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人太甚
“不止是求亲,他这简直是辱我东峪国尊严。”皇后低泣道,“他竟然要我东峪公主嫁入他府中为媵姬,还称因他此番在外巡视军营,故免去一切繁文缛礼,只需将公主速速嫁入军中即可,以飨他日夜所需……”
“够了,不要说了!”冷崤一声怒喝,皇后掩面痛泣。
冷翌昊拿过案上的文贴细细看过,顿时额上青筋突跳。
贴上的字字句句均直白犀利,连起码的客套之词都没有,与其说是求亲,不如说是霸道的夺人,言语之间尽是不屑与轻薄之词。
“这漠王也欺人太甚!”冷翌昊怒道,“想当初七妹嫁过去才不过半年就暴病身亡,他漠王连个交待都没有就草草下葬,如今才几日光景就又来求亲,况且连侧妃都不予,竟只是个低贱的媵姬,还要嫁入军营,岂有此理,这让我东峪颜面何在!”
“他这是在逼朕……”冷崤咬牙说道。
“可是姑母呢,姑母难道就一点也帮不上忙吗?好歹姑母是元熙皇后,又是他的生母,他岂能如此不念我东峪与元熙之情分!”冷翌昊愤然道。
“那漠王是何等残情之人,你又如何不知?这些年他仗着势力强大,越发的不把旁人放在眼里,你姑丈他又不理国事,终日醉在枕云阁神志不清,如今还有谁能镇得住他?”皇后似泣似控的悲诉道。
“如此便更不能答应此桩婚事!”冷翌昊定定的看着冷崤,“父皇作何打算?”
“朕……就算明知他是在逼朕,朕又能如何?”冷崤一脸颓色,“我东峪向来弱势,当年你姑母嫁入元熙也是我们主动和亲讨好求来的,正是因着你姑母贵为元熙皇后,我们这些年才能依附着元熙得以安宁的生活,不必惶惶终日担心国之覆灭。如今那漠王实力不容小觑,元熙军权基本是他一人把控,难道我们要因这桩婚事挑起战事,让我子民饱受战争之苦,让我皇族惨遭灭顶之灾?”
“父皇的意思是?”冷翌昊大为意外,“父皇是要应下?”
“唉……”冷崤一声长叹。
冷翌昊凛然说道,“不错,安宁的日子谁都想要,可是事关皇妹的性命,事关我东峪尊严,就是拼死一战,又如何?”
“那怎叫拼死一战,那是以卵击石。”冷崤的声音一下子老了许多,悲沉不已,“乌岷国和木郴国是如何被漠王覆灭,你不会不知,血洗城池不说,被灭之皇族无一不被漠王全族诛灭,我东峪若不是因着你姑母的关系,恐怕也早就被灭掉了。如今元熙国势强盛,将士威猛,战无不胜,就连曾经与其势均力敌的南霄国和毓枝国如今都畏他三分,你说我东峪如何能与之抗衡,啊?”
冷翌昊捏紧拳,哑声道,“所以,就注定要牺牲四妹或九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