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的眼泪,极度悲伤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上官无道临阵深吸一口其,然后提气运功,脚踩虚空,呼的一下,跃起几丈高,他竟然背着燕小兰就那样飞了起来,然后安全落地。周围的人,看到这一幕,一个个无不目瞪口呆,他们简直就不敢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是真实的。
这世上还真有人会轻功?而且看这架势,好像其轻功还不弱。这,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看向燕小兰和上官无道的眼神都多了几分怪异。
“猪头,你武功高深莫测呢,教教我,好不好?”燕小兰乖巧的将头埋进上官无道的背窝里,这个冷冽的男人,越来越让她感觉得到踏实、安全,跟他在一起,她什么都不用担心。
“你真是的,巴在背上不好好呆着,干嘛吻我,害得我们差点、、、要是万一、、、那我们两个人不都玩完了?”上官无道松开一只手拍着燕小兰的小pp无奈的说道,他的温柔毫无保留的全部给了燕小兰。
“呵呵,那样也好啊,既然没能够同生,那能同死也是不错的归宿了。很多古时候相爱的人,梦寐以求还求不到呢。”燕小兰呵呵笑道。
话说,就刚刚的某一个瞬间,燕小兰还真有与上官无道一起殉情于峨眉山的想法呢。真是,活脱脱的傻妮子一个。
“···”上官无道彻底被击溃了,接下来一路上就只顾着埋头苦干,背着燕小兰蹭蹭蹭的往上爬,再没多说些什么,他怕越说越乱。
等到燕小兰和上官无道到达峨眉金顶的时候,太阳早已经下山了,望着那夕阳的余晖洒满金顶,燕小兰只感觉全身困倦得厉害,以至于无心和上官无道一起欣赏夕照景色,遗憾!
看着燕小兰疲倦不堪的样子,上官无道也没有心情看日落,他只好陪着燕小兰去了禅房休息,相约今晚好好睡一觉,然后明天早上早点起来一起看日出。
由于登山实在是一件很耗费体力的事情,所以这一夜,燕小兰睡得很沉很沉,沉得连上官无道是什么时候将她轻轻的放在床上,给她盖好被子,然后关上禅门离开她房间的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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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峨眉金顶灯火通明,山雾萦绕,一道黑影突然闯进金光大殿,带起一阵强劲的罡风,将佛灯一一吹灭。
“花柳门大弟子上官无道有事冒昧求见智光大师,恳请大师现身一见。”原来那黑影是上官无道,他刚刚所用的一招叫做风卷残云,乃是中国北方名宿花柳门的不外传绝学,意在表明自己的身份。
“果然是花柳门的出色门人,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想不到你年纪轻轻,竟有如此修为,将风卷残云这招使得出神入化。”只一刹那,熄灭的佛灯又全都亮了起来,将整座金光大殿照得金碧辉煌,一个骨瘦如柴的小老头儿鬼魅一般出现在上官无道面前。
他,就是上次让燕小兰学武不成,丧气而归的峨眉金顶的守护者——金光禅师的老顽童师弟智光禅师。呃,上次燕小兰来峨眉金顶时,他若在的话,肯定将燕小兰收为入室弟子了。像燕小兰这样性格的人,很对他这个老家伙的脾气。
“大师谬赞了。”上官无道恭恭敬敬的说道,言谈举止间不亢不卑,没有半点辱没门风。
“呵呵,你小子还挺滑溜的嘛。北堂烈那老小子,近来可好?都两年多了,也不来峨眉山陪我玩玩,真是的。”智光禅师嘟哝个嘴,捋了捋胡须,像个老孝儿。
“家师还好,家师也甚是挂念大师,只是这两年,门派中发生了不少事情,让他老人家无法分身来探望大师,晚辈在这替家师向大师赔罪了,望大师见谅。”上官无道说着拿出一封密函交给智光禅师,“这是家师的亲笔信,恳请大师亲阅。另外,还请大师顺便为晚辈把把脉,看看晚辈身上的小病是怎么一回事儿。”
“小病?不用把脉了,你这病,别说现在已入膏肓,就是当初刚入肌肤那会儿,也没有人能治得好。傻小子,你剩下的时日已经不多了,每天都过得开心一点吧。”智光禅师看完信,又看了看上官无道,然后一阵摇头。这高人就是高人,仅仅是看了一眼上官无道,便就知道上官无道的病情了。
“病入膏肓?所剩时日不多?大师,你在跟晚辈开玩笑吧?我这病虽然月月都发,但发病以后,我也没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什么异样啊。况且,家师也为我诊断过多次,说我的病并无什么大碍,让我不要担心,每天都要过得开开心心的。直到月前,他老人家才交给我这封密函,要我替他走一趟,把密函捎给大师,再顺便请大师帮我看看我这病的。”
上官无道当初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现在再一看智光禅师的表情那么严肃,不像是在开玩笑。顿时,他感觉自己好像真的被蒙骗了,心里很不是滋味。原以为自己得的只是小病的,所以不曾放在心上,现在、、、这让他如何去给某人说呀?
