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歌一曲,今日娇身披柔缎 一
终于到了宴席当天。
皇上、妃子们和秦艾国的使者一边喝酒,一边有说有笑——
“朕有一趣事。当年,高爱卿奉朕的命令给贵国送丝绸,回来的路上遇见一只小狗崽。因为那个地方十分荒芜,他便心中一喜,以为是捡到了个狼崽子。回国后他将这狗崽交给苏爱卿,扬言这是自己从秦艾国高价买回的纯种狼。但苏爱卿觉得不像,便说什么也不肯要。高爱卿也不知为何那么执着,当即便立下字据,说这崽子长大后要不是狼,就会把朝服裁到膝盖上方,穿着它去上朝。”
“结果这崽子长大之后真就不是狼,是一条杂种狗。苏爱卿将字据拿出来,高爱卿不得不做。那日上早朝的时候,朝廷里一派混乱,朕查了半天才弄清了源头,愣是没差点把高爱卿给打死!”
“呵呵。”这某大臣的陈年往事一被扯出来,妃子们连忙用袖子遮住自己的面庞,在袖子下无声地窃笑。
“哈哈哈哈……”而秦艾国的使者和众多大臣们则放开了声,当然,这之间并不包括高爱卿。
他干笑两声,显得尤为尴尬:“是臣愚昧,皇上调侃的是。”
大殿中央,舞女穿着飘逸的长裙,随着那悠扬惬意的音乐翩翩起舞。
忽然间,秦艾国的使者倏然将话锋转向萧弃愁:“一直听到有关世子爷的流言,今日一看,倒不像传闻中那样软弱无用……”
——软弱,无用?
熙王包括皇上的面色霎时不悦,然而萧弃愁却微微一笑,“软弱没有,咳咳,只是无用罢了。”说完,他眸光一闪,“我疏凉国的勇者多,却没有像贵国使者这般大胆的。”
他今天穿的是石青色的袍子,袍子缀着大大小小的碎花,恰到好处地打破单调的格局。这件衣服既遮盖住了他全身的病弱之气,又增添了丝神秘。倘若不是他时常的咳嗽声,他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精神焕发。
秦艾国不过是个小国。萧弃愁虽身子弱,却怎么说也是强大的疏凉国的一份子,更何况还是世子爷,秦艾国这么一讽刺他,相当于打了疏凉国的脸。
“……”使者面如土灰,明白自己刚刚说错了话,顿时赔笑道,“世子爷温润有礼,是我冒昧了。”
舞女散去,在场的各位都不禁鼓起掌来。秦艾国的使者扫视了眼匆匆走进来的杂技演员,将酒一饮而下,转头问皇帝:“皇上,听说今日,凉城第一歌女也会出现,是这样吗?”
皇上喝着辛妃递过来的酒,苍老的面孔上挤出一丝浅浅的皱纹,“是。那歌女在朕的疏凉国如此出名,朕当然要她在秦艾国的使者面前唱一曲。”
“皇上,”皇后娘娘很适宜地插进话来,举手投足间都透露着婉约的气息,“那日俞妃给您唱《乱世成歌》,您说不好听,偏偏要那歌女来唱,一直没有机会。待会啊,可就能满足了您的龙心了!”
“哈哈哈……”皇上被这么一提,更是想见言欢,直接摆摆手不耐烦地将杂技演员轰下,“这杂技就不必表演了。传倾仟,立刻来唱!”
……
“什么,立刻?!那杂技不是刚上去吗?”言欢一听小太监跟自己通报,立刻惊讶地拍桌而起,心中暗骂这皇帝怎么这么不靠谱。
小太监被言欢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然后弯下腰恭敬道,“言姑娘,这是皇上的旨意,您还是快些过去吧。”
几分钟后。
言欢拖着身后半米长的裙摆缓缓步入大殿,面带墨绿色的轻纱,露出一双清秀的眉和美丽的眸子。身上是一件墨绿色的抹胸裙,外面披着一层墨绿色的被金纹点缀的柔缎。
“……”大家因为这神秘的女人安静下来,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好似屏住了呼吸。
“咚!”一声巨响从右侧的方向传来,是陈彤激动地拍桌而起。熙王脸色不悦地看着她,萧弃愁则将拳头放置在嘴前,以咳嗽来掩饰母妃的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