好兄弟啊。”张晓军说道。

    “弘阳，你有心理落差我理解。当年牛新遇到甄艾的时候，还嘱咐我一定不能告诉你，她还是很懂你的，她跟我说--男人什么都可以没有但是不能没有梦想。你想想，你在牢中谁一直鼓励你----牛新；你消失了以后谁最记挂你-----牛新，说明牛新心里一直有你的。牛新也说了，一份婚姻不在于过的轰轰烈烈，而在于你能不能陪你爱的人一起过平凡的日子，你的性格不适合平淡，即使你再次拥有牛新你也不一定能够很好地善待她，所以你若爱她的话就放手让她幸福地生活。”公孙轩辕说话的时候晁弘阳的身体慢慢地舒展，他似乎接受了这个观点。

    “老晁，为了那些爱你的人你不能认怂，你要坚强地战斗起来。我们三兄弟都是吃过苦，受过难的人，当年我们一起看《英雄本色》的时候，你最喜欢小马哥那句话：我这么做不是想告诉别人我有多牛逼，我只是想告诉他们我失去的东西我一定要拿回来，我不想一辈子被人踩在脚底下。老晁，你想想，你要为什么而战斗？为你失去的尊严，为你失去的社会地位，为你失去的价值，为你失去的爱人。。。。现在达志已经走了，我不想再失去你这个兄弟，你知道吗？”公孙轩辕深情地说着，晁弘阳的泪水止不住地流。

    “是啊，弘阳，我们三兄弟一起打天下，轩辕也说了，你这种战略性执行人才是目前我们最缺的，我们现在已经有一个很好的商业项目，轩辕说他心中已经有了全盘的计划，就缺团队了。你一定不要丢下我们。”张晓军附和道。

    晁弘阳的情绪终于恢复平静，他拉着公孙轩辕和张晓军的手。“轩辕，晓军，我出来之后去苏州看过你们，那天我看到你俩在一家医药公司门口谈着什么，后来我就走了，我想看你们最后一眼。谁知道你们这么记挂我还能找到我，真是没话说的好兄弟。轩辕，我加入你们，我会跟你们一起战斗到底。”

    “妈的。看到我们也不过来打个招呼，真操蛋啊你。哈哈”张晓军和晁弘阳相拥大笑起来。

    “弘阳，有你的加入，我对未来一下子充满百分百信心了。现在只要雷鹏愿意伸出援手，我的准备计划就算全部完成了，下一步就看兄弟们的表现了。”公孙轩辕兴奋地说。

    “雷鹏是谁？”晁弘阳问道。

    “改天再跟你解释吧。走，带你洗个澡去，你这身上，臭死了。”张晓军鄙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