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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结局

    对着花端的一脸傲然,亦知淡然无语,只转头对牢花殊,深深凝睇,彼时花殊已醒,听得他们对话,心知一切已无挽回余地,只抓住亦知的手,温暖一笑:“一切小心。”

    “你也小心。”不敢再让他等她,此战凶险万分,未知生死,如何敢许下承诺?眼见得花端身形展动,凌厉掌风朝他们击杀而来,亦知脸色一凝,一把抓专殊朝外抛去,手中长剑一划,迎了上去,唯有轻柔浅淡的声音响在花殊耳边,一生都不能相忘:“花殊,我爱你。”

    花殊闻言浑身一震,清俊的面容绽放出异彩。这是亦知第一次向他表白心意,当然,他也明白,或许,也将是最后一次。拳头紧握,清俊的脸上有着坚毅的神色,“亦知,你放心,我一定不会再让你受伤的,你等着我。”

    “王爷?”花殊甫一落地,便要一人飞掠而至扶住他虚弱不稳的脚步,是守在外面的御林军副统领何凯,看到花殊很是惊讶:“您回来了?”

    “众将听令,端王私闯皇宫,刺杀皇上,意图谋反,命你等速速进去宫保护皇上,缉拿反贼。”花殊立定,脸色一凛,清声喝道,虽然脸色有些苍白,然而那浑然天成的高贵,竟是丝毫不输花睿。现在不是他感伤的时候,他深知要救花睿和亦知,就必须得保持冷静镇定。

    “属下遵命。”何凯闻言脸色凝重,一挥手,身形展动,和几个大内高手迅速掠进了和阳宫。

    而和阳宫外,花殊也不闲着,立即命人将和阳宫里里外外层层包围起来,势要花端插翼难飞。一时间,人声浮动的皇宫在花殊的调控下井井有条,进退有据,将和阳宫围得像铁桶一般,连一只苍蝇也飞不出来,充分的发挥他调兵遣将的卓越才华。

    再说亦知将花殊送出了和阳宫之后,当即挥剑迎战花端,哪里知道花端半途掉转方向,直朝花睿扑去。

    虽然亦知的暗香浮动没有令花端当宠迷过去,但是因为一时不察,吸入太多,此时头有些昏昏沉沉的,必须调动一部分内力才能够将它彻底排出体外,这虽然不至于让他丧失了战斗能力,却也难免束缚了他的手脚。如果对手只是萧元,那么他自然不会将这点迷香放在眼里,可对手是亦知,虽然只恢复了三成功力,却也不得不让他正视。她能够杀死那些武功甚至比她高的武林名宿,凭的,可不是一时的幸运。对于一个绝顶高手来说,只要一个微小的破绽,就足以丧命。

    所以现在他必须尽快解决了花睿,然后离开皇宫,到时候皇帝已死,他一举兵,这天下,还不是他的?

    “水溶,快带皇上离开这里。”萧元觉察到他的意图,大吼一声迎上花端,与亦知一起迎战花端。

    “好,你们小心一点。”水溶神色复杂的看了亦知一眼,嘱咐一声,这才带着花睿转身离开。

    “萧元,朕命你务必要保护好锦儿,切不可让她出事。”花睿看着亦知,眼里写满了担忧,沉声吩咐道。

    “皇上放心,微臣定不会让贵妃娘娘有丝毫损伤。”面对如此强敌,谁又有把握全身而退呢?可是看着那个女子,萧元暗暗发誓,就算是自己死,也绝不能够让她受伤,不仅仅是因为皇帝的命令,更因为自己的心。

    “哼,不自量力。”花端冷冷一笑,双手齐动,与萧元亦知缠斗,骤然喝道:“还不动手。”

    萧元闻言大惊,回头看去,只见一条黑色魅影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正神不知鬼不觉的袭向花睿他们,不由得脸色煞白,大喝:“小心!啊——”

    萧元这一分神,便被花端抓住了机会,随着一声闷响,萧元被花端一掌击中,飞了出去,若不是亦知反应敏捷,牵制了花端,这一掌定要了他的命。

    而那边,等水溶察觉近身的杀气时,想要躲避已经来不及,眼看着对方便要击中花睿,不由得脸色大变,瞬间顿住向前急掠的身形,反手一掌迎击了上去,只听得砰的一声,两掌对碰,两人俱都控制不左退了几步。

    那黑衣人一击不中又欲再来,却被闪掠而来的何凯拦截了下来,“陈虎,你保护水大人带着皇上离开这里。”

    “属下遵命。”陈虎一声应下,掠至水溶面前:“水大人,我们走。”

