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恩怨的开端
满月之夜,肃杀的气息……
空气中弥漫着鲜血的味道……
原本皎洁的月光却在今夜散发着诡异的红色光芒……
此刻的汐月宫正被重兵重重包围着。
“你到底还在抵抗什么?”紫衣华服男子冷漠地看着倒在地上侍卫们的尸体问道。
这些倒在地下的人个个都是大内高手,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汐月宫的主人居然会有如此身手。
窒息的沉默……
女子周身弥漫着强烈的杀气,单手兰花轻点,深蓝色的衣裙裙摆随风起舞,狂风掀起她的衣帽,如墨的青丝肆意纷飞,宛如蓝宝石般的眼眸滚动着波涛骇人的寒意。
时间在流逝,伤亡没有再增加。所有的人心里都捏了一把冷汗,不敢再轻举妄动。
半晌,女子冰冷而带着嘲讽的声音终于缓缓响起:“五王爷和皇上如此精心为姬月准备这些厚礼,当真是煞费苦心了。只是,今夜为何只见五爷,皇上却不见踪影。”
叫五王爷的人冷哼,看起来并不想回答女子的问题。
女子并不在意他的冷漠,冰冷的目光缓缓移到半闭的宫门上,继续嘲讽出声:“皇上不是向来都杀伐决断的吗,怎么……今夜,倒学起人家,躲在别人的身后不敢出来,如此害怕见到姬月吗?哼,司徒坤,你还是不够狠。”
五王爷微微蹙眉。这样杂乱的环境居然还能感受到他父皇的存在,她的内力到底高深到什么地步。更何况,他父皇的内力也是深不可测的,气息本该隐藏的极好,怎会被她所发现。
她到底是在胡弄玄虚,还是内力真的到了令人胆颤的地步。
片刻之后,半闭的宫门后终于缓缓走出一个挺拔威严的身影。
只见此人身着华丽的金色龙袍,头顶紫金龙冠,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虽然已过中年,但是身姿俊挺,器宇轩昂,沉稳的脸上透出一股只属于帝王的气势。
众人见到此人纷纷下跪,声如洪流:“皇上万岁万万岁!”
司徒坤挪步缓缓走到五王爷身边。
姬月冷漠地看着他,眼里泛出绝望的光泽:“司徒坤,你终于肯出来见我了。”
三年未见,他风采依旧,丝毫不减当年,看来,没有了她,他依然过的很好。看着他的身姿,想到这些年发生的一切,从相识到相守,她的感情有多苦,这个男人也许懂,也许不懂。也许,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什么是能真正打动眼前这个男人,这个她爱了那么多年的夫君。
“月娘,多年不见了。”司徒坤冷漠的声音淡淡响起,带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冷漠,“朕的心思你其实最明白,以你这些年的所作所为,你应该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三年未见,她依然如此自信张扬,可这张扬后面却多了一层令人心碎的决绝。记忆中,什么时候她的眼神如此绝望过。以至于,他都有些沉不住气,想要掉头离去,不敢再面对于她。可是,身为皇者的尊严不允许他这么做。他知自己伤她至深,也知道他不解释,其实她都明白。其实,也没必要解释,任何伤害都已经铸成。
司徒坤心中泛出一丝苦涩。
姬月听着他从未对她有过的冷漠声音,苦笑两声:“是啊,我早就知道,我也早该知道,当年,父亲极力阻拦我们在一起,无奈我却一直自欺欺人,不愿意相信你是一个薄情寡义之人。一心只想辅佐于你,结果,六年,我辅佐了一个背信弃义的混蛋。还害死了我唯一的孩子。我对不起我的父亲,更加对不起我的孩子。”
此刻,她的眼里渐渐充满了仇恨和怒意。似乎想要宣泄这些年积攒在心中的怨恨和悲愤,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如今说出来,也只剩下这么简简单单的几句话。
从知道他计划的那天起,她就知道,终有一天,他们之间是要对峙起来的。所以,纵然她有逃走的机会,她也依然会放弃,只为给这段孽缘做一个彻底的了断。
司徒坤心底漫上一股揪痛,微微低下眼睑,衣袖下的拳头微微攥紧。
那个孩子,他从未想过要那个孩子死的,那是他和她唯一的孩子。
微微松开衣袖下的拳头,抬起双眸,正视着姬月,面色冷漠的似乎不为任何事所动:“你早就知道了,所以,才想继续留在朕的身边打探消息,还隐瞒了自己早已恢复功力的事实。”
姬月眸色阴冷,勾唇冷笑:“司徒坤,当初你就是看上我的才能,才会执意选我入宫。一心想要从我这里得到水族的要塞机密以及地形图不是吗,你如何对我,我便如何对你。”转而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嘲讽,“至于我隐瞒功力,司徒坤,你生在这后宫,难道……不知道这后宫的尔虞我诈吗?是你一直以来都对我的功力不闻不问的,今天我杀了你这么多的人,你也有一半的责任。”
司徒坤冷漠的面容终于爬上怒火。他皱了皱眉头,眼神犀利,沉声道:“既然如此,那你留下是想要跟朕来做一个了断吗?”
