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室中人?
长青殿中。
火玉龙与水琉璃已然歇下。
而内室之外的屏风后却正跪倒着两名黑衣人,微微低着头颅,面上表情冰冷而沉着,不为任何声音所动。
二人不知跪了多久,火玉龙终于抬手撩开明黄色的床帘,只见水琉璃已经被盖好棉被,香甜地沉沉睡去。
火玉龙穿好中衣,坐在床边,目光冷冽,冷冷地看向屏风之外跪着的二人,沉声开口道,“可有玉林翰的下落?”
二人头颅低的更低,双手抱拳,“回太子殿下,并无任何线索,我等无能,还请殿下责罚!”
“是该责罚!”
火玉龙不满地冷哼,俊朗的眉宇间尽是狠辣。
二人心底猛的打一个寒颤,却依旧保持着方才抱拳的姿势,一动不动盯着冰冷的地面,犹如两座黑色的雕像一般,沉重地等待着火玉龙的处罚。
半晌,火玉龙阴冷地笑出声,“不错,不愧是效忠本宫的死士。知晓本宫的脾气。好了,此事本宫暂且先不追究。梅林女子一事查的如何?”
二人心底暗暗舒口气,其中一人恭敬答道,“回殿下,经属下二人与苏护卫一起深入调查,并未在未央城内发现此女的任何踪迹。属下有两种推测,其一,此女的确乃江湖中人。其二,此女是水族皇室中人。”
“给本宫说点有用的!”
火玉龙面色尤为不耐烦,突然怒火盛面,单手运功挥气便向二人的方向劈去,隔在中间的屏风瞬时被巨大的内力劈成两半。
二人并未伤到分毫,却还是忍不住暗暗为自己捏了把冷汗。
明黄色的帐内,水琉璃依旧睡的香甜无比,不为任何杂音所干扰。
二人惶恐至极,其中一人赶忙解释道,“太子殿下请息怒,属下们如此推测是因为发现了飞花逐流的一些新线索。”
“说重点……”火玉龙敛了敛面上的怒火,威严地沉声道。
“据属下们调查,这飞花逐流虽然已经失传多年,可是,却有些许残缺部分遗留在了水族皇宫与北漠。北漠地界向来开放,常与外来者互相通商,也许这些外来者中有人偶然间得到了北漠残缺的秘籍也说不定。可若是此人是这水族皇室中人,那么,她不仅是个精通易容的绝顶高手,而且,身份也是非比寻常。”
“嗯……”
火玉龙总算是满意地颔首点头,转而蹙眉沉思起来……
“继续追查!”
半晌,火玉龙大手一挥,再次沉声开口命令道。
“是!”
二人得令,恭敬起身,迅速消失在长青殿外。
火玉龙冷眸微转,看向酣睡香甜脸色陀红的水琉璃,眯了眸色。
皇室之人?
……
清凉殿。
司徒云天并未就寝,依旧与郑氏兄弟二人尽情畅聊着。
“二位侯爷如何看待水夕蓝这名少年?”
司徒云天吹着热茶,不紧不慢地问道。
“这……”
郑氏兄弟相视一眼,郑时淡淡一笑,“陛下,她的确与月贵妃甚为相似,而且,不仅仅是容貌。”
司徒云天侥味地勾起薄唇,喃喃道,“朕对此人,真是越来越有兴趣了。”
郑氏兄弟不语,司徒云天不仅仅是一个万民敬仰的好皇帝,更是一个深谋远虑的政治家。做事情杀伐决断,对待敌人尤为狠厉,决不姑息。比起过世的南岳先皇司徒坤,有过之而无不及。
司徒云天转首望着窗外姣好的月色,不由感叹道,“今夜月光独好,后天又是满月之夜了。”
郑氏兄弟微做叹息,感慨不已。
“不知二位侯爷可还记得月姨当年的武功路数。”司徒云天又问道。
郑氏兄弟蹙眉深思,片刻,郑远道,“臣记得,似乎名字叫飞花逐流。月贵妃曾与先皇闲聊时提到过,只是,这门武功失传已久,她所练的也仅仅只是皮毛而已。”
司徒云天摸索着茶杯上精雕细琢的青花印,手指轻弹,发出叮叮的好听响声,“据朕调查,飞花逐流有一部分遗留在北漠,一部分遗留在水族。”
“陛下是想……”
司徒云天叹息一声,抿一口清茶,“你我虽从未得见这个水夕蓝的真正身手,但朕听了左翼的阐述,却是觉得她的功力与月姨颇为相似。虽然路数不太相同,但是飞花逐流毕竟是百年前水族失传的上乘武学,融合了水族众多高手的心血,相似也是难免的。如若朕能够得到它,我南岳武学定然如虎添翼。本来,朕以为飞花逐流会随着月姨的香消玉殒而从水族彻底消失,却没想到,这中间却又冒出一个水夕蓝。这让朕不得不防。”
郑氏兄弟了然于心,双手抱拳,“臣自当竭尽全力寻找飞花逐流。”
司徒云天轻轻放下茶杯,信步到了殿门外,仰望着天空皎洁的月色,俊美无匹的容颜上挂起一抹阴森森的笑意。
血/色月夜,何时才能再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