    水溶压下涌动的心血,点点头,带着已然花睿离开了和阳宫。而那黑衣人眼见花睿离开,如鹰鹫一般的眼睛闪过一抹凶光,一掌将何凯击退之后又朝花睿扑去。

    “拦住他。”何凯临危不惧,指挥若定,当下紧随而来的三个大内高手将扑来,将黑衣人拦了下来。

    “呵呵,亦知,难道你一点都不担心皇帝的死活吗?”少了萧元,花端只应付亦知,顿时轻松了不少,看到黑鹰被大内高手缠住,花睿被水溶顺利带走,不由得眼露杀机,想要分身过去拦截,无奈却被亦知缠得死死的,不由得皱紧了眉头,试图以言语使她分神。

    “与我何干?”亦知淡淡的说道,丝毫也没有受到影响,面沉如水,眸冷如冰,出手的每一招每一剑,无不又快又狠又准,毫无花俏,招招必杀。自从上次一战之后,她对花端的武功已经有了深刻的了解,加上这段时间的日夜琢磨,不能说完全掌握了打败他的方法,要立于不败之地,却还是可以的。

    “呵呵,你还真是狠心。”花端一边凝神应对,一边笑道:“俗话有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不管怎么说,你们也是夫妻一场,你怎么能够狠心如斯呢?”

    亦知不搭理他,手中剑织成一片寒光,将他周身要穴罩住,只要他稍有不慎,便会有被她洞穿的危险。她深知她的时间无多,若是让他将迷药全部逼出体外,恢复内功,那么就算是当日全盛时期的她,也毫无把握将他打败,何况如今?所以她必须速战速决,趁药效还在之际将他格杀。

    至于花睿的安危,对不起,她一点都不关心。

    花端明显也是知道亦知的心思,见言语不能扰她半分,下手反而比先前更加狠绝,像是不要命了一般,也不敢再分神,凝神应对。他亲自调教出来的弟子,就连他自己也是不敢小瞧了的。

    当下一白一银两条影子在和阳宫中上下飞舞,强大的气场使得宫中各种物品四处飞舞,零落一地,更使得一众围上来的大内高手全部被摔飞出去,最终不敢靠近半分,只得远远的围困着。

    两人从宫内打到宫外,从天上打到地下,一个武功深不可测却受迷药束缚,一个心存死意招招拼命,一时间相持不下,直打得天昏地暗,鬼哭神愁,围在外面的一众大内侍卫彻底被震撼。

    “亦知,一定要撑住。我很快就会来帮你了,你一定要撑住。”和阳宫外,花殊盘膝坐在地上,感觉到天空中两股气场逐渐的变化,不由得更加急促的催动了内功。刚才他问水溶要了十香软禁散的解药,此时正在等待内功恢复。

    而一旁的花睿、水溶和萧元虽然都很担心亦知的安危,却俱都无可奈何。花睿伤势过重,一不小心便有生命之危,水溶哪里敢离开半步?而萧元自从中了花端一掌,也受了很重的内伤,虽然也想上去帮亦知,然而两人散发的杀气太过了凌厉,他根本就无法靠近半步,而其他人就更加不用说了。

    皇宫中,一支支火把照亮了华丽的宫殿,也照亮了半壁天空。

    下面,里三层外三层,剑拔弩张,一触即发,却出奇的没有一丝声音,一道道目光紧张的盯着天空中的两道飞舞的残影。

    忽然天空中传来砰的一声巨响,两条人影交错而过,分落在屋顶的两头。

    “锦儿!”

    “贵妃娘娘!”

    白衣身影后退了十几步方才站稳,却濒临边缘,差点坠落下来,吓得花睿等人急声叫唤。

    “仅凭三成的功力,竟能抵挡我至今,亦知,你真不愧是我摘星楼最优秀的杀手。”花端稳稳的站在另一端,凝眸看向对面的亦知。夜风吹来,瑰色天空下,女子衣衫凌乱,墨发飞扬,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花端凝视着她,眼底有浅浅的叹息:“做天下无双的杀手暗云不好吗?为何定要与我为敌?”

    杀手暗云?

    犹如一颗炸弹扔下,下面众人闻言无不色变,看向亦知的目光无不充满了震撼。杀手暗云,那个自出道以来,击杀七位武林名宿,闻名天下的杀手暗云?

