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遇见臭老头
“半根头发都没少。.”
惊雷松了一口气。惊雨则点亮屋中的烛火。
“去搜一搜，看看刺客身上有没有什么证明身份的令牌之类的？”云栖冰冷的目光没有丝毫温度地盯着地上七窍流血的尸体，如果让她知道谁是幕后指使者，一定要对方好看。
“是。”
惊雷蹲下来，从刺客尸体的肩膀一直往下搜，站起来，失望地摇头，“什么都没有发现。”
“会不会是死士？”惊雨猜测。
“有可能。惊雷，你将尸体的衣服脱下来，看看刺客身上有没有刺青？”云栖吩咐。
“好，请王妃回避一下。”要是被王爷知道，王妃看了别的男人的身子，就算是具男尸，恐怕王爷也会生气。王爷一生气，后果很严重，他可承受不起。
云栖带着惊雨走出屋子，夜晚的山风带着凉意吹来，吹散了空气中浓郁的血腥味。
月亮从云层中钻出来，月华如水洒向大地，好似笼罩着一层轻纱。
“回禀王妃，属下刚才在刺客的颈后发现柳叶刺青。如果属下猜测没错的话，这五名刺客应该是来自兵部尚书府柳家。”
片刻之后，惊雷走出木屋，向云栖汇报。
兵部尚书府，那不正是皇后柳沐烟的娘家，看来今晚的刺客与柳沐烟脱不了关系。
云栖眺望着龙城方向，眼底迸射出森冷慑人的寒气。
今晚的事情她一定不会就这么算了。
此时，皇宫慈元殿。
柳沐烟与皇上正颠鸾倒凤，正在兴头上，冷不丁打了一个喷嚏。
“皇上，都怪你非要不盖被子做这事，害得臣妾的身子都有些发冷。”声音媚到了骨子里，听着就让人身子发酥。
“那就让朕来捂热你的身子。”
双手揉搓的力道加重，紧接着，激烈的撞击声响起，呼吸变得粗重。
月色清冷，光芒似水。
山腰，云栖吩咐惊雷和惊雨将尸体埋了，并嘱咐，“惊雷，今晚的事情就不要跟王爷汇报了，免得他担心。”
“可是……”
“没有可是。王爷既然让你现在跟着我，你就必须听从我的命令，如若违抗，你便下山去。”云栖厉眸一扫，慑人十足。
“惊雷，王妃可是说一不二，你就听她的吧。”惊雨跟了云栖一段时日，对她的脾气也算是了解一二。.看到惊雷纠结的样子，劝道。
“是，属下听王妃的。”
惊雷与惊雨去处理尸体，而云栖则回屋休息。
次日清晨，云栖让忙了一晚的惊雷和惊雨去休息，自己则拿着空明大师所画的那张图去寻找神仙沼。
翻过后山，往连绵的群山深处进发。
日上中天，在云栖又累又饿的时候，缠绕在手腕上的金环蛇突然兴奋地飞射而出，顺着铺满枯叶的地面往前快速地滑去。
云栖加快脚步跟上，大约走了一百多米的样子，感觉到空气中湿气特别重，且夹杂着一股腐烂的味道。
“难道空明大师说的神仙沼快到了？”
又继续往前走了大概十几米，看到一片冒着黑色气泡的沼泽林。
云栖眯了眯眼睛，“看来这应该就是神仙沼了。”
话音刚落，一只手掌大的五彩毒蜘蛛从树上垂下，吊在半空，挡在云栖的眼前。
“果然是神仙沼，一来就碰到了蜘蛛中毒性最强的五彩石蛛。”
云栖赶紧从腰间扯出自制的棉布手套戴上，伸手一抓，迅速地抓住那只巨毒无比的五彩石蛛，将它装进自备的白色布袋里。袋口一锁，继续去寻找毒物。
一个时辰过去了，云栖准备的十几个布袋装得满满的，有毒蛇、毒蟾蜍、毒蜈蚣、毒蝎子等等。
她准备去寻找金环蛇打道回府的时候，金环蛇嘴里叼着一颗艳红似血的珠子回来了。
后面还追着一个蓬头垢面，衣衫破烂，浑身散发着臭气的老头。
“小丫头，那条金环蛇是你养的？”臭老头看到金环蛇“嗖”的一声钻进云栖的袖口，遂问道。
“有什么问题吗？”云栖挑眉，被那股奇怪的臭味熏得掩鼻退后几步。这老头到底是有多久没洗澡了？
“当然有问题。你养的蛇偷了我辛苦找到的天材地宝毒香珠，你快把毒香珠还给我。”臭老头伸手讨要，那只手结着厚厚的一层痂。
毒香珠，难道就是小金嘴里刚刚含着的红珠子？
能够被小金看上的东西自然是好东西，云栖眼珠子一转，并不打算归还。
臭老头瞧出云栖没有归还的打算，逼近一步，那股味熏得云栖眉心皱起。
“臭老头，你有多久没洗澡了？”云栖边退边问。
