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多情自古空余恨(2)
阿康放开扑在他怀里的凌兰,凌兰死命抓着他的衣服不放,“灏哥哥,我被毁容了,怎么办,我好疼……灏哥哥……”凌兰语无伦次的叫着,阿康头上的青筋暴起。.就算她们再有错,也不应该这样来惩罚,这样还要法律干嘛?
他缓缓站起身,冲站在一边的两个警卫,一摆手。两个警卫走了过来,把凌兰扶了起来。
“送去医院,给凌霄电话。”阿康声音冷冷地吩咐着,不再管凌兰的哭叫,目光看向走近天荛的楚小白。
楚小白那萌得忍不住让人想狠狠蹂躏的小脸上眨动着一双和他面容完全不符的兽眸,阴狠的目光锁着被阿康的身体挡住了的猎物。
“这是要狗熊救丑?”楚小白的话语简直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来理解。
明熙尘看着唇红齿白白的小正太一张嘴吐出的话确实如此的雷人,不仅嘴角微翘,眸色少了几分清冷。
楚睿的唇贴着尘尘的耳廓,轻轻呼出一股热气,语气清浅,“宝宝,小白会把阿康撕碎。”
“不要……”明熙尘的身子一颤,但眸光扫过楚睿眼底的暗沉,心下一惊,不由得微微轻叹,楚睿啊楚睿,你这又何必。
她的手楼住楚睿的腰身,脸贴在他的胸口,声音低哑,“楚睿,不用试探我,我的心里只有你,可是,不管怎样,我要他好好的。”
“好……”楚睿的吻落在明熙尘的头顶。
阿康被楚小白逼得连连后退,怎么说他也是特种部队出来的,怎么可能被这小正太打败。.问题是这小正太的打斗招式都是野狼的攻击方式,身子灵活得如山间的灵猴,招式却狠毒如猛虎饿狼,他手脚并用,一时间阿康被他缠住。当他的牙齿咬上阿康的脖颈时,楚睿的声音响起。
“小白,不要伤他。”
楚小白又像猴子一样落到了地面,一双兽眸冷冷地看着阿康身后的天荛。
他要伤的人不是这个男人,是他身后的女人,他冷冷的开口,“让开,我要为嫂子报仇。”
“阿康,救我。”看着神情莫测的阿康,天荛哭叫着。
阿康就那样站着,看着紧紧相拥的明熙尘和楚睿。他的心撕裂般的疼痛,如何又走到了今天的地步。
“阿康,救我,我怀孕了,我不想死,我不想坐牢……”天荛哭泣的声音合着撕心裂肺的话语一时间在沉寂的厂房里回荡。
阿康一瞬间似是被他的话惊住了,低眸看向跌坐在地面上狼狈得一塌糊涂的天荛,一时无语。
天荛抹了抹脸上的泪水抬头目光刚好对上阿康的一双凤眸,她咬了咬牙,一狠心,张口说出了让阿康堕入地狱的一句话。
“阿康,救救我们的孩子,我不要坐牢,我不要孩子生在牢房里,我不要毁容,我不要孩子对着一个像鬼一样的母亲。阿康,求你,看在孩子的份上,救救我,这是我和你的孩子。”
“童天荛……”阿康的一双凤眸里染上滔天的怒意,手握成拳,“想死,成全你。”他身子微侧,楚小白的手就探了过来,只取面门。
不知道天荛哪里来的力气,一低头生生躲了过去,但楚小白的手指还是擦过她的面颊,划了不浅的伤痕。
她顾不得脸上的疼痛,支起身子,贴向阿康。用只有两个人可以听见的声音道:“阿康,就看在我救过你命的份上帮我一次,我真的不想坐牢,也不想死,以后我会改……”
阿康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只有一句,“看在我救过你命的份上……”
“哈哈……”阿康一阵大笑,眼泪都笑了出来,“如果这是你要的,好,我成全你,以后我们各不相欠。”
说着抬头,他的目光似穿过无数的岁月看向明熙尘。
明熙尘也看向他,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交缠,无数岁月在目光交缠中碎裂……
一滴清泪,溅落在冰冷的灰石地面上,晶莹破碎,点点成伤。那些年少岁月,不过一衬谬,八年的思念,两千九百二十个日夜,都变得可笑。松花江岸,柳絮纸鸢,冰雕雪塔,翠草林间,曾经的牵手似场梦幻,这个在她心中永远不会伤害她的男子,轻而易举便已毁掉她的所有。
明熙尘觉得自己内心深处的某一块彻底坍塌了,往昔岁月真的变得面目全非。她被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缠绕着,几欲窒息。
阿康的目光从缠绕中撤离,最后停留在搂着明熙尘的楚睿身上。这个如诗似画的男子让他羡慕,他可以逍遥自在的爱,而他,原本就隔着千山万水,如今,更是渐行渐远,看着她那熟悉的眉眼,曾经多少次微笑相对,每一次深夜回眸,他都能从她的目光中汲取温暖,走过年少轻狂,走过红尘岁月。
迎视着她锋利的姿态。窗外丝丝缕缕的阳光,映入阿康漆黑的眼底,一片明明暗暗,似乎是深海里洒下了一天幽静的星辰,无论隔了多近的距离,永远叫人看不清晰,永远那样变幻莫测。良久凝视,他最后轻轻敛去了深邃的目光,张了张口,发不出一丝声息。
“回家吧,我累了。”明尘双手攀上楚睿的脖子,声音绵软,似乎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直至离去,不曾再看阿康一眼。
“好,”楚睿抱起她,像来时一样,冷静自持,转身离去的背影,依旧是那么的清贵高雅。
“姐姐……”楚小白牵起冷烟的手跟在后面。冷烟面上带着几分别扭,却没有挣脱。
看着明熙尘几人离开,阿康的身体似是支撑不住,摇摇欲坠。
天荛欲伸手扶他,却被他躲开。
“童天荛,你我再不相欠,滚……”阿康椅着身体向外走去。
“孩子的事……”天荛一路跟仓在后面。
“放心,我不会揭穿你的谎言……可你也好自为之……”冰冷的话语在空气中回荡,看着一路绝尘而去的骑士十五世,天荛瘫坐在路上,泪水似决堤的江河,一发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