    犹如冰封,众人顿时只觉得有一股冷气从脚底窜起,迅速弥漫了整个身体,不自觉的后退了半步,紧握着武器,紧张的看着那倾国倾城的女子。

    压住冲喉而来的血腥,亦知淡然而立,凝眸看着眼前熟悉无比的男子,过了一会,才轻轻摇头,淡声说道:“不,我从未想过要与你为敌。我只是想,和我心爱的人,平凡的过日子而已。是你不肯放过我。”

    “平凡?你还不明白吗?从你踏上杀手之路的那一天,你就已经注定失却平凡,也不该再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真情。”花端皱起了眉头:“难道你姐姐给你的教训还不够吗?你竟然还会相信这个世界上有所谓的真情,竟然为了那个瞎子一而再的与我作对,真是令人失望。”

    眼底闪过一抹痛,亦知沉默,过了好一会,才缓声说道:“他,是不一样的。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不会放弃我,更加不会背叛我,我相信他。”

    “亦知,”花殊闻言心中大震,勉强的站了起来,朝向亦知深情的说道:“不管什么时候,不管你是谁,你变成什么样子,我永远都不会放弃你。亦知,我爱你。”

    花睿闻言浑身一颤,苦涩瞬间漫上心头。他最心爱的女子在他面前对着别的男人表白,而他,却连生气的资格都没有。

    而一旁的水溶和萧元更是满脸震惊,不敢相信。

    “是,我相信你。”亦知听到花殊的话,回头朝他灿然一笑,那眉宇间的风情顿时迷了众人的眼,一瞬间激烈的心跳声此起彼伏。

    花端的目光瞬间冷却,忽地狂笑:“好一个一往情深啊。可惜啊可惜,三个月前,你为他而死,三个月后,你依旧逃脱不了命运。花殊,我要你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最心爱的人死在你面前,尝一尝那锥心之痛!”

    花端说罢身形一闪,凝聚八成功力,朝亦知挥出一掌。缠斗了这么久,他终于将迷药全部排出,现在他再也不需要顾及这些,要杀她,便如捏死一只蚂蚁。

    “亦知,快闪开——”花殊感觉到了那凌厉的杀气,脸色大变,想也不想就朝亦知扑去。

    “锦儿——”

    “贵妃娘娘——”

    萧元和水溶亦随即扑了过去,花睿也想飞奔过去,可惜他伤势太重,又被水溶点了穴道,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来不及了,花殊。”强大的杀气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回头再看了一眼心中爱恋至深的男子,亦知轻轻的说道:“可是花殊,我不悔!”

    遇见你,我不悔;爱上你,我不悔;为你而死,我亦不悔。

    转过脸来,清眸瞬间凛起,亦知不退反进,如一只敏捷的豹子弹起,朝花端扑击而去。

    “砰——”

    人影交错,闷响暴起,一抹雪白如飘絮般坠落。

    交错的瞬间,花端忽地感觉到胸口一阵冰冷,垂眸,一柄雕刻着云彩的刀柄赫然出现在眼前,不由得睁大了眼睛,死不瞑目。

    “亦知——”一秒的交错,一辈子的后悔,花殊终究还是迟了一步,顿时心肝俱裂,疯狂的朝亦知扑去。

    ………………

    七年后。

    皇宫,养心殿。

    一缕金色的阳光穿过雕花镂窗,暖暖的照进来,落在暖塌上的男子身上,静静的阳光飞舞,有一种美到极致的感觉。

    “父皇,父皇,”忽地一阵风起,纱帘吹动,一个身着蓝色锦衣,与男人有几分相似的粉雕玉琢的小男孩飞奔着跑到男子身前,欢快的叫道:“父皇父皇,今天夫子表扬烨儿的字有进步了哦。”

    “真的吗?让朕看看是不是真的进步了。”一双凤眸睁开,顿时流光溢彩,万众风情,懒懒的倚着,花睿微笑着接过烨儿手里的纸,仔细的端详了一番,才缓缓的点头:“嗯,是比以前有进步了。”

    “那当然。”烨儿昂起小脸,得意的说道:“我可是很用功学的哦,不像笨蛋薇薇,写得比毛毛虫还难看。”

    烨儿转身朝身后一个身着粉色纱裙的小女孩扮鬼脸,花薇闻言大急,一张小脸涨得通红,争辩道:“哥哥乱说,我才没有呢。”

    花薇说罢怯怯的看了一眼花睿,见他脸上笑容渐渐敛起,不由得害怕的向后退了两步。

    “拿来给朕看看。”目光有些冷,花睿朝花薇伸出了手。

    花薇是当年静妃生下的孩子,当初他是打定了主意要将这个孩子打掉的,可是后来花殊却告诉了他关于亦知姐姐的事情,他才打消了那个念头,让静妃在冷宫里将孩子生了下来,而后交给宫中一个比较稳重的妃子抚养。因为静妃的关系,他对这个孩子一直不喜,几乎从不去看望她,后来因为那个收养她的妃子病逝,而烨儿也喜欢她做伴的缘故,他这才将她带在身边,和烨儿一起教养。不过,就算孩子一向乖巧伶俐,他也还是无法对她欢喜起来,而孩子无疑是知道父亲对自己的不喜,所以在他面前十分胆怯。