“六十年。”
“六、六十年。”听到这个数字，一向遇事冷静的云栖也忍不住结巴了。
真是个强悍的老头，六十年里，居然没有被身上的虱子给咬子，还活得这么的健康，真是个奇迹啊！
“你别给我转移话题，赶紧把毒香丸还给我，不然我熏死你。”
瞧着云栖那副嫌弃的样子，臭老头步步逼近，用自己的终极武器威胁她。
“你别过来，你先告诉我，毒香珠到底是什么东西，不然我就将毒香珠捏碎？”
云栖手心里握着毒香珠，装出一副用力捏，欲毁之的样子威胁。
看来，臭老头的终极武器威力不够强，非但没有威胁到云栖，反而被她给反威胁。
“我不过来，你千万别捏。”臭老头果然说话算话，站在原地不再前进一步。他指着那片沼泽林，接着道：“看到那片沼泽林了没有，就是因为有毒香珠的存在才形成的。毒香珠，能够散发出一种我们人类闻不到，只有动作才能够闻得到的香气。这种香气能够吸引有毒物种。”
“你的意思是，只要有毒香珠，无论在什么地方，毒物都会主动爬过来？”云栖灵动的眸子慧波流转，一个计划在脑海中形成。
“是的。”臭老头点头，“继续道：“毒香珠的作用我都说了，小丫头，现在你可以把毒香珠还给我了吧。”
“接好。”云栖眼底闪动着狡黠的慧芒，手腕一动，一样圆圆的东西从手心里扔出。
东西扔出去后，云栖身形一闪，快如闪电，立刻飞身离开了沼泽林。
臭老头伸手随空一抓，低头一看，手心里握着的哪里是什么毒香珠，而是一颗随处可见的小石子。
“狡猾的丫头，居然敢骗我。”
臭老头愤怒地咆哮一声，鬼魅的身形似幽灵般朝着云栖消失的方向追过去，带起一阵强风，风中夹杂着令人作呕的气味。
天青云美，阳光烁金。
云栖刚跑到一半，空气中就传来一股难闻的异味。
“该死的，怎么这么快就追上来了？”云栖蹙眉低咒一声，脚下如生风，速度加快往前奔跑。
突然，一道阴影从头顶飞过，紧接着，面前竖起一道墙，臭味更是浓郁得令人想吐。
云栖立刻停下脚步，往后跳开。
“老头，你要不要先去洗个澡，再来问我讨要毒香珠？”
“小丫头，别扯开话题，赶紧把毒香珠还给我，不然老头子我今天就臭死你，然后再将你扔到沼泽林喂毒虫。”臭老头非常生气地看着云栖，活了这么多年，头一次被一个丫头片子给耍了。
“别这么小气嘛。毒香珠先借我一些日子，等我把金蛇盅炼成之后就还给你。”
“你会炼金蛇盅，你与凤泉是什么关系？”
一听到“金蛇盅”三个字，再忆起之前云栖养的金蛇环，臭老头也不讨要毒香珠了，而是用一种亲切的眼神打量着眼前的云栖，似乎想从她身上找到一些熟悉的影子。
“凤泉，他，他当然是我家的亲戚。”
云栖想破了脑袋，脑海中也没有关于凤泉的任何资料。
不过，她也不傻，见臭老头问起，定是与凤泉有什么渊源，便随口胡谄，认了这个长得到底是圆是扁的凤泉当亲戚。
臭老头没有继续追问，而是身形一闪，快如鬼魅，眨眼之间已经来到云栖的背后。
五指成爪，朝着云栖的左肩抓去，一块巴掌大的布料被撕下来，蓝凤纹身在阳光下异常夺目。
“看来你真是凤泉的孙女，小丫头，快叫一声曾祖父听听。”臭老头高兴地呵呵大笑，笑声回荡在树林之中。
曾祖父？
云栖疑惑了片刻，突然想起，南霁月好像曾经说过，络依部族长姓凤，叫凤苍擎，是她的生父。
按照臭老头的说法，难道凤泉是凤苍擎的父亲，她的祖父。
而眼前这个臭哄哄的老头，就是凤泉的父亲，她的曾祖父。
“小丫头，别发愣了，快叫一声曾祖父来听听。”
几十年未见亲人的臭老头，看到云栖特别的激动。
“你好臭，我不要叫。”
云栖摇头，她才不要叫眼前这个臭得让人头发晕的老头曾祖父。
“你要是叫我曾爷爷，那毒香珠我就送给你当见面礼。”
“早说嘛。”
云栖没有节操地开口叫道：“曾爷爷。”
“好好，我的乖乖曾孙女。”
臭老头激动得顿时老泪纵横，伸出那脏兮兮地手想要摸一摸云栖的脸庞，云栖跟防瘟疫似的立刻跳开。
“曾爷爷，你还是先去洗个澡，我们再来叙祖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