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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4章 别怕,我来了!

    棺材,棺材……

    黑眸突然一眯,南宫扬转脸对着魅大喊道:“魅大……”

    短小精悍的汉子“嗖”的一声,打马窜了回来:“王爷,还有什么吩咐?”

    南宫月盯着他,冷声问:“今日西门除了棺材,可还有大木箱出城?”倒是他想偏了,棺材铺子可不一定只打棺材,木箱也一样打得。.

    魅大眼睛一亮,当下道:“有的,‘咏春班’的戏班子说快过年了,想要回乡,今儿个带了不少大木箱从西门出城,与送葬的队伍一前一后……”

    话还没有说完,南宫月脚下一蹬,一人一马直往西门而去。

    魅大一愣,随即打马跟了上去。

    ……

    京城外的官道上,南宫祺冷着一张脸,撩开车帘一角,看着马车外垂头说话的咏春班班主。

    “殿下,再走二十里,就能到接应地点了,到时候属下带着咏春班继续前行,吸引宣王的目光,就算是宣王回过味来,殿下已经离开他布置的天罗地网了。”

    “天罗地网?”

    南宫祺微勾了一下唇,神色几分讥讽,随即目光一转,眼神变得犀利无比:“本宫一直想不明白,咱们为了怕路了行踪,走的隐蔽不说,还绕了很多圈,布下多处迷障,为何南宫月还是极快的追踪过来?”

    就算是锦衣卫的鼻子再灵,也不该这么快。

    咏春班班主一愣,随即摇头:“属下不知。”这何尝不是困扰他的问题。

    南宫祺闭了闭眼,目光不自觉的扫过前面马车上的大木箱,随即弯了弯唇角,笑容阴鹜冷漠。

    “没想到本宫差点栽在一个黄毛丫头的手里!”

    班主一副“属下听不明白”的表情,疑惑的看着南宫祺。

    “咱们被宁无双耍了,她那标记有问题!”

    班主身子一绷,面色大变,随即迟疑开口:“殿下,宁小姐的确沿途留下标记,每次标记也都是……”顿了一下,声音骤然变小,口齿不清似的说道:“一只头指着方向的四爪蛇,但标记已经被咱们的人抹去,宣王殿下就是三头六臂也查不出来才是?”

    他不敢说,第一次的标记除了四爪蛇之外,还有王八蛋三个字。

    显而易见,王八蛋三个字骂的绝对是眼前的主子,也不知道这位宁小姐哪里来的胆子,身处险境还敢如此嚣张,这一点倒是和那位恶名昭彰的‘鬼王’十分相像,难怪两人会看对眼,宣王将她当成手心中的宝。.

    “四爪蛇?”南宫祺直视过去,唇角弧度微扬:“那是她在嘲讽本宫成不了龙!”

    班主立刻将头垂的更低,恨不得自个儿失聪一般:“殿下,恕属下愚钝,不解其意……”

    “嗯,若是本宫猜的不错的话,那四爪蛇是她故意让咱们发现的,是为了转移咱们的注意力,好掩饰她留下的另一条暗线!”

    “这……怎么可能?”班主皱着眉头:“属下的人每次都挖地三尺,若是有什么暗线,怎么会发现不了。”

    南宫祺忽然轻声一笑,抬头淡淡的看着他,“若没有暗线的话,那只能说明,你这咏春班中有……宣王的细作!”

    班主瞳孔急剧一缩,猛的双膝一软,磕头:“殿下,今日出城的咏春班成员皆是跟随属下多年,忠心耿耿之辈,绝不会有二心。”逃亡在外,最怕窝里猜忌,否则不等宣王追来,自个儿就斗没了,更何况今日出城之人,都是经过诸多考验,若是说他们其中有宣王的细作,他是绝不相信的。

    “那不就是了!”南宫祺情绪不明的说道:“吩咐下去,加快速度。”

    他的话刚落下,远远的一道身影奔了过来,气喘吁吁的说道:“殿下,宣王追来了。”

    咏春班班主神色一变,猛的站了起来:“殿下先走,属下带人引开宣王。属下勘察路线时,就发现这边还有一条山路,因为道路陡峭,行走的人不多,不太为人所知,若是殿下从这条山路行走,宣王等人未必能找到。”

    南宫祺面色阴冷如夜,点头:“嗯!”

