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第9章

    在墓前和程源诉说了很多，刚才的乌云已经蔓延到了这里，瞬间电闪雷鸣雷电交加，两旁的树木开始张牙舞爪的乱哄哄的挥动着乌黑粗壮的枝桠。

    “要下雨了，咱们回家吧。”沛哲拿出雨伞，递给柳媛。

    “好。”

    柳媛接过，她俯下身把程沛恩从地上扶起来，然后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

    然而谁都没有注意到树后的许雪萍，她早已经泪流满面，捂着嘴不让自己出声。

    她何尝不想光明正大的去拜祭那个她一生最深爱的男人，即使把她伤的千穿百孔，鲜血直流。

    从程沛恩去家里的时候许雪萍知晓了程源的死讯，她就以老一辈医师的身份再一次回到了医院，查询了死者记录。所以她才会这么清楚的知道程源的祭日。

    她也知道程源喜欢的花是鹤望兰天堂鸟，她自己提前在花店定好了，而当她满怀思念的来到这里，看到的却是柳媛和沛哲的身影。她惊得不知道该怎么办，许雪萍不能够让他们发现她的存在，也不知道她在惧怕什么。程沛恩一直以为在花店订花的人是许雪萍，事实的确如此。事后程沛恩才知道，那天店员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那一天订这束花的客人有三个，第一个就是许雪萍。而她看到的，是第二个。

    大雨就像一张大网似的朝人们迎面扑来，许雪萍紧紧的撰着手中的天堂鸟，回头看着他们已经走远的背影，冒着狂风大雨，把已经淋的湿哒哒支离破碎的天堂鸟放在了程源的墓前。

    “对不起，我来晚了。我想我还是不适合出现在沛恩和沛哲面前。“

    停顿了一会，等身上的衣服全部湿透了以后，许雪萍慢慢的滑落身子，脸上不知道是泪水还是雨水，哽咽的哭哭啼啼，“其实我一直有一个问题想问你，你…真的这么爱柳媛吗？”

    当然，这个问题没有答案，也永远不会有答案。

    在许雪萍心目中，或许她早就已经默认了。

    还没到车上，雨就开始无情的剥削着人们。看着离车子还有一段距离，沛哲建议先到看管公墓的老人的小屋里暂时先避避雨。还好老人和蔼可亲，二话不说就把他们往里面领。

    沛哲让老人接一杯热水给柳媛暖暖身子，然后和程沛恩站在屋檐下不知道在说什么。

    “姐…”

    沛哲突然开口。

    “怎么了？刚才就看你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你…有没有怀疑过爸的死，其实另有蹊跷？”

    说的程沛恩心里一毛，脚下不稳，“什么意思？！”

    “那个时候爸的公司虽然出了问题，但是程家和顾家的关系一直很好，按理来说，爸的公司经济上出了问题，顾尚崇不会不知道。为什么顾尚崇不帮爸，而且事后还那么悄无声息？”

    程沛恩的脸涨得通红，眼珠子瞪得溜圆，嘴巴张得好大，眉头也皱起来，连头发都抖动起来。

    “不可能…这不可能！”

    她撕心裂肺地叫了起来，根本不相信这一切。她早就已经听出了沛哲的话中之意，“为什么顾尚崇会见死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