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君正葳
事实上,在来之前,乐梓陶对康逸臣的死刑是有所期待的,毕竟,乐书华死在他手上,野狼也是替他背了黑锅,直接的、间接的,他手上沾了两条人命,而杀人偿命也是天经地义。。.
“他并不是个值得你同情的人,这几天的收集,种种证据表明他做了不少的坏事,所以,罪责难逃。”君沐凡倒是能猜出乐梓陶的一些心思,解释了一句。
“康清会受到牵连吗?”乐梓陶想起那个对她诸多关照的康清,叹了口气。
“连坐之罪倒是可免,但他想继续做坊正却是不可能了。”君沐凡实言相告。
“他于我和我阿娘有恩。”乐梓陶想了想,突然说了一句。
“那么,就让这件事到此为止。”君沐凡看着乐梓陶回道,语气、神情都带着淡定,显然,他对这件事的把握极大。
“嗯。”乐梓陶点了点头,此时此刻,她是真的替康逸臣婉惜,他原本应该有更好的人生才对,有一位当坊正的叔叔,视他如己出,他就是和阿糙他们一起当个坊丁也是个出路呀,可现在,却深陷在别人的阴谋里,最终摧毁了自己。.
不过,就如她所说,事情已到此为止,康逸臣自有审判,她也算是为乐书华报了仇,已经尽了心,至于他们与君家这些牵扯不清的关系,她并不想理会。
只是,她不想理,却并不代表别人也不想理会。
刚刚走出内牢,迎面就看见了刑部尚书君之承和另一个眉目相仿、气质儒雅的中年男人,乍看之下,是年轻的君之承,也是二十年之后的君沐凡。
就在一瞬间,乐梓陶便了然了此人的身份,这个人应该就是乐紫陶的生身父亲。
显然,今天这一趟,估计也是君沐凡特意安排,君家有个不待见乐书华的老太太,更加有个不待见她的君家大妇,他们想见她也只能用这种方法。
心思急转,猜到了内情的乐梓陶没事人一样,冲着君之承行礼:“民女见过君大人。”
“免礼。”君之承父子不约而同的开口。
君之承还好些,看着乐梓陶的眼神流露的赞许,而另一位君大人却难掩激动,目光紧紧地盯着她。
几乎是有些刻意的,乐梓陶没有回避的直直地迎向他的目光。
不得不说,岁月对于这个男人来说,是相当优待的,算算年纪,他应该也有四十来岁,但眼前的他,比之君沐凡,也不过是多了一把美须,他看起来不像个官,倒有些像饱读诗书的书生,举手投足之间流露着岁月沉淀后的沉稳和儒雅,想必当年就是个谦谦君子,才吸引了乐书华不顾一切的相随。
只是可惜,乐书华到底是错付了满腔深情,最终,在这异乡的泰若坊里屈辱的死去,虽然说,康逸臣已交待并没有对她做什么,但,那天的情景已流传在坊间,流言蜚语又岂能是一两句话能洗清的?就算能澄清了,也换不来一个鲜活的乐书华。
“君大人,君将军,今日的事麻烦了,阿陶铭记在心,先告辞了。”乐梓陶收回目光,对着君之承和君沐凡微微福了福,准备离开。
“阿陶!”那个被她忽略的君大人忙上前一步,拦在了她的面前,急急说道,“怎么就走了?”
“这位大人,民女今日出来的匆忙,家中尚有很多事未做,不能多留,不知这位大人有何指教?”乐梓陶眉眼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客客气气地问。
“阿陶,这是父亲,君正葳。”君沐凡见状,忙提醒道,他的介绍很有意思,他并没有说他的父亲,而是说“这是父亲”,介绍君正葳的同时,也在暗示着她,他承认了她这个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