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9章 祖孙情

    顾爸爸来回路程比较大，临近夜晚都还没有回来。夜幕降临，顾暖香和邻居家的女儿刘凤睡在一起，临睡前刘凤问她：“顾暖香，你害不害怕，你爷爷死了，你肯定很伤心。”

    顾暖香眼神空洞，一字一句的说：“我爷爷说了她会在天上和我妈妈一起看着我陪着我，我不害怕，因为我还有爸爸，爷爷和妈妈都没有离开我。”

    从爷爷死后，这个小姑娘一滴泪都没有流。

    刘凤没有再和她说话，心里有些不喜欢她，亲人死了，而且还是从小照顾到她大的爷爷，她不应该都是哭得非常伤心，而顾暖香却是一脸平静，连眼泪都没见着半滴。但妈妈跟她说了，只是和她睡一晚而已，将就将就也就过去了。

    顾暖香一直盯着天花板看了一夜，刘凤的体温很高，她的额头一直在出汗，这是夏季的夜晚，屋子里的风扇被刘妈妈关了，怕两个孩子着凉。刘凤出这么多汗也是正常。顾暖香却感觉到冷，她像婴儿一样抱着自己，畏缩在床角。

    她从未感觉到如此冷，冷到心都是痛的，她睁着眼一直看着窗外，黑夜中没有一颗星星。

    爷爷今天下午和她吃饭时，就像回光返照一般，和蔼地说：“爷爷的宝贝小孙女暖暖，爷爷可能过不久，就会去见在天上暖暖的妈妈，爷爷走了暖暖不要哭，不要害怕，爷爷会一直陪着我的宝贝小孙女。”

    没有想到离别来得这样不经意，这样早。

    第三天早上，顾暖香就听见有人在外面说话，迫不及待的跑出去，果然看见眉目清秀的爸爸，爸爸长得很高，顾暖香的身高都没有高过爸爸的腰。记忆中永远穿着一身黑衣，就像电视里演得酷酷的保镖一样。

    她和爸爸都是折翼的天使。

    爸爸是个哑巴，而她是个聋子。她小学都是上的特殊学校，学校在市里离县有二个小时的路程，爷爷每天都会来接她上学放学，顾暖香不想让爷爷陪着她上学，因为爷爷如果要送她来又接她走，就要走八个小时，她不舍得爷爷这么辛苦。

    顾暖香和爷爷说过，爷爷想了想，他也觉得这样挺累的，但回去也没有事做，他就在市里瞎转悠，他的双手当过兵，受过伤，不能做重活。顾暖香两岁时，顾爷爷就已经抱不动她。后来找到一些志同道合的老人，一起下盘棋，或者练练书法打发时间，等孙女上完课，就和孙女一块回去。

    周末不用上课，爷爷也会带着顾暖香去附近的书店看书，爷孙俩一起坐在地上，一人拿着一本书聚精会神的看着，经常一坐就是一天，偶尔会遭遇书店的人白眼，但就是这样一点一滴的积累，顾暖香已经认得许多字，在课堂上，顾暖香也是进步最大的同学。

    顾暖香喜欢赖床，经常爷爷也叫不醒，每次要迟到了。顾暖香就狂奔，跑得非常快，爷爷在外面追不上。顾暖香也只有停下，和爷爷一起慢慢跑。

    她们早上五点半就要起床，顾暖香磨磨蹭蹭都挨到七点钟起，然后在两小时的路程里，赶在八点半到学校。顾暖香常常迟到，但老师考虑到她和爷爷的不容易，也和顾爷爷谈过，顾暖香可以在县里找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