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为忘生,苏忘生
翌日一早,苏青便被鸡鸣声吵醒了,她难得好眠,挫败的坐起身,揉着一团乱发。
一至时辰,群鸡开鸣,真不知这堂堂京城怎么那么多养鸡专业户。
她下床动手洗漱,到水盆旁,手刚探进去,十指锥心的刺痛感让她惊呼出声,她这才想起自己的手指刚经过酷刑,没经过处理就碰水,很容易感染。
“阿生?”门外响起了清润如玉的声音,“醒了么?”
苏青扭过头去,是昨晚的声称哥哥的人,他的音色,在百种喧嚣内,你不肖注意,就能听到,在听过一次后,你不需记忆,就能识得。
这是一种倾倒众生的气质。
“门没锁,进来吧。”她随口应着,门便被推开了。
还是昨晚那雪白的袍子,昭然的立在门前,清奇的骨骼奇美的容颜,立在那儿便有融化众生化腐为生的气质。
“我进来了。”他淡淡的微笑,抬起脚,掀开袍缘,跨步走了进来。
她的耳边能听到他的沉稳的脚步声,他行走时有着轻微的衣据摩擦声响,还有鞋子踩在地上的踏踩声,这声音,让她无端安心。
“阿生,手还痛么?”他满脸怜惜,握住她的指尖,“你生平不爱惜自己,我带了些药水,你用这些净手,能很快痊愈。”
她想甩开他的手,让他不要多管闲事,想说我们俩不熟,可她很奇怪的听话了,伸出还带着污痕的手,任由他牵着,摆弄着,擦拭着,直至干净整洁,又用白色布料涂了药包扎好,他才松了手。
她望见他脑上有些密汗,她伸手去拭,被他抓住了,脸上闪着点点激动,“阿生……”
这声呼唤,饱含期待。
她不知道他在期待什么!只尴尬的拽回手,抿唇道:“今早,父亲会来吗?”
“爹本说要关你十日,我去求了情,他答应三日放了你,但要来问你可知悔改,你莫要顶撞了。”他徐徐平稳诉说着,苏青盯望着他,沉思。
在正牌老爹到来之前,她首当其要的是要知道自己的名讳,弄清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还有,她与这个暧昧哥哥,到底发展到了什么阶段。
只有弄清这些,她才能在这苏府有立足之地,也只有这样,她才能更加稳当的生存,掌握局势,是她一贯的行为方式,装傻失忆博得同情,不是一个杀手所具备的好潜质。
“你为什么,总叫我阿生?”她故作气恼,“你就不能唤一次我的名讳吗?”
她转过脸去,故作生气。
“苏漪儿……”他有些怔仲,有些不可思议,微声喃喃。
苏青一抬眼,苏漪儿,看来漪落阁的由来便是如此,她正思量着下一句去圆场,身后又传来了有些低迷的声音。
“阿生,改后的名讳,我是不愿唤的,只愿叫你阿生就好。”
她转过脸,坚定着,“不,既然改了,便是抛却了以前的名讳,哥哥为何不唤呢?”
苏白玉闪动着如水的眸子,望着她不同寻常坚定的脸庞,动了动唇,发出轻到只有二人才能听到的声响。
“苏忘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