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尊贵：花魁之位花相楼

    阑珊扭过头去，看着小鬟，眼中露出些许柔和的神色，轻声说道：“看人看事的本事，你到底也算是懂了一些，也看得出朱颜是在帮着红药了。小泽，做人处事也不一定要向着有权有势的人，因为有权势的人不一定会帮你。一味向着权势，那叫趋炎附势，并不是处事最明智的办法。要看清楚谁才是对你有用的人，那才是识时务。”

    小泽的眼中露出了紧张的神色，低声叫道：“姑娘……”

    阑珊看了一眼小泽的神情，随即明白了她的心思，伸手拍了拍小泽的肩膀，柔声说道：“放心，既说了让你跟着我，就不会亏待于你。”

    小泽摇了摇头，眼中的泪珠滚来滚去，忍声说道：“我不是怕姑娘不会对我好，我是想知道，姑娘对我是不是真心的。”

    阑珊看着小泽的目光登时凝固了起来，看不出喜怒，却也没有了方才的柔和。

    小泽忙垂首低声说道：“姑娘，是我说错了，你不要生气。我……姑娘，我对你算是……算是有用的吗？姑娘也曾帮了我，我只是想……想报答姑娘……”

    阑珊伸手抬起了小泽尖尖的下巴，低下头去凝视着她的眼睛，看着她眼中的紧张、不安、畏惧、委屈，低声说道：“放心，我既然收容了你，就算柒知楼散了，我也会带上你的。”

    小泽惊喜交集地看着阑珊，泪水早已顺着眼角流了下来，眼中更是充满了感激。阑珊对着小泽略一点头，又扭头去看大厅中人们。

    只听见朱颜朗声说道：“今日请来众位姑娘，是想请各位各逞绝技，合奏一曲，为我们的知韵姑娘庆生祝寿。众位这边请。”说着优雅地伸手一摆，做出相请的手势。

    众人的目光一齐移到了知韵的身上，知韵今日坐在大厅一楼楼梯东边一处高起的地方。这也是柒知楼建筑的一个极有特点、区别于其他行院花楼的地方。楼梯东西两边各有一处四尺左右的高台，上面陈设的桌椅都更为华丽精致，高台上面四周也是花树环绕。

    单以目测，也可知道东西两边这两个高起来的座位是柒知楼大厅里最为尊贵的地方。整个杨楼街上的行院大都有一两个这样的席位，还有一些设了多个这样席位的行院，那都是杨楼街后街上的大行院。

    这样的席位，有的是专门为那些当日包下的小姐出价最高的客人而设，有的是给那些当日开了酒席花筵出手最豪阔的客人而准备的，还有的行院里则是专门为了他们的花魁而准备的，当然想要点穴魁相陪伴，所需付出的价钱自然也不能少于一定数目了。

    柒知楼的这两个座位，就是为了众女子中最出挑、身价最高的花魁而设的。

    有的行院称呼这最为尊贵的一二席位叫做“花首”，有的叫做“花台”，柒知楼里的人则管这两个座位叫做“花相楼”。

    而东西两个花相楼，又以东首的为尊。今夜弹琴的知韵坐在东首，会下棋的知弈则坐在西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