    “是,父皇。”花薇害怕的看着花睿,小心翼翼的将手中的作业递到花睿面前,而后低下了头,战战兢兢的等待着花睿。

    花睿看了一眼花薇的作业,果然沉下了脸色,将手里的字帖一扔,淡淡的声音不怒而威:“你看你写的是什么?朕是不是要御书院的先生连夜督促你?”

    “对不起,父皇,儿臣以后一定会加倍努力的,请父皇息怒。”花薇闻言吓得跪了下去,带着几分哭腔说道。

    花睿看着跪在面前的孩子,不由得有些厌烦,又问了诗词背诵,烨儿对答如流,花薇却吞吞吐吐,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来。

    花睿随手取过一边的戒尺,淡声说道:“伸出手来。”

    花薇不敢再说什么,颤颤的举起双手,有泪在漆黑的眼里流转,煞是动怜。

    烨儿在一旁看了很是不忍,抱着花睿的手撒娇道:“父皇,其实今天是不怪薇薇的,都怪烨儿。”

    “烨儿。”花睿很淡然的口吻,却有一种威赫在里面:“你也想陪她一起吗?”

    烨儿瑟缩了一下,却还是不肯走开,说道:“父皇,真的不关薇薇的事,薇薇昨晚为了帮我抄写经书,很晚才睡,这才没有温习功课,并非偷懒的。”

    “抄写经书?”花睿皱起了眉头。

    “是啊。”烨儿点点头,眼底有些黯然:“再过些日子就是母后的忌日了,烨儿听春桃姑姑说,当年烨儿满月的时候,母后为了帮烨儿祈福,抄写了三百遍经书,整夜都不得安睡。烨儿也想为母后抄写经书。”

    花睿闻言微怔,眼前恍惚看到青衣的女子就着浅淡的灯火,伏案抄写,那么专注,那么安详,空气中有她淡淡的体香。

    心无来由的痛起来,他有些无力的摆摆手:“也罢,念在你们一片孝心,姑且饶你一回,下去吧。”

    “谢父皇。”花薇听得不用打手心,不由得喜出望外,朝烨儿笑得甜甜的,轻轻的道:“哥哥,我不用打手心了哦。”

    烨儿宠爱的揉揉她的头,又转头去看花睿,眼里带着担忧:“父皇,你是不是想起母后了。”

    “嗯。”花睿低眸看着眼前的孩子,仿佛从他脸上看到亦知的影子,不由得紧紧的将他抱在怀里。这么多年了,他也只有从这个孩子身上找得到一点点关于她的痕迹,来怀念那段拥有她的短暂日子。

    “父皇,昨晚烨儿又梦见母后了,母后好美哦。”烨儿眼睛红红的,紧紧的抱住了花睿:“父皇,烨儿好想母后。”

    花睿闻言一片黯然。

    那晚之后,他追封亦知为后,丧于皇陵,又将烨儿带在身边亲自教养。所有人都以为她已经死了,却没有人知道,其实她——

    …………

    幽美的山谷,精致的院落。

    “亦知,都睡这么久了,还不醒吗?还说陪我去看梅花,看日出呢!你看我们后院的梅花都不知道几谢几开了!你到底还要睡多久?就算要惩罚我以前没有及时的告诉你我爱你,也不要用这样的方法啊!为了惩罚我这么躺着,你不难受吗?快起来吧!今天的风很柔和,阳光也很温暖,是个散步的好天气,你现在起床,我们去后山看暄妍盛开的梅花,我再给你吹曲笛子,你说好不好?”

    花殊熟练的温柔细致的用软巾给床上的女子擦着手脚,一边轻松的像是在和人聊天般的在对着她说话,一点都没有当床上的人是个昏迷中的人,而且,看他的样子,仿佛这样的事常常在做。

    时间转眼间已经过去七年了,当年亦知以身犯险,成功的击杀了花端,却也中了致命的一掌,几乎震碎了她的心脉,是水溶费尽了心血,方才吊住了她的一口气,可她却陷入了昏迷之中,再也没有醒过来,连水溶都束手无策,只能等待。

