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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回忆

    林逸凡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在街道上,看着身边的车水马龙,心中无比平静!突然,身边响起的一句话。

    “哥们,今天晚上燕京对岭南的篮球赛,你去看吗?”一个穿着很时髦的年轻人说道。

    听了这句话,林逸凡的思绪回到了五年前。“篮球”这两个字是林逸凡心中永远的痛。五年前的一个晚上,林逸凡父母就是那时出意外离开人世的。那个晚上南粤体育馆正举行的是全国少年篮球比赛总决赛,岭南南粤少年队和燕京朝阳少年队争夺最后的冠军。双方势钧力敌,拼杀激烈,比分一直胶着,在第四节最后时刻,岭南南粤少年队落后燕京朝阳少年队2分,而时间只剩下5秒,林逸凡一接到球,目光冷峻,像一个冷血杀手一样,带球急速冲向对方半场,到达三分线外围变向急停,无视对方的防守球员,直接后仰,手中的篮球在空中划出一条美妙的弧线,钻进网窝。绝杀!那一刻,林逸凡像一个王者一样,站在最高峰,享受别人对他的赞歌。

    当冠军奖杯和MVP奖杯窝在手里时,林逸凡心中无比自豪。想了想,急忙冲进更衣室,打开球员专属柜,拿出手机,想把喜讯带给因为工作而不能看自己比赛的父母。就在林逸凡准备拨打电话的时候,一个意外的现象出现在眼前,几十个未接电话,而且还是父亲的助手打电话过来的。林逸凡心中隐隐有着不妙的感觉,急忙拨打回去。

    “喂,王叔叔,是我,逸凡!”林逸凡有些心机的说道。

    “逸凡,你还在体育馆吗?找了你很久才知道你今天要比赛,你爸妈出事了。赶紧出来,我已经在门口了!”电话那边声音有些焦急地说道。

    林逸凡听了之后,愣了一会,然后急忙跑出去,一出门口,发现记者全部挡在门口不远处。那位王助手一看到林逸凡就把他推进车里,然后对司机说:“开车,去岭南军区!”

    林逸凡意识到事情有些严重,就问:“王叔叔,我爸妈怎么啦?”

    “你爸妈,你爸妈在研究所里出事了!研究出了点问题引发小规模爆炸,你爸妈为了抢救研究成果,拖延了时间,来不及逃跑,被仪器设备砸中,现在情况不乐观!”那位王助手回答说。

    林逸凡眼泪忍不住流下来。

    “我爸妈会不会死,会不会?不是说研究没有危险的吗?”林逸凡拼命摇摆着王助手,王助手默默不语。

    原来林逸凡父母是中科院最年轻的院士,父亲叫林定国,母亲叫吴淑仪,两人在国防军事,物理量子研究有着很高的天分,被誉为“中国居里夫妇”,是中国最有可能获得诺贝尔奖的人。十几年前受国家的委托,研究新时代的国防防护系统——龙腾防御系统,希望提高空海两军作战能力,缩小与发到国家的差距。时至今日,该研究已经进入后期。不料,因为参数的输入出现小小失误,导致研究模拟系统局部出现瘫痪,引发小型爆炸,林氏夫妇为了找出错误所在,坚持等候系统反馈错误信息报告,然后再终止系统。正是这个疯狂的举动让林氏夫妇躺进医院,本来是可以避开的,只因为当时林氏夫妇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屏幕上,并没有发现头顶的仪器设备整摇摇欲坠……

    车很快就到了军区,然后林逸凡被送上一架军用飞机,飞往燕京。

    燕京军区医院,许多身穿高级军装的人和一些气宇非凡的人眉头紧锁,静静地守候在手术室门外,气氛空前的紧张,静得可怕,两间的手术室发出猩红的光,有一种令人窒息的感觉。

    “嘟嘟……”一间手术室的灯暗下来,医务人员从里面走出来,打破手术门前的宁静,主治医生走到刘赟面前,说:“首长,我们已经尽力了。林夫人颅脑已经损坏严重,我们无力回天,有负首长重托!”

    刘赟目光黯淡,良久,说道:“不怪你们,你们已经尽力,下去准备好报告吧!”随之,向旁边的秘书询问:“逸凡那孩子什么时候到?”

