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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辰到了

    叶无心被她这一吼,更加有些不知所措的感觉,索性问了出来,“他是谁?”

    “子凌,子凌他死了!”女子总算说完整了一句话,却不料话音刚落,就立即蹲下了身,掩面哭泣起来。

    叶无心听到这个陌生男子的名字,顿时傻眼了,敢情这胡茜心里住的不是洛清,而是另外一个野-男人。啊呸,什么野-男人,不过话说回来,她都已经是狐族的正妃了,这样做难道不是有出-墙的嫌疑么。

    “不会的,他一定会活着的,像他那么坏的人,怎么会死那么早呢。”胡茜哭够了,就开始胡言乱语,一边神经兮兮地安慰自己,一边把一双闪着泪光的眼轻轻抬起,瞧着对面的叶无心。

    叶无心被她这样看着,有些发毛的感觉,停顿了一下,她试探着问道:“你说的子凌是谁?洛清小名?”

    女子停止了抽噎,双目无神地看着她,语气总算是恢复了一丝正常,内容却依旧是叶无心不懂的。

    “他怎么会死呢,他说过这一世就算他死,他也不会放手让我离开,可现在他真的死了,我该怎么办呢,我明明恨他的,我为什么,为什么……”

    女子说着说着又开始泣不成声。叶无心冷静了一下过于受刺激的心脏,慢慢消化了胡茜另有所属这个事实,脑海里一闪,忽然想起几天之前洛清对她说过的那些含糊的,只言片语。

    “我和茜儿她,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

    “我和茜儿的关系其实……”

    “心儿,我们真的什么都没有……”

    他明明尝试过跟她解释,然,她那时被一些别的情绪占据了内心,始终没有听进去他的话语,而如今,她想再听一次解释,再要一个答案,却已经物是人非了。

    洛清,她到底误会过他多少。

    泪水,忽然毫无预警地从脸庞滑落,他给她的独一无二的玉佩,他对她的点点滴滴的好,他和胡茜之间名存实亡的复杂关系,她不知道这里面究竟有何真相,只知道自己每靠近真相一步,心就多一份痛楚。

    “怎么回事,你不是……”

    叶无心问出了一半,却终究忍住了不去逼问胡茜,毕竟,她也是个失去了依靠的人,此时此刻,她也不想被人提起从前的伤心往事。

    听她嘴里说着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话语,想必她对那个男子,也是又爱又恨的复杂心思,却不知那人为何要抛弃她,眼睁睁地看着她嫁为人-妇,更不知,胡茜过去对他,究竟存了怎样的情感。但看的出,这一对是走虐啊恋呀情哪深呢路线的。

    叶无心忍不住想揍自己,这都什么时候了,她还在想这么不靠谱的事情。

    “你有办法救他们么。”这时,胡茜冷静了下来,大概是能哭的泪水都已经哭干了,从绝望中回过神来,她总算还剩下一丝理智。

    听到她在问自己,叶无心摇了摇头,她不知道那个子凌什么的还有没有救,但是洛清这里,她不会让他死,也绝不允许那样的事情发生。

    对面的女子见她半晌不应,也知道了这件事没有什么希望,她不再说话,也不哭,就那么失神地靠在墙壁上,一动不动,似是陷入了一片完全的死寂,又似在思考什么问题。

    叶无心见她如此无助的模样,也只能无奈叹息,她帮不上别人什么忙,她能做的,只有那么多。

    ——————————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

    头七不过是一晃眼之间的功夫,地牢里的环境虽然谈不上舒适,却也不至于太糟。许是得到了女王的少许示意,牢头并没有太为难她,连每日的三餐都是准时送到,荤素搭配。唯一的一点,只是她走不出这地牢,只能生生被困此地。

    这期间,她尝试了无数种手段和方法,都没能成功脱离这座地牢。她也问过胡茜,可是她却对此一无所知,找了许久,既没有出去的方法,也没有任何密道。

    她傻傻的像电视里演过的那样,一心以为建造这座高大上地牢的工人当初一定留下了一条不为人知的密道。可是,这条密道是否存在只是个猜测,何况,她甚至没那个能力迈出自己所在的这间牢房一步,更不要说找密道了。

    日子就这样在希望失望和绝望中反复交替,重演。不知过了多久,叶无心已经有些麻木了。常言道,好死不如赖活着,不到最后关头,她还是不想用那个办法的,可是如今看来,前方已无路,一切可能都被堵死,她只能走那迫不得已的最后一步了。

