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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往事如风

    夜已黑,人已去,偌大的室内,一片死寂。

    唯有一个修长的身影伏在窗前,遥望夜空。心头渐渐泛起了酸意。

    隐在黑暗里的侧脸略显几分苍白,却依稀俊美如斯。

    摧残的星空,月明星稀,脑海里不由得浮现了当时的场景。

    拳头缓缓地握紧,纤长的睫毛微微低垂。

    是不是一开始就错了。

    五年前,他们的相遇一开始就只是一次偶然。

    一次偶然,伤害了他们。

    “我们的相遇是不是也是你安排的?”她深深地望着他,止不住的泪水划过姣好的脸颊。

    她的声音很柔和,柔和地让他很心疼。可是他又能怎么样呢?只能维持着那个虚假的样子,夜轩自己都觉得这样的他恶心。

    “是。”夜轩毫不犹豫地回答。

    “夜轩,那我们相爱也是在安排之中是么?”穆雨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夜轩并没有回答,背对着她,许久才说:“不管怎样,穆家很需要夜家的势力不是么?而我们也需要你们的帮助。联姻,何乐而不为?”

    夜轩转过身,对着穆雨微笑。那笑意却不达眼底。

    “既然这样,我想你也不介意给我五年的时间考虑吧。”穆雨苦笑地说。她知道她是是穆家拿来威胁夜轩的唯一筹码,只要她离开,一切都好办了。

    “好,没问题。”夜轩并不反对这个提议,他总是有办法知道她的下落。

    “恩,而且,五年内,你不准来查我的下落。”穆雨看了看夜轩,悲伤地说。

    “好。”夜轩爽快地答应了。

    穆雪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的一瞬间,泪不自觉地留下来。

    此刻的夜轩看着穆雨离开的背影,卸下了所有的伪装,神情十分悲伤。穆雨,我到底该拿你怎办呢?在她问他爱上她是不是被安排的时候,他很想说不是,只是,他还不能。在没有能力保护她的情况下,说再多也是徒然。我爱你,再也不能轻易说出口,错了一步,便再也没有机会了。

    这一别,带走的不只是他们俩的感情,还有穆雪和夜泽的。夜泽因开枪杀死了穆城,夜家和穆家的合作也泡汤了。夜泽也差点因为两枪而送命,只是谁也没想到,穆雨和穆雪离开的那一天,夜泽竟然不顾身上的枪伤赶到了机场。

    机场内,夜泽带着伤静静地看着穆雪,脸上面无表情。

    穆雪看着他,总会想起哥哥穆城被他开枪倒下的那一刻,童年痛失母亲的和哥哥的记忆被唤起,她没法面对夜泽,更没法面对自己的亲人。

    “回去吧。”穆雪闭了闭眼睛,悲伤地说。

    事已至此,已经无法挽回了。

    “答应我件事。”夜泽苦笑着说,“五年后,你要是过得不好,回到我身边。”

    “何必呢?夜泽,我们不可能了。”穆雪咬着牙,强忍着泪水。

    “我只要你好好的。答应我。”夜泽坚定地说。

    “好。”穆雪转身,头也不回地往检票口走去,穆雨正在等着她。

    “噗通”后面传来一阵声响,夜泽因为再次扯动伤口而撑不住倒在了地上。穆雪的脚步一顿,泪水流了下来,没有回头,而是拉着姐姐加快脚步往里走。

    夜泽看着穆雪的背影,嘴角带着浅浅的笑,缓缓闭上了眼睛,昏了过去。机场内早已乱成一团。夜轩在接到机场附近的医院打来电话的那一刻便马上往那赶。该死的,他今天要是去机场就好了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他也是才刚知道穆雪就是和夜泽在一起的那个女孩。而现在,夜泽却是为了她,差点丢掉了自己的生命。夜轩不知道该怎么说,看着病床上刚做完手术的夜泽,既心疼又无奈。这可真像他们夜家孩子的性子啊。做事从来都不计后果的。

    夜轩烦躁地伸起手锤了锤自己的额头,五年了,一点音讯都没有。现在是该回来的时候了吧。

    突然,门被轻轻推开,夜皓走了进来。

    “哥,回去啦。”夜皓微笑着打着招呼,随意地在沙发上躺下来。

    夜轩转身,走到夜皓身边,踹了踹慵懒的夜皓,问道:“阿泽呢?”

    “不知道。”夜皓如实回答,他和夜泽办完事就分开了,他一个人回来的。

    夜轩坐了下来,无奈地摇摇头。看来,那小子应该还是去了清雅,那个他和穆雪常去的那个地方。

    “话说小泽怎么会那么执着呢?学生时代的小恋爱还能惦记那么久。”夜皓腾地一下从沙发上坐起来和夜轩说着。

    夜轩看了他一眼,“你要八卦自己去问他。”

    “算了,从那孩子口中是得不出结论的。当年受了伤不也什么都没说。”想起这件事,夜泽和夜轩都心有余悸。夜轩也是很不解,当年夜泽为什么要去杀穆城呢?至今都没个结论。

    这时,夜轩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夜泽开着车在那个熟悉到陌生的地方逛着,这里一直都没有变,只是人变了。夜泽苦笑着,开车回公司。

    才刚到办公室坐下就看到李秘书带着一个人去总裁办公室。没怎么在意的惊鸿一瞥,那个背影竟然那么熟悉。好像是穆雪。。。。。。

    夜泽揉了揉眉心,可能是太累了,产生幻觉了吧。他看了看桌面上的日历,伸手揉了揉眉心,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号码。

    当清楚的听到电话那头的人来报,穆雪已经回国了。他便一下子从座位上站起来,直直地看着总裁办公室的门,刚才的背影,的确是穆雪的。一种欣喜涌上心头,可当电话那头的人继续诉说了穆雪五年里的情况时,夜泽的拳头早已握紧,青筋暴起,脸色沉了沉。

    挂了电话,夜泽一拳砸在桌子上的玻璃杯上,鲜血顺着五指流下来。他竟然有种想杀人的冲动。

    不知过了多久,夜泽才渐渐平复自己的心情。

    夜皓看到夜泽在办公室里便过来告诉他穆雪回来的消息,可一进门就看到他手上的伤,看来他是已经知道了啊。夜皓蹙了蹙眉,硬是拉着夜泽去了公司的医务室那里包扎了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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