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抖的嘴唇

    “。。。能啊能啊。。当然能。。。”斯嘉丽两只眼睛如冒出了星星般激动。

    “。。。小魔女。。。最好想清楚点，还有不许在草坪上种卡布罗斯藤，放牧亚布兽。。。”

    我奇怪的看着傲气的瑞恩，鲜少看到他这样头疼的表情呢，不过。。。卡布罗斯藤不是那种一天就能长几米的剧毒植物么？

    还有亚布兽不就是那种三天就可以产蛋5天就孵化的超级繁衍快得生物么。。。。想象下那样的草坪。。。呃。。的确很让人头疼。。。

    可惜不等斯嘉丽说可以，一直在角落的罗丝就迫不及待的控诉了起来。。。

    “。。。不行，我不同意，坚决不同意，你能做到不用我的化妆品画画吗？还有你能不用我的服装做设计吗？还有你能不偷偷收集我的头发做你那该死的布娃娃么？还有。。。哦，简直是罄竹难书，所以，我不相信坚决不相信你能改掉什么”

    “。。。。斯嘉丽，我可真不愿意再为你的罪孽累累添上几条，但是。。。我又真的很害怕你会半夜爬到我的卧室里为我拍裸照啊。。。还有那些海绵体的动物。。。你难道就不能换些凶猛的吗。。。。”凯伊苦笑着完全没了平时的优雅温和。

    “。。。。。唔。。。伯爵，我同意，还记得我的日记么。。我不想城堡里再有偷窥狂了。。。”

    我诧异的看着亚当，居然是一向沉默寡言的亚当，这简直叫人哭笑不得。。。但接着叫我更为震惊的一幕出现了，贝利卡，我亲爱的贝利卡系着围裙从厨房冲到了客厅了。只为了。。。

    表达自己的意见。。。

    “。。。。斯嘉丽。。。你个械蛋，休想伯爵城堡在为你敞开，不是伯爵这些年来总是说你是个孩子，我不知道多想揍你一顿，你怎么可以拿我的饭菜去喂那些亚不兽，还有你居然毁了我几个世纪才写成的菜谱，就连我的厨房。。。你都不知道烧毁过几次，现在你还想回来吗？哦，凡一宝贝，千万别被这个长着娃娃脸的小魔鬼给骗了。你不知道她多难对付。。。”

    我张着嘴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沮丧的斯嘉丽，现在我终于明白了黑翼为什么会做出那样不近人情的决定，因为，谁也不知道，我面前这个小魔女会不会有一天心血来潮把我给烤了。。。

    “。。。。。好啦，我知道自己让你们。。。讨厌了，我一直都知道。。。可是。。我只是想和黑翼哥哥多呆在一起而已，只是一天都可以。。。对不起，凡一，我只是那样想想的，我从来也没有想过真的要和你决斗呢，但我真的很嫉妒你。。。你不知道有多少次我去那个为你保留的房间里，都气的想要一把火烧了它呢。。。可是，我知道不能那样做，很早我就知道，你在黑翼哥哥心底的地位，在大家心底的地位，我真的。。。很羡慕呢。。。。对不起各位，再见”

    冰凉的泪水随着快速的移动飘溅在我的脸上，那样一个骄傲女孩的泪水，就算是如此受伤也还是如此光明磊落的坦荡，就算是做过那样多的错事，可我确始终相信她的心灵是如此单纯，也许就像她说的，我看起来实在是有点好骗吧。。。。

    “等等。。。斯嘉丽。。。”我站了起来，深深呼了口气，无意的一瞥确看见了洛克受不了你的眼神，是啊，我又要当救世主了，因为，我讨厌眼泪厌倦不公平，任何时候还都是如此鲁莽。

    “。。。。大家。。。请在相信一次斯嘉丽吧。。。”我低着脑袋面对着众人，因为这样勉强的要求连我自己都感到羞愧呢。真不知道斯嘉丽究竟哪来那么多的精力。

    “。。。。唔。。。凡一宝贝，我就知道你不会抵挡住这个小魔女的眼泪，说不定她现在就已经开始偷着笑了。。。哎。。。”

    贝利卡的话语更叫人惭愧，我不知道自己究竟做的对不对，但确控制不了自己不这么做。

    “。。。。。。凡一。。过来。。。坐到我身边”黑翼温和的话语适时的打破尴尬，我犹豫下还是缓缓靠近他拘谨的坐了下来。

    “。。。我可以答应这个要求，不过。。作为代价，你也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我抬起头茫然的看着近在咫尺的黑翼，疑惑的问“要求？”

    “。。。。你要为她的言行负责。。。如果她在触犯众怒，那么作为交换，你就要搬回来，如何？”

    我吃惊的看着狡黠的黑翼，瞬间有种上当的感觉。要我为一个卡伦斯骄傲的公主负责，开什么玩笑，我能阻止得了她什么，谁知道哪一天她会不会连我都当成恶作剧的对象，别说阻止，就连自保都是问题。现在我才知道自己为自己挖了多么大的一个坟墓。这简直就是自讨苦吃。

    “唔。。。不错的主意，凡一，你要为你的提议负责，这是理所应当的，这充分说明，帮助别人之前要先考虑好自己的能力”凯伊愉悦的说着，仿佛好像已经看见了斯嘉丽再次恶作剧了般。