姬月仰头深深呼吸,定定地看着司徒坤:“知姬月者,依然司徒坤。”
站在司徒坤身旁一直冷眼旁观这一切的五王爷带着怒意开口道:“姬月公主,你就别再白费力气了,我父皇也是你能随便挑衅的吗?”
姬月勾唇魅惑一笑,笑意残忍:“五王爷,你最好不要插手我和你父皇之间的事情,否则,我可不敢保证昭阳城各处要塞会不会在一夜之间因为爆炸而崩塌,你不妨……插手试试。过了子时,没有我的信号……”话已至此,姬月不再说下去,众人已然明白她的意思,“要怎么选择,五爷自己决定吧。”
司徒坤蹙眉。五王爷怒目圆瞪,咬牙切齿,却只吐出一个字:“你……”
姬月依旧笑的魅惑而张扬:“那么,五王爷就看好你的这些部下,不要干扰到我和你父皇。”
司徒坤觉得姬月现在的笑容无比刺眼。明明是满含笑意的眼神,却仿佛死神一样,带着摧毁一切的味道。
五王爷只好下令所有人不准轻举妄动。
司徒坤目光有些无奈:“你又何苦为难我南岳百姓?朕记得以前的你不会如此残忍。”
“司徒坤,其实,我们都是一样的人。”姬月冷冷抛下这样一句话。
转而一个凌空翻身,便上了屋顶。
见此情形,司徒坤也不再多问,一把抽出五王爷随身携带的佩剑,便飞身跟了上去,声音充满杀气:“朕倒要看看你的真本事还有多少,居然连你水族的特效散功药-紫金散都对付不了你。”
姬月迎风挺立在屋檐的一角,魅惑地笑出声:“这个药的问题,皇上就花时间去慢慢猜吧。”
……
下面的人紧张得看着这一切。
二人的华服在逆风中乱舞,杀气在周围团团凝聚,狂风席卷起宫殿周围的花瓣和干叶,片片花瓣随风飞舞。
姬月抬手从腰间拿出她的随身武器-墨玉萧,放在嘴边轻轻吹起,悠扬动听的箫声缓缓响起。
箫声宁静,淡远,宛若山间清流,细雨淙淙,万木霜天,清明澄澈,似清风拂过水面。
周围的桃花树疯狂的椅着,与这箫音所带给人的意境格格不入。树叶被掀起,花瓣被掀起,渐渐聚集在姬月周围,形成一个巨大的花球。
司徒坤眯眼,聚气凝神,挥舞起手中的长剑。
突然,箫声一转宁静悠扬之音,变成凛冽诡异的杀气之音。花球同时“嘭”的一声炸开,变成无数的花球开始向司徒坤攻去。
司徒坤剑气横扫,不断接着花瓣球的攻击。箫音骇人,一波接着一波的杀音持续席卷起花瓣和绿叶,花瓣绿叶在空中犹如精灵般不断变换着姿态,向着司徒坤进攻。
司徒坤应接不暇。
屋檐下的人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一切。五王爷更是一脸的紧张,深怕他的父皇有个闪失,额头上渐渐冒出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