    而谁也不知道这等待会是多久,一年,两年,十年,抑或是一生。

    可是花殊知道,即使要等待的是漫长的一声,他也绝不会再放开她的手,所以花殊第一次采取了强硬的手段,将她从皇宫带了出来,回到了真正属于他们的地方。

    而花睿却不肯放弃对她的拥有,在他带走她之后,迎娶了她的牌位,让她成为了他名正言顺的后。不管怎么样,亦知,是他的。他用这样的方式表达了他对她的深情。

    擦拭完亦知的身体后,花殊端走了水盆,又拿来了修指甲的工具,在自己的腿上铺上一层雪白的绸缎,然后摸索着给亦知修剪指甲。

    “对了亦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刘嫂又怀孕了。老刘高兴得都不知道成什么样子了,一直嚷着一定是个女孩。呵呵,很好笑吧?他盼女儿都盼了好几年了,可惜啊,每一胎都是男孩,都把他给郁闷死了。”花殊微笑着摇头:“亦知啊,你什么时候也给我生个孩子呢?你不知道,那些孩子,真的是太可爱了,我想,如果是我们的孩子,一定会更可爱的对不对?如果是男孩,我可以教他念书,也可以教他武功,如果是女孩,你可以教唱歌,叫她弹琴,还可以把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像个小公主一样,你说好不好?”

    屋外,吴娜他们看着花殊温柔的跟亦知诉说着周围发生的事,不由得一阵心酸,整整七年了,亦知,他的真心你看不到吗?你还不肯他幸福吗?

    “好了。我们出去走走吧。”花殊修剪完指甲以后,轻轻的将亦知抱起来,微笑着说道:“我带你去梅花吧,你不知道呵,今年的梅花,好香好香,一定开得特别的好看,再吃上刘嫂做的梅花糕,听着我吹的笛子,简直是世界上最美妙的享受了。当然,这享受可只有你一个人可以享受的哦。高兴吧?”

    后院梅花林里,梅枝婆娑,一朵一朵花儿迎着风儿盛开,暄妍俏丽。

    花殊小心翼翼的将亦知放在椅子上,取过轻裘给她盖上,又摘下一朵梅花插在她头上,轻笑:“现在的你一定很好看,美得像仙子一般。”

    “我给你吹首曲子吧。”立在梅树下,花殊取出白玉笛,放在唇边,轻轻的吹奏。

    风儿痴缠着音符,在梅枝上飘舞,带起一瓣又一瓣的花儿,纷纷扬扬,如雨落下,沾了一身香。

    远远看去,梅林深处人影依稀,翘首以盼,目光殷殷,像是在盼望着谁人归来。

    依稀的看到当年,书房里,女子一眼看透画的意境,轻言缓语:“我喜欢它的意境。梅花纷繁,梅林深深,梅林深处谁人候?候的又是谁人?如此殷殷,定然是很想念那个人吧!”

    彼时他心惊动,握住她的手,许下一生的承诺:“我会在这里等着你。”

    如今,年华早逝,亦知,我依旧站在梅林深处,目光殷殷,期盼着你的归来。

    沧海桑田,天荒地老,以永恒的姿势,等待你的归来。

    “花殊。”

    依稀间,有人轻声叫唤,那样轻柔,如同花开的声音,一下子就醉了他的心。

    “亦知。”嘴边溢出缠绵的叹息。“回来吧,亦知,我想你了。”

    “是,我也想你了。”有温润的手指轻轻的抚上他的脸,画过他的眉,他的眼,他的唇……

    “亦知。”他屏佐吸,抓住手心里的温度,不想让她消失,低低的诉:“亦知,不要动,让我好好的感受你,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感受到你的触摸了。”他叹息,唯有梦里,才能得这一刻的温柔。

    “花殊。”她忽地不能忍耐,紧紧的抱住他,哽咽:“我醒来了,花殊,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花殊闻言浑身一震,颤抖的手摸索着:“亦知,是你吗?真的是你吗?你醒了?”

    “是,我醒了。”抓住他的手抚上她的脸:“你摸摸,是我。”

    手颤抖得厉害,抚上去,却是一片冰冷,让他从迷梦中醒来,才感觉如此的真实。

    心狂跳,双手捧着她的脸,修长的手指划过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

    “亦知,真的是你?你真的醒过来了?”

    “是,是我,对不起,让你久等了。”亦知深深的看着眼前的男子,仿佛怎么也看不够。

    “亦知,呵,我的亦知,谢天谢地,你终于醒过来了。”泪水忽地落下了,他猛地用力,紧紧的将她抱在怀里:“答应我,再也不要这样惩罚我,再也不要离开我。”

    “是!”

    风儿过,花雨纷扬,撒落在相拥的人儿身上,仿佛也为他们祝福。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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