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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文预告

    用了半年多的时间,修索终于把《女官安随传》给写完了。.

    在此,修索也要预告一下新文《宣生六记》

    正文:

    “飒飒,你又偷了我的酒!”

    我赶紧把酒坛子里面的酒舔干净,然后朝阿淼挑衅地一笑。

    阿淼极其愤怒地冲过来和我打了一架。

    我们俩经常打架,当然了,我们打架的质量向来是取决于酒的质量。不过呢,不管酒的质量多好,我却是从来都没有输过。

    阿淼的全名叫做酒淼,姓酒名淼,字潋涵,看这个名字你就可以知道了,他的职责一定和“酒”这种东西是离不开的。不过即使你猜出来了,我也不想夸奖你。

    他是天朝的司酒,职责就是酿酒,也就是说,他其实就是天朝的御用酿酒师。不过,也不是天朝里人人都能喝上他的酒的,非得是他乐意给人家喝才行。就算是天朝的司上平日里喝的也不过是他教出来的徒弟酿的,平日里若是司上想要喝上他的酒,恐怕还得要三求五请才行。

    他把天下的酒分为九品十八阶,他自己酿出来的酒绝对不会低于三品,这是他的实力,我无话可说。因为工作的便利,我喝过不少的酒,虽然不能说把天下的酒都喝尽了,但是也应该十有七八了,但我从来没有喝过哪一种酒可以和阿淼酿出来的相媲美。

    我从有记忆开始阿淼就存在了,至于记忆开始的时候是什么时候,我也不大清楚。那时候他还号称是我的师父,我也真的以为他是我的师父,虽然他从来都没有管过我,任由我在紫云殿里面瞎折腾。

    紫云殿那时候还不叫紫云殿,叫做嫏嬛阁。

    他大多时间都是在他的酝馨馆里面呆着,在他做我师父的第八百个年头,他正式逊位给我,于是我成了天朝的司史,他做回了他的司酒。而也就在他逊位的那一天,我把嫏嬛阁这个名字改成了紫云殿。

    酒淼的出生年月和我一样是不详的,但是我唯一能够知道的是,他是远古留下来的神只,和共工、我一样。天朝里的司职当中唯有我们三个是最珍贵的,但其实根据阿淼的说法,共工和阿淼他自个儿都是远古早期的司职,而我大概是卡在远古到上古的交界线上活下来司职。至于从远古到上古的这条交界线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钤卷里没有记载,而阿淼和共工是唯二知道这段历史的,却不肯说。

    我想,大约也不是什么太好的故事,才会叫他们每每说起来的时候,都对着我沉思良久,然后不肯开口。。.

    而我的全名叫做宣飒,姓宣名飒,字修索。身为阿淼唯一的“女弟子”,我从阿淼那里没有学会半点关于酿酒的本领,却独独酒量是他所有弟子都不能及的。话说回来,我的司职叫做司史,顾名思义就是所谓的史官。

    一开始我也是挺喜欢这个称呼的,但是后来因为司马迁的关系,也就厌倦了这个称呼。说到底,虽然我还是个女儿身,到底心里还是有点阴影的。即使我并不是看不起太监。

    身为天朝的司史,我和世间的史官太不一样了,我不需要日日守在司上身边,我要做的只是把我的手下传来的各卷钤卷分类放好,以供天朝二品及二品以下司职班流查阅。当然除此之外,我的紫云阁里面还有一些千奇百怪的宝物,这些宝物都是年代久远的宝物,各有各的神奇用处,这个以后再提。这些宝物也就是为什么我身为一介司史却能够让天朝各届司上都敬我三分的原因之一。另外一个原因,前面我说过了,我也算是从远古留下来的司职,所以,我也和阿淼、共工一样,拥有着看似无尽的生命。

    我前面也说过了,我们存在的世界有世间和天朝两大时间系统,世间又被分为现世和虚世两大平行的空间,虚世也就是后人常常称为架空的那个空间。现世只有一个空间流程,可是虚世却又无限衍生出无数个平行空间。这些无数个平行空间都有自己独立运行的一套世间规则,这就使得即使天朝司史系统高于其空间系统,却也不能任意干涉,因为其消长平息各有定律,非外力所能干涉,倘若强行进入或者改变都会引起时间系统的动荡和混乱,这反倒要给我这个司史出一个极大极大的难题。搞不好,时空就会被破坏毁灭,从此从虚世的时间系统里面了。

    但是身为司史虽然在天朝地位崇高,可也同样十分神秘,几乎没有人知道我到底是干嘛的,也没有几个人知道我手里掌握着时间轴的钥匙,借此可以掌控一定的时间轨迹。当然这个秘密是除了司酒阿淼和司治共工之外。

    钤卷来自于我手下各个时空的驻守,他们大多都只知道自己的时空存在,而并不知道还有并行时空的存在,所以管理起来也方便得多。这些所谓的钤卷都是家族世代相传,也就成为各时空不为人知的家族秘术。所以这些秘术的掌管家族,也就被称为是秘术家族。