    头七这日,叶无心坚持跟牢头要求,一身素衣出现在众人的视野里。白色的裙摆,白色的衣襟,白色的头巾,白色的鞋。唯一一头乌黑的长发被她放下来,轻轻垂在肩上,随着门外涌进来的风翻飞着。

    当她一步步走进狐族人给洛清设下的灵堂时,她的脸上一直挂着浅淡的笑意。青丝如瀑,晃了多少人的眼。

    她以这样一副形象出现,所有人都明白了她的心意。

    招魂之术,需要一个宿主,一个载体。

    宿主即是魂魄来时需要寄住的肉身,可以是将死之人,或是刚死不久的半活人。载体则是启动整个招魂仪式需要的一个媒介。这个媒介不同于别的仪式,只需要杀狗宰猫,它要活人的进献。而这个活人,就是每一代狐妃。

    所以,无论他们今日的目的是为洛清引魂,重塑肉身,还是想借机毁了洛清的元神,最后结果成败与否,都会消耗掉叶无心的大半精魄,就算她能侥幸活下来,也必定是功法尽失。

    这一身白衣,看在外人眼中,倒是有些给自己送行的意味。

    女王淡淡地看着不断走近的叶无心,示意手下的人放开她。

    “你可还有什么话要说?”她的脸上挂着高傲的笑容,就像一个胜利者,正在不紧不慢地看着自己的猎物落网。

    叶无心不说话,定定地抬起头看了她半晌,才扯出一抹带着惊艳的笑意来。

    她在笑,是的,她笑这个自负的老女人终究失算了。她低估了自己,也低估了洛清。

    因为已经决定,她再无负担,脸上的笑也是那么自然,那么绚烂,绽-放如一朵娇-媚的花。看得在场的人都不由得屏了呼吸。他们从来不知道,原来洛清的这个小王妃,是这样美。

    “你不会得逞的。”最后,她只是在众人各式各样奇怪的注视下缓慢垂头,又复抬起,倔强清澈的眼神毫不畏惧地迎上雪妖女王的眼,一字一字道。

    “呵呵。”女王不可一世的笑了笑,手向上搭在椅背上,不屑地说道,“本王有没有如愿,现在说还太早吧?”

    她的眼里满是明媚的笑意,却没有一丝曾达眼底,更未入心底。

    叶无心笑了,她想死,难道还有人能拦得住?何况以她现在的灵力,她未必会任人欺压。

    “好了,既然你无话可说,我也不想再浪费时间,来人,仪式开始!”

    雪妖女王一声令下,周围的人已经开始了仪式的前期准备。叶无心沉默着看他们做这一切,忽而抬眼,又问了一个问题道:“你贵为雪妖族的女王,自诩看尽世间一切事,那你,可曾知道喜欢一个人的感觉?”

    她的眼神很清澈,声音亦是清澈如泉,一字一句,明明音量不大,却极为清晰,带着说不出的震撼人心的力量。

    “喜欢人?哼,本王这样的条件,自有天下男子来喜欢,本王为何要主动去喜欢别人?那样做不仅自掉身份,还是把自己的心交到别人的手上,风险如此大,本王为何要尝试?”这个拥有雪妖族最高地位的女子,曾经风华绝代,却冷漠地说出了这些字眼。

    叶无心听到了意料之内的话,了然一笑,道:“你不用说那许多做遮掩,说到底,你不过是没有喜欢过一个人,不知道那种感受,更不知道,喜欢谁会为他全心全意付出的感觉。你的一生都过得失败,就算有无上风光,你却克死了自己的夫婿,你自以为风光,是天下人的王,却不过是一个不懂爱,要强的寡妇罢了。”

    在牢中的几日,她早已打听清楚,之所以叫她雪族妖后,是因为雪族的首领曾经是一个男子,这男子正是她的夫君。原本两人也曾爱的没有道理,可是天不佑人,一场突然的战役,带走了她最心爱的男子,从此之后,她便成了冷漠高傲的雪族女王。

    一个女子,未必希望权倾天下,无人可敌,她想要的,有时不过是那个强大的,能够保护她的男人罢了。

    “你……你竟敢!”雪妖女王听了这一番毫不留情面的讽刺,脸色瞬间变了。

    她怎么敢,怎么敢提起那个男人!多少年了,从来没人敢在她面前这么做。只因她恨他,恨他默不作声,就这么抛下她一个人在世间走了。

    女子的脸色几经变化,就在这时,耳边不知谁忽然喊了一句,“时辰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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