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重归森林

    清尘歌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只记得自己似乎做了一个梦，一个美丽的梦……

    在那个梦里面，她能坐在师父身边，桃花姐姐还给她端来梅子汤，阿郎哥哥在那边吟诗惹得桃花姐姐连连娇笑，雨燕还在她旁边叽叽喳喳的调侃着八卦。

    如若可以，她真的不想起来，不想醒来。

    “歌儿，该醒来了……”一阵熟悉的声音传来，清尘歌缓缓睁开了眼眸，墨眸上蒙着一层水雾，朦胧之中她似乎又看见了毕方火红的身影，不由自主的喃喃道，“我又是做梦了么……”

    “歌儿，这不是梦，你真的回来了……”

    清尘歌的墨眸之中闪过一阵欣喜，随即又是一阵哀伤，声音中带着破碎，道，“师父，雨燕它死了……它死了啊……”

    “为师……知道……”话音未落，清尘歌猛地扑倒在毕方的怀中，眼泪在红衣上绽开朵朵水花，清尘歌的声音几乎不成音调，带着一种绝望，道，“师父，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要离开我，以前不都是好好的么？是不是因为我，如果不是因为我……”

    “生死注定有天命，不能强求，强求只会一味的痛苦，一切都会过去的，时间会冲刷掉一切……歌儿，那时，桃花死时你还不懂，如今，你可懂了……”

    “师父……那叶儿呢？叶儿她……”

    毕方的墨眸闪烁了一下，叹了口气，道，“已经逝了……”

    “师父，难道还是因为天么？”

    “她的气节命数本该如此，为师不能强行扭转，如若扭转只会使她之后的生活更痛苦。”

    清尘歌缓缓垂下头，凌乱的墨发遮住了她的泪水，尽管她知道了这些，但又有何用？心中依旧有着洗涤不了的疼痛。

    毕方眸底闪过一阵痛心，不由将清尘歌抱住，缓缓开口道，“歌儿，之后你还会遇见更多的生离死别，但是你要答应为师，一定要坚强，知道么？”

    “更多么……师父，歌儿答应你，歌儿会坚强下去的……”她一定，一定会努力不再让更多人为她死去。

    “毕大人，你要的草药来了！歌儿，欢迎回来。”草精抱以清尘歌一个笑容，清尘歌低头凝视着草精良久，随即扑哧一笑，墨眸又充满了明媚，笑道，“对！我清尘歌又回来了！”

    草精抱着一堆药草跳到榻上，将药草一一展开摆平在榻上，边摆还边说着，“歌儿，记得一会要把这药草给吃了，知道么？这些都是药精东拼西凑才弄来的，还有，你之前去了人间，四面山的妖精都特别担心你，别忘了到时候去各个问好……”草精又在旁边嘀咕吩咐了好一阵子才离开。

    &#；清尘歌捻起一片翠绿的叶子，柔嫩的白茎伸展开来，衬托起一片翠色，叶尖还闪烁着露珠，清尘歌将叶子放到鼻尖，轻闻了一下，那熟悉的清香又窜入了她的心扉，清尘歌转过头看向毕方，笑道，“这是鄙叶，想必鄙又是心疼了好一阵子才肯拿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