“呵呵,我这个糟老头儿虽然贪玩,但从不拿人性命开玩笑。你那死鬼师父,是怕你知道自己得的是绝症后,整日郁郁寡欢,才那样对你说的,难道到现在你还不明白他对你的良苦用心么?”智光禅师围绕上官无道转了一圈后回到原点,嬉皮笑脸的说道,让上官无道后背心直冒冷汗。
“多谢大师直言相告,晚辈还想问大师一句,晚辈剩下的日子大概还有多少?”上官无道似乎也明白了他师父的用心,在心里已经不怪他师父骗他了。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你顶多能再活一个月,否则北堂烈那老小子也不会让你来找我的。”智光禅师实话相告。
“一个月?只有一个月了?”上官无道终于明白了他师父为何在临行前叫他务必要在10月以前把密函交给智光禅师了。
“嗯,差不多。”智光禅师忽然从上官无道的眼神中看到一种叫做执念的东东。
其实,上官无道在得知自己得的是绝症后,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燕小兰,他不能就这么丢下她一个人走,他放心不下她,他舍不得她。
“大师,晚辈求您救我。”上官无道说着跪了下来,这一跪不仅显示了他的尊老孝悌,更显示了他作为一个男人的真性情。他不怕死,但他怕他死后,燕小兰会伤心难过。
“唉,连那老小子都束手无策,恐怕我这骨瘦如柴的糟老头儿也爱莫能助啊!”智光禅师一阵摇头,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又欣喜又担忧的望着上官无道,“除非、、、”
“除非什么?晚辈愚钝,请大师明示。”上官无道从智光禅师的眼中发现了希望的一丝火种,心情有些激动。
“除非以我们峨眉的百年灵根——七色蜀葵花的花瓣做药引,泡茶给你服用一年,你的病方可彻底根除,但是、、、”智光禅师说着,面露难色。
“···”上官无道一阵沉默,他当然知道这传说中的七色蜀葵花,那可是世间不可多得的稀世灵根,每六年才开一次花,一次花开,就象征一次轮回。他实在不好开口向智光禅师讨要七色蜀葵花的花瓣。
“傻小子,看你想到哪儿去了。其实,七色蜀葵花的花瓣,我倒是有,也不会吝啬,但是——”智光禅师吞吞吐吐的说道,听得上官无道一头雾水。
“晚辈知道七色蜀葵花乃稀世珍品,大师既然肯相赠,以救晚辈一命,那晚辈自然是不胜感激。只是,大师刚刚这话,听得晚辈有些找不着北。”上官无道如实的问出了自己心里的想法。
“七色蜀葵花花瓣,老衲可以无偿赠予你,也保证能够彻底治愈你所得的绝症,但是有些事情,老衲还是得事先跟你说明了。”智光禅师神情凝重的说道。
“大师有话但说无妨,晚辈洗耳恭听。”上官无道突然觉得四周很安静,安静得有些可怕。
“这七色蜀葵花花瓣,虽可治愈世间的一切绝症,但必须要以得绝症之人的少许灵魂作为祭礼。”智光禅师娓娓道来,听得上官无道一阵云里雾里的。
上官无道:“以得绝症之人的少许灵魂作为祭礼?”
智光禅师:“嗯,也就是说你在服用之后,你瞬间就会失去最近一年的记忆,而且很难恢复,性情也会变得和现在大不一样。”
上官无道:“那我岂不是相当于以另一个人复活了?”
智光禅师:“差不多。”
上官无道:“大师,难道就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么?”
智光禅师:“没有。要救你,唯有此法可行。”
以另外一个自己重生?这简直是比杀了自己还更难受。上官无道闭上眼睛,想了很久很久。他要是失去了近一年的记忆,他还会记得燕小兰么?他要是变了性情,那燕小兰还像现在这样对他么?
想着想着,上官无道的眼角滑落一滴蓝色的眼泪。传说,人只有在极度悲伤时,才会流下蓝眼泪的,不知道此时的上官无道算不算是处在极度悲伤中。反正,他的眼角现在还挂着那货真价实的蓝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