    身为他们上级的我呢,常常会去探访他们,有时候也会翻阅各个钤卷。这是我的职责所在,也是我的兴趣所在。因此我知道许多不为人知的故事和秘密,那些故事和秘密也许很动人,也许很悲惨,不过那都是在时间轴里面微不足道的微粒。

    无尽的生命和循环往复的生活令我实在感到厌倦,索性有一天我离开了天朝,前往世间生活,在那里我开了一家酒馆,阿淼是我们的酿酒师,我是馆子里面的说书先生。我将我知道的那些故事整理出来编成一个个说书的故事。

    本来我应该从这里开始说我的故事,但是在这之前,我不得不先讲完另一个故事,这个故事和阿淼有这极大的关系,当然了,在不久之后的后来我也知道了这个故事和我,和另外一个被称为是我哥哥的人,还有共工等一系列人都有关系。

    而这之间的关系,也许在你看完这个故事之后你也不一定会能够明白,但是在之后的故事里面也许你们才会渐渐明白我如今在这里所说的这几句话,也就是这个故事和我之间的关系。也许等那个时候你会好奇回过头来重新看看这第一个故事,也许你就能明白,我在这个故事里面留下的另外一个秘密。

    不过我要告诉大家的是,这没有什么必要,你也可以只要记住在众多的故事的开头是有这么一个故事,而这个故事我要给它起一个很唯美的名字,叫做《铜雀春深》。如果你背过杜牧的诗,那你一定能够猜到我想要说的故事的女主角是谁了。不过你应该猜不到这个故事的男主角不是你们心目中的小霸王,而是另外一个迥乎不同的、温润如玉的男子。而那个男子的名字你也一定是知道的。

    那时候,我刚从世间游玩回来,紫云轩已经很久没有打扫了,因为放置钤卷,这里除了我是不允许任何人擅自进入的。但是总是有人频频来挑战我的极限。这个人就是阿淼。

    “飒飒,人呢?”阿淼伸手就推进门来,我正在打扫紫云轩,理所当然地也毫无意外地他被烟尘呛得很惨。

    等他在院子里面咳得尽兴了之后,我也差不多打扫完毕出来。我第一眼看到的不是狼狈的他,而是狼狈的他的手里提着的酒坛子。酒坛子上还写着三个大字,“媚花奴”,我浑身抖了一下,这可真是一个无比叫人胆寒的名字,不过这绝不妨碍我对于它的热爱。

    酒尽之后,阿淼才开口,“酒也喝了,我有事情要你帮忙。”

    “我就知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我拿着袖子对着嘴巴一抹,“说吧,什么事情?”

    “管你借一样东西。”

    “我可是全天朝最穷的司官了,要什么没什么,没钱没权没势没人,你要借什么?”

    “钤印,就借你的钤印。”

    为了这句话,我和阿淼打了一架,结果是显而易见的,他输了。

    整个天朝都知道,钤印就是司史的命根子,若是没了钤印,那么我这个司史就什么都不是了。这家伙即使是我的师傅,但是千不该万不该就是打起钤印的主意来。这不是红果果的挑衅是什么?

    “飒飒,即使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是我还是要借,如果不知道那个故事的结局,我永远都不可能安心。”

    即使他目光灼灼,我还是不能够同意,他的眼神叫人心碎,我只能装作不理会别过头去。

    “媚花奴这种酒本来就是酿来给我自己喝的,它的名字原本应该是叫永志不忘。这是心中极苦的人才能酿得出来,也才能喝得下去的。你是第一个赞它极佳的人。”

    永志不忘我是知道的,那是用萱草为药引酿出来的一种酒。其实如果你不知道“永志不忘”,那你一定知道“孟婆汤”,或者说“忘川水”、“忘情水”都可以。所以你一定就知道这个酒是拿来干嘛的。

    阿淼轻轻开口,那语气里充满着无限的寂寥,“你也说过,这是我的执念,如果连媚花奴都没有办法让我忘记,那么我一定要知道故事的最终。”

    我背对着他,想了许久才开口,“其实你那么了解我,肯定知道我把钤印放在哪里,你若是要,大可不必问我要,自己去拿就是了。当初你还是我师傅的时候,钤印就在你手上,它熟悉你的气息,你要它找,它也不会不找给你。”

    “飒飒,钤印是你的,而你不只是我的徒弟,也是最珍视的人之一。我不想要跟你撒谎……”我伸手把钤印丢给他,打断了他下面的话。

    “好了,这是你要的,我拦不住你,如果对于你来说,你这么需要这个结果的话,你就去看好了。但是,只一点,你别伤了你自己就好。”

    “飒飒,谢谢你。”

    听到这话,我的脚步突然就轻快了起来,撇撇嘴,“不用了,谁让你是我的师傅。我才不像你这么没有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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