    阴沟里翻船,他居然连续两次在宁无双这条浅水沟里翻了船。

    就这样被藏在大木箱中的宁无双得以重见天日,不过待遇也没有因此提高多少,捆绑的朝阳捆绑,嘴巴也还是堵得严严实实,就这样被南宫祺横放在马背上,颠簸的差点将胃给吐了出来。

    她后悔了,她不该嘲笑南宫祺是成不了龙的四爪蛇,他根本就是地上蠕动没有骨头的蚯蚓。

    宁无双随即又羡慕起南宫祺了,就算是蚯蚓也比她好,至少能动动吧,哪里像她,此时除了头部能动,其他的都不行。

    当然她也不敢动,因为山路陡峭崎岖,若是一个不好,说不得她跟南宫祺都得摔下万丈悬崖成肉饼子了。

    宁无双耳边听着呼呼的寒风,吹得骨头都打颤了,心里却恨的要死:南宫祺,等你落到我手里,我非捆了你个混蛋,扔南宫月的蛇窟里面。

    宁无双对南宫祺会落在自个儿手上这一点半点都不怀疑,因为她有阿月,那个别人伤了她一根头发,他都要暴怒的阿月,又怎么会轻易的放过给她这么大伤害的南宫祺?

    “哒哒……”

    清脆的马蹄声从远处传来。

    “殿下,南宫月追来了……”身边的护卫神色紧张的说着。

    说话间追兵已至,南宫扬一马当先,眼神锐利,脸孔坚韧,仿佛天神一般背对着蓬勃的旭日,衣袍猎猎翻飞,胯下的汗血宝马仿佛与他融为一体,冷厉的长风倒卷旋舞,凛然的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手中的石子打在南宫祺座下的马腿上,一个前倾,速度降了下来,眨眼睛就被紧随其后的南宫扬等人追上围住。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定格,马背上的宁无双注视着南宫月好似深海般的眼睛。

    “无双。”南宫月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刻骨的怜惜和愤怒,他的目光从宁无双的身上转过,死死的盯在南宫祺的身上,终于还是缓缓地仰起头,将双目闭上,过了一会儿,再缓缓地睁开眼睛,已经是一片清明,看不见任何的冲动和震怒,有的只是温柔,温柔的看着宁无双,银色冰冷的面具下,清俊的眸子温润如水,朱唇微勾,声音清淡但却那样清澈如泉水,柔和湿润的传到宁无双的耳朵里。

    “别怕,我来了!”

    刹那间,宁无双的眼眶就红了起来,她以为她再也不会害怕,再也不会流泪了,可是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让她的泪潸然而下,滑过她雪白的肌肤,被北风呼啸着吹干。

    千言万语在胸腔里凝聚,无数的话语想要脱口而出,可是到了唇边,却只化为一个浅浅的微笑,如同开在山涧的野花,脆弱而美丽。

    一直隐忍在平静的恐惧,假装无坚不摧的坚强,在这一刻都都如同覆盖的面具被揭开,她像是受了委屈,毫无防备的脆弱孩子,向疼爱自己的人无言的诉说委屈。

    “呵呵……果然是郎情蜜意!”低沉嘲讽的笑声响起,南宫祺手中的匕首抵在宁无双的脖子上:“南宫月,你信不信,只要你再上前一步,我就让你的准王妃香消玉损!”

    真是甜蜜啊,真是刺眼啊,甜蜜刺眼得让他想要毁掉南宫月的一切。

    凭什么,凭什么他拥有自己想要的一切,帝宠,父爱,真爱,挚情,无上的权势,而自己只能如一只丧家之犬逃窜?

    南宫月高居在汗血宝马之上,仍旧是那副沉静的表情,冷声说道:“南宫祺,放了无双,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像个男人一样,有什么事情冲我来,不要牵连她!”

    “我又没有将她怎么样!”南宫祺冷笑着,带着戏谑的口吻说道:“决定她生死的人不是我,而是你!”

    “你想要我怎么做?”南宫月问的干净利落。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痛快。”南宫祺笑弯了唇,眼中却没有丝毫的笑意:“放我离开。”

    “可以!”南宫月面不改色的答应:“只要留下无双。”

    人跑了,再抓就是,只要肯放了宁无双,这点要求对他来说不是什么大要求。

    “不过二皇弟座下汗血宝马夜行千里,皇兄可不放心。”南宫祺挑眉笑得阴鹜冷漠:“击毙吧!”

    汗血宝马乃是皇帝钦赐的坐骑,当年他多么渴望得到,却依旧被皇帝赐给了他心爱女人生下的儿子。

    他得不到的东西,宁愿毁去!

    “好!”南宫月翻身下马,看了一眼陪了他出生入死多年的宝马,心中一阵刺痛,却依旧毫不迟疑的举起手。

    她是他生命的阳光,为了她,他可以舍弃一切。

    就如同人跑了再抓回来一样,马没有,他再寻就是,只是人死了,可不能复生。

    宁无双知道汗血宝马对他的意义,看着他举起的手,失声尖叫,对着南宫月大喊:“不要!”

    可那陪着南宫月几经沙场,风雨同舟的汗血宝马到底倒了下去,无声无息。

    “二皇弟对宁小姐果真是情深似海啊,连与你同生共死的坐骑都能舍弃。”南宫祺笑得讽刺:“就不知道宝马有灵,可会后悔曾陪你血雨冲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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