    “。。。。如果是这样我想我还是可以忍受的了这个小恶魔的”贝利卡狡黠的微笑。现在几乎所有人都在看着我，除了罗丝，我猜如果非要在我和斯嘉丽之间选一个，她还是会毫不犹豫的去选斯嘉丽，但我确无法知道那是为什么。

    骑虎难下就是形容这样的情况吧，在加上斯嘉丽泫然欲泣的可怜模样，如果我能拒绝，我就不是凡一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整个大厅的气氛融洽，斯嘉丽乖巧的坐在黑翼的身边陪着他们说着什么，而我则和洛克聊着自分开之后这段日子的话题，转眼间他又变成了那个无厘头聒噪的洛克，时不时的大笑简直和刚才虔诚信徒的摸样判若两人，我笑他修炼不够，他就说我被斯顿和杰西卡腐化了，吵吵闹闹中直到贝利卡说起晚饭的事情，我才惊觉自己已经耽误了太久。

    “抱歉。。。贝利卡。。黑翼，恐怕我不能再这里吃饭了。。”我绞着手无比尴尬的说，客厅顿时安静了下来。

    “。。。。好吧，我送你”黑翼平淡的声音彻底结束了刚才和煦的一幕，贝利卡张着嘴疑惑的眼神，确终究碍于这样的气氛和黑翼的决定没有说出来。

    踏上长长的石板路我才狠狠呼了口气，那样失望的眼神真叫人心生难过。黑翼走在我身边，确莫名的笑了起来“。。。凡一，你总是要把自己弄的这样困扰才满意么？”

    我低头尴尬的跟着笑了起来确没一点办法反驳他，的确，我性格里的缺陷多的简直不可饶恕，但幸运的，黑翼如此包容着。只可惜，从那夜表白开始，我就再也不能心安理得的接受了。

    “。。。关于星辰云服。。。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现在也不晚，那么答案呢？”黑翼深邃的眼眸叫我楞了半晌，就仿佛早已经知道了结果会是如此，存心看我的笑话般。

    “。。。即便是母亲的遗物也终归是件衣服，何况现在也不需要用它来证明什么了，你大可不必在困扰下去，倒是我，总觉得在勉强着你什么，可确又停不下来呢，因为。。。我已经等凡一4百年了啊。。。”

    “4百年。。。”我呐呐的重复，盯着还在缓慢走动的黑翼背影，木然的站着。

    “。。。嗬，是嫌还不够久么。。。。。。凡一，我们每个人都会遇见这份等待，那种遇见了生命便会变的完整的人，有的人幸运，懵懂中便拥有，有的人不幸在颠簸中才明白有那样一个人，然后是寻找，然后是等待。。。而你，就是我的那个人，所以。。。如果真的嫌不够，那也只能等待下去啊。。。”

    我情愿他此刻用至高的权利来结束我们三个人的纠结，也好过这番话让我无地自容的悲伤。与他漫长的生命相比，我又能陪他走多久的时光，最终的路是否会因曾经遇见而越发孤独？

    也许从一开始他就等错了人，也许被爱蒙蔽了眼睛，选择我，只会让他的等待变的更加痛苦。。。。而现在，是时候说明这一切，即便我的心是如此不愿面对。

    颀长的身体，这曾经是我仰望一万遍都不够的背影，现在我确不得不与他做一个了结，连带着那些说不清的感情一并的封存在灵魂里。

    颤抖着嘴唇，我说“。。。不。。。黑翼，你该有一个像斯嘉丽那样与你匹配的卡伦斯女孩。。。而我，只是一个地球人。。对不起，我始终做不到短暂的温暖之后，留下你承受无尽的孤独，我做不到苍老的模样面对你依旧英俊的面庞，我做不到躲在你的羽翼下安稳的生活，我做不到。。。。”

    “。。。那么。。你就可以做到离开我？”

    倏然的转身，让我措手不及的对上了那双忧伤的眸子，仿佛看穿了我的软弱看穿了我的不舍，带着悲天悯人的怜惜深深忘进我的灵魂里。

    我想我永远逃不开这双眼睛。

    “。。。。现在我们扯平了，我不在勉强你，而你也不许在说这样的话，如果你觉得把我作为朋友会让你觉得好过些，那么就回到从前吧。”

    我僵硬的依偎在他的怀里，苦笑着摇头，回到从前？除非我失忆，否则如何能够回到过去？这样说无非更证明了黑翼对于我的心意而已。有爱，所以不愿勉强啊。但为什么，我确为这依旧固执的温暖感到高兴？

    直到走出伯爵城堡的黑色大门口时，黑翼才再次再口，只是确不是对我说。

    “。。。。难为你等这么久？下次不介意的话，还是到城堡里等吧”

    我盯着空荡荡的大门口疑惑的四处张望，如果不是黑翼的话，我一定会认为赫达早已经离开了。的确，超过预计的时间太久了。

    “。。。。不需要了。。。笨蛋，可以走了么？”从一侧树丛上忽然跳下来的赫达现在就站在离我不足两米的地方。脸色抑郁满满的不耐烦。

    也就是一句话的功夫，已经照常的抬脚走人了，我苦笑着转过脸只能匆匆和黑翼告别，但确始终不敢在半路回头，因为，我怕，一回头就会看见他远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