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去住处
“说起这件事情，到现在我还觉得可怕。我还记得第一次见您的时候，您对我说过的，对于地球人，您其实一直都希望和平相处的，对么？”我直视着莫里斯的眼睛，故意期待的看着他。
“哦，当然，的确如此”莫里斯微笑着微微点头，毫不在意的回答我，这真是个好兆头。
“可是您确不知道，我遭受了什么。就在前几天，一个陌生的卡伦斯人居然闯进了我的公寓，并且企图杀了我。。。。”这一刻我流露出得恐惧并没有丝毫伪装，虽然，这些台词只是我最后演出的垫脚石。
“天啊，真是可怕，我想我并不是一无所知，但我以为那只是什么动物呢”莫里斯惊讶的瞪着我，没有半分的犹豫和不安，好像真的就是那么回事，这让我觉得，此时此刻就像两个演员在演着其他的什么人的戏码一样。
“不，是卡伦斯人，我可以肯定的告诉您，不过幸好那天他身上受了伤，我敢肯定一定是那样的，否则，我的一把小匕首怎么会伤的了他呢”
“哦。。。一把小匕首？然后呢。。。”
“在之后，我就吓坏了，我害怕公寓里的任何一点一滴，不得不搬到了一个朋友家里，而昨天，赫达来看我的时候，我又处在竭斯底里的状态里，所以，就是那样，他被我拖住了”
听到这里，莫里斯配合的长出了口气，脸色凝重的看着我们“真是可怕，赫达居然什么也没有告诉我，如果我知道，我一定不会这么着急叫他回来”
我忍着心底想要发出的笑声，用无比愧疚的声音继续说“所以，抱歉，真的非常抱歉，如果您对于赫达的彻夜不归一定要惩罚的话，那么就请惩罚我吧”
莫里斯呆呆的看着我，那种表情简直逼真的我都无法分辨，半刻才尖叫了起来“天啊，你在说什么啊，我亲爱的孩子，我怎么会惩罚他呢，要知道，每个做父母的都会向我一样担心彻夜不归的孩子啊”
我再次愧疚的表示同意。
“凡一，真难以理解你会那么想，我知道你和赫达是朋友，就像我当初想的，你们总会成为朋友，你部知道为此我有多么高兴，你改变了他太多，让我觉得。。。他越来越有趣了”
我由衷的笑了起来。现在真正的表演就要开始了。
“是的，尊敬的教皇，甚至比您期待的还要好。现在，除了和赫达在一起能让我安心外，其余时间我都处在一种恐惧当中，我不知道那阴影要跟随我多久，但我肯定，至少现在我无法离开他。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比您想的还要好，所以。。。。。我冒昧的恳求您，希望您可以让他继续保护我，不只是白天在学校，而是，让他和我生活在一起”
我的话语结束，赫达和莫里斯同时震惊的看着我。但我确清晰的捕捉到了那震惊里的不同。
“哦，不，你一定是开玩笑的，虽然你们的确关系非同一般，但是要我如何舍得赫达，我朝夕相处这么多年的孩子呢”莫里斯表情扭曲的说着，好像真的非常痛苦的模样。
“尊敬的教皇，我想现在我比您更需要他，何况，赫达也需要离开您的羽翼自己去成长，那不是做父母的愿望吗？”
莫里斯抬起扭曲的面庞，不可置信的看着我，好像刚刚发现自己钻入多么大的一个全套里一样，这叫我陡然生出一股小小的成就感。但接着他掩饰不住的好笑声音就叫我意识到，究竟谁落入谁的全套还并不能肯定。
“这才是你来这里真正要说的对么？真难以置信，你的变化居然会这样大，太有趣了，你刚刚说什么，要和赫达一起生活？哦，当然，为什么不呢？这真是个好主意。我的意思是说，我真高兴你可以如此需要赫达。不过。。。等等，那么黑翼呢？我猜我们尊贵的伯爵大人可能并不会如此想，你可能还不知道他对你有多么重视呢”
我沉默的痛苦因此翻涌了上来，甚至更加清晰。那让我的语气都变的沉重的无法掩饰
“不，以他那样仁慈的人，一定也不会希望我再次受到伤害，他会同意的”
莫里斯探究的看着我，半刻才说“哦，的确如此，那么还等什么呢，你们打算怎么办？难道还要叨扰你们的那个矮人朋友？那可不礼貌，我猜你一定不会拒绝我为你们提供一个小小的住处吧？”
我犹豫的看了眼赫达，确发现他依旧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但显然，我没有理由去拒绝这种合情合理的要求，就像我的把戏一样。
“喔，当然，除了感谢之外，我没有什么要说的了”
莫里斯轻松的笑了起来，但那眼神的转换让那张看起来依旧在微笑的脸庞刹那间深沉阴鸷起来。“那么，凡一，这件事情就到此结束，关于赫达的秘密，我不希望更多的人知道。那对他对你而言都不是件好事，尤其是一些别有用心的卡伦斯人，也许现在就有人在谋算着如何除掉他。”
除了震惊的看着莫里斯那张布满沟壑苍白的脸之外，我的语言能力仿佛一下子丧失了般，先前那股小小的成就感也在这一刻消失殆尽，我以为的最后把柄，确不想早已经被人洞悉，这多么像是一个孩子轻易就被人看穿的把戏，我确还卖力的表演了那么久？果然的，莫里斯全部都知道，所有的配合都只是他再观察我有多么愚蠢！
莫里斯像是看出了我的懊恼情绪，那种为善的笑容再次回到了脸上“哦，看起来你很沮丧，甜心，虽然这结果真不难猜中，但过程仍叫我感觉到吃惊。你已经很棒了，甚至都超过了我的预期，真不知道以后会是什么样子，我真的相当期待呢”
又是这种俯视全局的语气，仿佛洞悉了世界所有的秘密，又仿佛是一个成年人对着一个无知孩子所说的话，我得承认，我讨厌这种感觉，它叫我觉得我会永远逃不出这手掌心。
假如，注定有一天我必须和这个人直面对立，我会有哪怕万分之一胜利的希望吗？但无论如何，我已经胜利了一次了不是吗？至少，我和赫达都安全了，只要还存在着，我们就一定不会轻易放弃。
在经历了那么多威胁和痛苦之后，日子总算又恢复了平静。虽然，这一切的表象之下汹涌的波浪已经如此明显，但我坚硬的心脏确不再似从前那般时时感到不安。我认为这并不是坏事，坚硬的心以及渐渐显露的这个世界。
至少，它让我更了解了自己的渺小与这个世界潜藏的真面目。比起面对未知的一切，这反而让人觉得其实并没有那么可怕。
的确，无非是一死而已，能为了自己的信仰献身对于我这样的人也许是最好的归宿，只是，在死之前，我有比战斗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找出那些困惑我的这个星球的真相。
除此之外，我的生活倒是越加的丰富多彩了起来。
半个月前，当我回到洛兹学院之后，迎接我的不是那些不屑和疏远的目光，恰恰相反，那种带着探究与好奇的目光叫我简直吃不消。
每天都会有人主动跑来和我聊天，询问一切那晚所发生的事情，还有的人，甚至毫不掩饰对我的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