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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得线索

    安晓晓这一闹,又清净了几天。宫里很快传出她是个惹不得的主,禁卫军都为她所差遣,有皇上这种明显的偏袒保护在,让大家是又恨又忌,不敢再轻易冒犯安晓晓了。

    穆兰溪亲自出马却吃了个大亏这种事自然也是满宫皆知,简瑶池一派的暗地里不知道笑话了她多少回。穆兰溪忍受不了,这便传了母亲进宫商量对策。

    穆兰溪没料到,这次与母亲一同进宫的,竟然还有个意外之人。

    “大哥——?”穆兰溪惊讶地看着乔装成太监的穆涵衍。

    穆涵衍很快向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穆兰溪连忙警惕地看了四周一眼,谴退了满屋侍婢。

    “大哥,你怎么会来?要是被人发现……”

    穆夫人打断她:“你大哥也是为你好,知道你在宫中不好过,才冒险前来看你!”

    穆兰溪眼睛立马就红了:“娘,大哥——我——”

    她想起这些天受的委屈,声音也哽咽了。

    穆夫人一叹,将女儿搂进怀里:“好了,咱们穆府的女儿怎能如此没用!”

    穆涵衍也劝道:“妹妹莫哭,大哥已经替你想到办法,这次一定让那个安晓晓永不翻身!”

    穆兰溪闻言止住了抽泣,惊喜地问道:“大哥,你有何妙计?”

    穆涵衍和穆夫人对视一眼,由穆夫人开口说道:“穆亦歌已经在家里跪了三日了。”

    “二哥——?”穆兰溪眼中透着迷茫。她身处深宫,对家里的事不太过问,所以一直不知道穆亦歌和安晓晓差点定亲一事。安夫人这便从头到尾讲述了一遍。

    “穆亦歌求娘亲搭桥,带他进宫去见安晓晓一面。”穆涵衍冷笑道:“这么大顶绿帽子戴上了,却还念念不忘,真是个蠢蛋。”

    穆兰溪却喃喃道:“二哥是个痴心人……”

    穆夫人握紧女儿的手:“他这么痴心,为娘也不好不成全他。”

    穆兰溪大吃一惊,声音也不由提高几分:“娘要送他进宫和安晓晓私会——?不成的,要是被皇上发现了……”她顿了顿,似是想通了什么,于是更加难以置信地捂住了嘴:“难道,你们想……?”

    穆涵衍眸中透着一股子阴狠劲:“没错,皇上若是不发现,我们这台戏还有何唱下去的必要?”

    穆兰溪瞪大了眼:“不行,这样二哥也会有危险的!而且,还会连累整个穆家!”

    穆夫人冷哼一声:“那种野种死有何惜?”

    以前穆亦歌是个傻子,她还能容他,可是一个不留神,竟让他在她眼皮子底下蒙混过关,摘取了乌羽箭,获得了天大的名声,还将穆涵衍远远给比了下去。她早就想对付他了,偏偏穆承修保护得密不透风,让她没有办法。如今穆承修远在边关,她又有了如此良机,怎能错过?

    穆兰溪在五年前的秋实会后,对穆亦歌的态度已经转变,她听娘亲口吐狠话,便急忙要反驳。

    穆涵衍察言观色,收敛眼神,假装温柔地劝慰妹妹道:“皇上现在还不敢动我穆家,有爹爹在,他一定会保下亦歌的。到时,皇上的怒火只会向着一个人发……”

    他话虽这样说,心里却在想,就算爹爹保得了一时,一旦穆亦歌得罪了皇上,他将来在仕途上也绝对没有希望了,说不定以后还会被皇上秋后算账。这一生长得很,他有的是时间等着看那傻子怎么个死法。

    穆兰溪却轻信了他,便点头答应了。

    ……

    安晓晓坐在御花园的凉亭里,又重重地叹了口气。

    夏青也没闲着,跟着她也是一叹。

    两人长吁短叹半天后,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无聊感。皇宫虽大,她们俩逛了五天也几乎走遍所有地方。安晓晓连冷宫都去逛过了。可惜的是,释安帝和百里雷诺后宫都很少人,更不消说冷宫了。那里早已荒废多年。

    终于,两人把新奇感满足后,迅速地陷入了无聊的状态中。

    夏青终于忍不住问道:“我说,你怎么这么沉得住气?皇上已经五天没有见过你了,难道你不好奇与他的三月之约,他到底作何打算?”

    安晓晓抿了口茶,不紧不慢地说道:“我有什么好急的?最好他就一直不来,反正我也烦他。”

    “可是——”夏青发现自己语音太高,连忙压低声音说道:“咱们还要查奸细的事情,如果有皇上帮忙,说不定能发现新的线索。”

    安晓晓挑了挑眉:“此事他肯定比咱们还急,你只管放心好了,虽然我不知道他现在到底在犹豫什么,可是到了最后,他还是要跟我定下这笔交易的,毕竟咱们掌握着唯一的有用线索,不是吗?”

