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献礼
这算是我的福气吗？可是刑子瑜爱的明明是原来的那个莫瑶，现在要是知道不是他原来所爱的那个，且不论这个，自己也还对他无男女之情，孟婆这话……
莫瑶一个晚上都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始终睡不安稳。
隔天方博易送来了几样东西，让莫瑶挑选出一样好的，作为给太后贺寿的寿礼。莫瑶一一看了，留了看上的一件下来，其余的都遣人送回去方博易的书房中。
太后寿诞当日，方博易在门口和怜儿“依依不舍”地道别后，才上了要往宫中去的马车，莫瑶只当没看见，倒是一旁的霜儿愤愤不平，却不敢开口。
由公公指引，莫瑶和方博易到指定的位子坐下。边上还有不少的王公贵族和他们的夫人。
少顷，宫女和公公们迎着三位身份不同的人来到大殿上。
一位身着一件金色迷茫，满是金光闪闪，荣华富贵满带着龙凤富贵，五千金丝编制而成，头发上满是金色，加上一个生气勃勃好不威严的凤钗。
虽然保养得极好，但年龄看着稍微显老，应该是太后了。
一位身着黄色绣着凤凰的碧霞罗，逶迤拖地粉红烟纱裙，手挽屺罗翠软纱，风髻雾鬓斜插一朵牡丹花还真有点：黛眉开娇横远岫，绿鬓淳浓染春烟的味道。
想来应该是皇后了。
一位身着明黄色的长袍上绣着沧海龙腾的图案，袍角那汹涌的金色波涛下，衣袖被风带着高高飘起，两只黑得深不见底的瞳仁静静地注视着殿中众人，一声也不言语。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风。
没想到当今圣上是这样的年轻，还以为是个不惑之年的男人。莫瑶从未见过这样的场面，所以看到他的那双眼睛还是不禁打了个寒颤，赶紧低下头。
三人依次落座，众人齐齐下身参拜：“参见皇上、太后娘娘、皇后娘娘。”
皇上说了声：“平身。”
“谢皇上。”众人起身。
莫瑶行过礼，起身时被裙子绊了一下，眼看就要摔倒，一只大手适时地扶住她，“小心点，这里可不比将军府！”
方博易提醒她，在宫中若是失礼，以后说不定沦为众人的笑柄，可在莫瑶听来却变成了……这里不是将军府，所以和我在一起丢的是你的脸吗？
莫瑶不做声。
眼尖的太后发现这边的异常，笑道：“皇帝，你看……这镇宇将军和这将军夫人多相爱啊。”殿上所有人的目光立刻聚集到他们这里来。
“母后何以见得？”皇上问道。
“这将军扶住了将军夫人后还要耳鬓厮磨几句，可不就是恩爱吗？”
殿上的人顿时都笑起来，一个个还真的奉承几句恩爱之类的话语。
皇后也是个会看脸色的，立刻就说：“早就听说这将军夫人貌美如花，今日一见果然如此。能娶到这样的妻子，镇宇将军好福气啊！”
“是吗？哀家眼睛花了，看不太清楚，上前来给哀家看看。”太后用戴着镂空护指套的手招着莫瑶。
莫瑶身穿淡蓝色衣裙，外套一件洁白的轻纱，把优美的身段淋漓尽致的体现了出来。及腰的长发漫天飞舞，几缕发丝调皮的飞在前面，头上无任何装饰，仅仅是一条淡蓝的丝带，轻轻绑住一缕头发。
太后又是极爱淡蓝色的，一看，喜爱得不行。
皇后看着太后，道：“母后，你看……这镇宇夫人手如柔荑、肤如凝脂，眉如翠羽，齿如含贝，腰若束素。这当真是极美的人！”
“皇后娘娘谬赞了，皇后娘娘雍容华贵，仪态万千，母仪天下。妾身怎么受得起皇后娘娘如此赞赏？”莫瑶这一番话把皇后乐得眉开眼笑的。
看得太后欣喜得不行，好歹这皇后的人选是她亲自挑选的。现在当着众人的面这样说，长的不仅是皇后的脸面，更是她这个太后的脸面。
莫瑶把备好的贺礼送上，是书法家王羲之书写的一套寿屏。
寿屏一共十二幅，每幅均镶嵌在硬木做成的框子里，非常精致。不少寿屏除了本身就是一幅书法艺术品之外，还具有很高的史料价值。
果然，太后喜爱得不行。席间不断地赞赏着方博易和莫瑶，还赏了一柄玉如意给他们。
席间觥筹交错，笙歌乐舞，管弦繁杂，十分热闹。
皇上的嫔妃们表演着各式各样的才艺。
皇后忽然道：“皇上，母后，早闻这镇宇夫人才貌出众，不如让她也来一展才艺，如何？”
“皇后这个提议不错。”太后转过头问皇上，“皇帝以为如何？”
“也好。”皇上也应允了。
莫瑶没想过还有这么一出，镇定心神，想了想，道：“回太后娘娘，不知宫中是否有古筝？”在二十一世纪她还专门去练习过古筝。按照教授古筝的老师的说法，她弹后还有余音绕梁的感觉，就是不知这古人们的欣赏水平怎么样。
皇后说：“看来夫人是要弹奏古筝助兴了。”
“当然有。皇后，你宫中不就有一把瑶筝？拿来给镇宇夫人弹奏如何？”太后回答着莫瑶的问题。
“当然是好的。臣妾还刚想叫宫人去拿呢，可巧母后就说了。”皇后朝一个宫女说着：“去把本宫宫中的筝拿来。”
取来瑶筝后，莫瑶平坐在桌前，开始弹奏着一首符合时景的春江花月夜。
她信手拨弹，从容典雅，一声声清新的音符从指尖泻出，凉凉的，穿越时空，惬意的神情不自觉地随筝音露出。
婉转处如“间关莺语”滑过花底，低沉处又如“冰泉冷澈”般凝绝。
在场之人如痴如醉。
曲毕，莫瑶起身行礼，“妾身献丑了。”
众人赞不绝口。
这场寿宴被夸赞得最多的就是方博易和莫瑶。
皇上太后赏赐了各样的珍品。
这一天下来莫瑶身心俱疲，在马车上昏昏欲睡。
“没想到你还会弹古筝？”方博易突然开口，莫瑶的睡意霎时苏醒过来。
方博易道：“怎么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