    “估计还要一个钟!”

    刘赟点点头,不再说话,心情无比复杂,心里想到如果不是自己催促林氏夫妇加快研究进度,或许这些事就不会发生了。

    时间过去半个钟,另一间手术室的灯也暗下来,主治医生走出来。刘赟急忙走过去,问:“怎么样?林院士情况如何?”

    “首长,林院士情况不乐观,伤势过重,现在只是暂时苏醒,可能挨不过半个钟了!对了,首长,林院士想见他的孩子和夫人,您进去看看吧!”

    刘赟快步进入手术室,旁边护士医生向刘赟行礼之后便退下去。林定国躺在病床上,看到刘赟过来,情绪明显发生变化,虚弱地说道:“首长,我的夫人怎么样了?”

    刘赟摇摇头,林定国眼中泪水缓缓滴落。手术室陷入了一片宁静。

    “首长,凡儿呢?我想见见他!”林定国虚弱的说道。

    “快到了,快到了……”刘赟安慰着林定国。

    “首长,我知道自己快不行了,我没能完成国家对我的重托,心不甘呀,心不甘呀!”林定国说完便咳嗽起来,鲜血从嘴角溢出。刘赟挥挥手,主治医生急忙跑进来,认真地检查起来。

    “首长,林院士他……”主治医生说着便摇摇头。

    “首……首长……”林定国微弱的声音响起。

    刘赟走到病床边,只听“凡儿,凡儿……”在耳边萦绕。

    林定国带着遗憾离开了人世。

    来往燕京军区医院的路上,几辆军车在路上奔驰,交警在一旁开路,像是有什么大事发生。车辆到军区医院门口停了下来,一位少年如闪电般冲进医院,迎面走来的正是刘赟,少年便是林逸凡。林逸凡紧紧抓住刘赟的衣角,声音颤抖:“我爸妈呢,我爸妈呢?”

    “孩子,过来这边!”说着便带着林逸凡走向手术室,在门口停下来。

    “孩子,你爸妈没能救过来!”说着便老泪纵横。

    “你骗我,你骗我的是不是?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林逸凡歇斯底里地喊着。

    “孩子,凡儿,你冷静一点,接受现实,坚强点,别让你爸妈担心你,在天国都不安乐!”刘赟看着林逸凡的模样,心中很痛苦。

    林逸凡听了之后便安静下来,表情冷峻,眼神中饱含着泪水。随后便说:“我想看看我爸妈。”

    走进手术室,不知什么时候,林氏夫妇被推进同一手术室中。林逸凡看着躺着病床的父母,脚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十几步的距离如同几光年般遥远,终于来到父母病床前,看着毫无血色的父母,直接晕了过去!

    林逸凡像是做了一个很漫长的梦,回忆父母在身边的日子,耳边还响着妈妈期许的声音“我儿子是最聪明的,将来一定能考个状元!”一觉醒来,林逸凡看到几个老人坐在身边,其中一位便是刘赟。

    “孩子,怎么样了?吃点东西吧!”

    “我爸妈临终之前有没有说什么?”

    “你妈妈当时救不过来就走了,你爸爸只是说想你,还要感觉有点遗憾而已!”刘赟微微的摇摇头,暗自叹息。

    “遗憾?什么遗憾?”林逸凡有些激动的问。

    “这……这,其实就是为自己的研究还没有成功感到遗憾而已,你爸妈的同事会努力帮你爸妈完成的!凡儿,你要坚强点,知道吗?”刘赟此刻心情很沉重。

    “不,我会亲自完成我爸妈的遗愿!”林逸凡说着便绽放出坚毅的目光。

    “你还小,先不要想这些,以后你长大了,会有机会的!”刘赟不想林逸凡再走父母的路,这样会带给林逸凡太多伤痛,于心不忍!

    “完成我父母的遗愿需要什么条件?”林逸凡不听刘赟的劝说。

    “起码要有你父母的知识水平!”刘赟迟疑了半会,还是说了出来!

    “我想到爸妈以前留学的地方去……”林逸凡毫不迟疑地说。

    刘赟想了想,心里默默道,也好,让这孩子离开这个伤心地,也许,时间能减轻他的痛苦,但愿这不是一个错误的决定。刘赟万万没有想到这次决定给他带来意想不到的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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