    夏青点头,正准备问她线索之事,安晓晓却适时冲她挤了挤眉,微微摇了摇头。她虽不明所以,却也闭上了嘴。

    安晓晓拿起桌上的绿豆糕咬了一口,顺带着四下扫了几眼,虽然凭肉眼看不到,不过她相信百里雷诺早派了禁卫军监视着她,不然那日怎么她一叫人,就那么多禁卫军冲进房间来。所以她故意透露自己手上线索的重要性,且看能不能把话传到他耳朵里了。

    然而,就在那晃眼间,她却看见不远处盈盈而来的一个身影。

    那人气质芳华,有如盛开的牡丹,即便只是一道身影,也有种高贵的风姿,正是安晓晓多年不见的“老朋友”——简瑶池。

    简瑶池似乎也没料到会在御花园碰见她,惊讶片刻后大方走了过来。

    “臣妾参见安妃娘娘!”她照着最标准的礼数向安晓晓服了一服,一番动作做得那叫一个仪态万千,任谁见到都不觉得她比别人低上一等,反倒会更加欣赏她的端庄自重。

    安晓晓眉眼笑弯弯地冲她点了点头,却始终端坐不动,丝毫没有要照规矩起身扶她的意思。这倒不是她故意的,她思想始终是个现代人,安家又不是什么官宦之家订得有一堆规矩的,她被疏于管教惯了,并没有多少这种意识。

    至于她身旁的夏青则更加粗枝大叶了,她懂得跟着其他宫女们一起拜见简瑶池,就已经算她够机灵了。

    简瑶池心里暗恨,面上却微笑着自己站起身来:“安妃真是好兴致,可是也想着来赏梅的?”

    安晓晓笑道:“赏梅没兴趣,赏赏美人倒是别有一番风味!简姐姐,我们多年不见,您越发风姿绰约了,真是让妹妹我自惭形秽啊!”

    简瑶池虽然不喜安晓晓,可是好听的话还是谁都爱听的,她便也笑着回道:“妹妹也十分标致,怪不得皇上对妹妹这般看重了!”

    “好说,好说!”安晓晓对赞美之词也是照单全收,朝身旁座位摊手道:“简姐姐快请坐,让咱们姐妹好好聚聚。”

    简瑶池便依言在她指定的位置坐下。刚坐好,就听安晓晓叹道:“今日这天气晴好,冬日暖阳晒得我诗兴大发啊!”她顿了顿,兴致勃勃地提议道:“简姐姐,就让我们以诗会友,发点雅兴,如何?”

    简瑶池丹凤眼微微眯起,暗忖这丫头莫非在挑衅她?五年前安晓晓的诗词天赋至今都还被人津津乐道,她是打算用她的长处来打压她?

    念及此,简瑶池含笑点了点头,答道:“妹妹有此雅兴,姐姐自该作陪。”

    安晓晓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听她答应后,唇边笑意更浓。她望着天空,状似感慨地说道:“每年冬天,大雁都要南飞,这个时节已经看不到成群的大雁了。不如我们就以大雁为题,作诗一首,如何?”

    她当然不会无故挑衅简瑶池了,机会难得,她要抓紧向简瑶池套话才是真。

    简瑶池惊讶地望着她,觉得她选择的主题实在透着古怪。

    安晓晓笑眯眯地继续说道:“就让妹妹我先作诗一首,姐姐你再多想想?”她装模作样地严肃神色,深沉地吟出一首诗来:

    雁尽书难寄,愁多梦不成。愿随孤月影,流照满京城。

    ……

    这首《闺怨》诉说妻子思念丈夫,想要给他寄信,奈何时节已过,大雁不再。一首诗诉尽相思之苦。其实她一心只在套话,不过随口抄了首诗词罢了。

    然而听在简瑶池这种有心人的耳朵里,却有了别样的解读。她早就听闻安晓晓和穆亦歌的事情,看来安晓晓还是难忘旧情呀。她心里冷笑,没想到这丫头如此大意,竟在她面前落下这样的话柄。

    她也不拆穿她,只是拍手道:“妹妹果然是才女,这首诗写得真好!姐姐只怕要惭愧了。”

    “姐姐不必过谦,相信你已经作好诗了吧?”

    简瑶池抿嘴轻笑:“是有一首,就让妹妹点评一番。”她声音软糯,念诗时也显得十分动情,只听她吟道:

    冰簟银床梦,碧水夜云轻。

    雁声远潇湘,高楼月自明。

    一首诗念完,安晓晓立刻将手掌拍得“啪啪”作响:“好诗,好诗!姐姐这首诗真乃千古绝唱啊!”

    简瑶池心里得意,嘴上却谦虚地说道:“妹妹过奖了!”

    她从小痛下苦功,诗词歌赋并不比任何人差。她觉得自己这次在安晓晓面前出了口气,免得她自持诗词出众,在她面前放肆。

    可是,安晓晓压根就没往那方面想。她见简瑶池眉飞色舞,心情大好,便趁势凑近问道:“没想到姐姐短短时间内就能作出如此好诗!莫非您平时对大雁就有研究?”

    简瑶池笑道:“谈不上研究,只是祖父最是喜爱古曲《雁吟曲》,瑶池常以琵琶弹奏给祖父听。不过他总说瑶池的琵琶未能抓住雁吟的神韵。瑶池不服气,便对大雁留心观察过一阵,后来总算让祖父满意了!”

    安晓晓和夏青有默契地互望一眼,夏青悄悄对她比了个大拇指。

    她眨了眨眼,追问道:“《雁吟曲》如此安静宽广的歌曲竟深得简相欢心?难不成简相曾与大雁有过什么不解之缘?”

    简瑶池想了想,摇头道:“这倒没听祖父提过。”她以前不曾想过这个问题,听安晓晓这一问,倒也奇怪了,以祖父的性格,应该更爱一些热闹的曲子才是,怎么就喜欢《雁吟曲》了呢?

    “哦,没关系,我们继续喝茶吧!”安晓晓不想打草惊蛇,反正已经又打听到一点线索了,再查查便是。

    于是,两人继续一团和气地品起茶来。

    这时,御花园中又出现了一个美艳的身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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