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泼妇,死不足惜!
“不过是赏给你们一个女人,怎么鸡飞狗跳折腾成这个样子!”
忽然一声厉喝从门外传来,男人一愣,趁他慌神间,冷琬心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挣脱他的钳制爬向了墙角。与此同时,她看见房门大开,泪光中那张出现在梦里千百次的,再熟悉不过的脸出现在门边。
她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见。
一袭紫金锦袍让他秀颀挺拔的身躯更显威武尊贵,开阔的眉宇,高挺的鼻梁,望一眼便不寒而栗的冷峻面容上,那一双漆黑的鹰眸正泛着冷厉的寒光。
“王,王爷……”方才还嚣张的男人一下子跳起身嗫喏着行礼,冷琬心顿时明白过来,原来他便是漠王,眼前这个在梦里纠缠了她二十几年的男人,便是那冷血残忍的漠王……
莫非这就是她与他命中注定的纠缠?所以他才会在她的梦中不断的出现……可是为何他与她之间会是这样的孽缘?与其如此,她宁愿他从来不曾出现在她的梦中,从来不曾在她的心头缠绕……
“墨宸峻,你不是人!”她的唇颤着,一字一句的喊道,话音未落,已是泪流满面。
墨宸峻的眸光一闪,看向她时,神色微微带了抹讶异。
眼前的女子,衣衫凌乱,泪雨纷飞。
散落的三千青丝飞泻而下,乱舞于大红嫁衣的残片中,斜洒在泪浸的梨花玉容上,拧紧的秀眉似泣似诉,唇边的血迹,在她凄白的脸上划过几道艳丽惊心的红光,而那双因痛楚而蒙起雾霭的黑眸,正闪着倨傲愤恨的星芒。
“好大的胆子,竟敢直呼王爷名讳!”男人上前便给了她一个耳光,冷琬心的头一歪,半晌没能抬起,她的身子伏在地上,轻轻的颤抖着,却倔强的咬紧牙关,用力撑起双臂,扭回头来死死的盯住墨宸峻,虚弱却有力的斥道,“你算什么男人?你竟用这样的方式来对待嫁与你的女子,你真让人瞧不起!”
她那副不屈的倔颜让墨宸峻的眉峰微微一拧,接着便是一声冷笑,“既知自己是嫁与我,就该一切从夫,为夫把你转赠与他人,你便该温顺依从,竟如此泼妇般大闹我营地,还敢口出狂言对本王如此大不敬,真是死不足惜!”
他又冷冷的转向那个男人,上下扫视着他一脸一身的伤口血迹,怒斥道,“废物,连一个女人都搞不定,本王如何指望你战场杀敌?”
“是,是末将扰了王爷清静,是末将该死,末将定会好好收拾这贱人。”他点头哈腰道。
墨宸峻的眸光斜扫了一眼墙角处瑟缩成一团的冷琬心,只是略作停留,便决然转身大步向门外走去,边走边挥手道,“今夜过后,你便将她并同院中她带来的奴才一起,与其他营妓置于一处,侍奉我军中将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