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报仇雪恨

    明珠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妓院的大门，门口站着的两个龟奴兼打手看着明珠有点儿发懵，这个女孩子虽然衣饰并不是特别的华丽，但是一身贵气，眉宇间带着不容忽视的尊贵和倨傲，肯定不是那种走投无路来自卖自身的可怜女子。难道是打上门来找丈夫的？可是这个女孩子太年轻了，一看就还是一个没出阁的闺女，应该也不会是来砸场子的，那她是干什么呢？

    明珠倒没觉得有多别扭，她走到那个打手面前，很礼貌的打了个招呼：

    “请问大哥，碧鸾姑娘在吗？”

    打手的眼珠瞪得更圆了：

    ‘她竟然一开口就找碧鸾？难道真是来寻男人的？’

    明珠看打手不说话，就又问了一遍：

    “大哥，请问碧鸾姑娘在吗？我是她的朋友，出了一趟远门，刚刚回来，特意来看望她。”

    打手这回终于听明白了，看起来没什么问题，人家就是看朋友来了，虽然一个姑娘家跑到妓院来看朋友，这种事情有点儿怪，不过既然人家来了，也只能让人家进去了。于是说道：

    “哦，碧鸾在，就在她自己房里呢，我叫个人带你上去吧。”

    “多谢大哥。”

    打手喊过了一个十来岁的小丫头，命她带明珠去碧鸾的房间。明珠看了一眼这小丫头，只见她生的眉清目秀的，还一脸稚气。一看就是从小就被卖到了妓院里，现在先学吹拉弹唱，再做些杂活儿，等再长大几岁，肯定就又要走上碧鸾她们的那条路。想到这些，明珠的心头不禁有些黯然。

    碧鸾和往常一样，正坐在自己的房间里呆呆的出神，突然听到丫头说，有朋友来看她，不禁感到奇怪，因为她几乎没有朋友，而当她看到明珠之后，就更奇怪了，她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美的女孩子。

    明珠看出了碧鸾的疑惑，不禁微微一笑：

    “碧鸾姐姐，你不记得方宅里的明珠了吗？”

    “明珠！”碧鸾惊呼了出来，她当然记得明珠，可是眼前这个少女和明珠的差别也太大了吧？

    明珠盈盈一笑：

    “忘忧女姐姐的易容术本来就是天下无双的。”她故意没有把话说的太清楚，这样一来，碧鸾既可以理解为她过去的样子是易容，也可以理解为她现在的样子是易容。

    明珠在绽出笑容的同时，她的眼睛中就迸发了灼人的光辉，而就是这一抹灿烂的光芒，让碧鸾一下子就又看到了往日里那个熟悉的明珠，所以碧鸾也就没有过多的去想，她究竟什么时候是易容，什么时候是真容，一步就踏了过去，擒住了明珠的双手：

    “明珠，真的是你？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听说你出事了，怎么你又突然出现了？我，我都糊涂了。”明珠又笑了，碧鸾的这份关切之情让她感到由衷的温暖：

    “让姐姐担心了，事关皇家，过去的事我们就不要再提了，反正你只要知道，我现在好好的就行了。”

    明珠很聪明的用一个事关皇家避开了碧鸾的所有问题，因为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太复杂，她也没法给碧鸾解释清楚。

    而碧鸾这么多年，接待的客人都是达官贵人，所以也很懂得事关皇家这几个字的分量，也就不再多问了，只是拽着明珠坐到了床边，说道：

    “好，我们不说那些了，你现在怎么样？还住在方宅吗？栗子他们都好吗？”

    “大家都挺好的，我还住在那里，我过两天要出趟远门，所以今天专门来这里看看大家，一会儿我还想去芙儿姐姐那里一趟……”

    明珠话音未落，却见碧鸾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笑容突然消失，脸也变得雪白，明珠被她吓坏了，赶紧问：

    “碧鸾姐姐，你这是怎么了？”

    碧鸾盯着明珠的脸，声音都有些发颤了：

    “明珠，你还不知道吗？芙儿出事了。”

    “出事了？出什么事了？”

    “她，已经不在了。”

    “不在了？去哪儿了？”明珠问完之后，心中突然升起了一个不祥的念头，她一把攥住了碧鸾的手，“姐姐，你的意思不是说，芙儿姐姐她，她已经……”明珠都不敢再问下去了。

    碧鸾沉重的点了点头，眼泪扑扑簌簌的落了下来，哽咽着说道：

    “芙儿，就是已经没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告诉我啊！”明珠都急了喊了出来。

    碧鸾抹了一下眼泪，说道：

    “桂云阁传出来的消息，说是暴病，明珠，你姐姐我在这平康里生活了这么多年了，什么事没见过，说实话，每年暴病而死的姐妹不下几十个。这些姐妹们有的真是病了，但这少之又少。大部分都是受不了这个苦自杀了，还有的是被老鸨活活打死了，所以我一看桂云阁里那些小丫头的神情，就知道，芙儿是被芸娘给害了。”

    “芸娘害死芙儿，为什么？”

    碧鸾迟疑了一会儿，才低声说道：

    “明珠，有些事情，我本来是想烂在心里，这辈子不跟任何人说的，今天既然你来了，我想这也许是天意，不让芙儿含冤而死，但是你得答应我，不要莽撞胡来，你惹不起芸娘那些人的。”

    明珠也看出些端倪了，看来芙儿真的是被害了，而且还很有可能跟自己有关，别说和她有关，就算没关系，她也绝不会容忍芸娘这么草菅人命，不过这些话，她也没有必要跟碧鸾说，像碧鸾这样的女子，已经逆来顺受惯了，脑子里已经没有了反抗的意识，所以如果让她知道了明珠想要报仇，只会吓到她，让她更担忧。于是明珠说道：

    “姐姐放心，我有分寸的，不会胡来，只请姐姐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碧鸾好像是陷入到了回忆之中：

    “有一天芙儿突然来找我，犹豫了半天，才对我说，她昨晚无意间听到了一个很可怕的消息，说芸娘可能用毒药暗害过明珠姑娘！”

    “芸娘用毒药害过我！”明珠惊呼了出来，同时，下意识的抬起手，摸到了自己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