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谁逼谁
陆晴天笑得更开心，自豪得不行：“我的！咱们陆家的小公主！”
沉香略微无语。
他自豪个什么劲？
孩子是她生的，也是她辛辛苦苦拉扯大的，他只不过提供了精子，有什么好自豪的！
悠悠是不是陆家的血脉，尽管陆家二老曾经也坐在一起讨论了一下，但终究还是因为“不管悠悠是不是，孩子都是沉香的，就算是也不能把孩子硬生生抢走”这样的想法，没有继续深入调查。
到时候查出来是，又不能把孩子带走，不是徒添忧愁吗？
可如今从陆晴天的口中听到这个事实，陆老夫人还是开心得不得了，险些老泪纵横。
“哎呀……真的啊？祖宗保佑，真是祖宗保佑啊！悠悠真的是我的曾孙女儿啊！左左，悠悠，照左左的话，这肚子里的宝宝真的要叫上上才对！”陆老夫人看起来实在是太激动了。
一下子多了个已经会跑回跳这么可爱董事的曾孙女儿，能不高兴吗？
“上下左右？”陆晴天奇怪地重复了一遍，“悠悠……右右……以前怎么没发现？”
他们两个都开心，可是沉香并没有。
他们越开心，这就意味着他们越在乎这几个孩子，她越难全身而退。
但是陆老太太也已经上了年纪了，像她和老爷子这种年龄的人，对人生还有什么渴求吗？
无非就是希望能够子孙满堂，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对子孙自然就看中许多，沉香实在不忍心在她最高兴的时候扫她的兴。
所以沉香保持了沉默。
老夫人自己高兴了一会儿，也很快发现沉香一直没说话，渐渐地也就明白了，笑声收了一些，叹着气说道，“可惜啊……奶奶没有那个命啊……这辈子说不定就只有左左这么一个曾孙子咯……”
陆奶奶的话，陆晴天和沉香其实都明白。
沉香当然不会因为她想要悠悠，她就把悠悠交给他们抚养，她自己也很爱悠悠啊。所以她笑笑说：“怎么会呢，霍蔓婷不是在做试管婴儿了吗，已经成功了一半，希望已经有了，他们两个还那么年轻，不用担心的。”
“谁知道呢！百分之五十的几率，盼得我都入棺了！”
这边是悠悠和沉香肚子里两个月大的孩子，那边是冷冰冰的四个字：试管婴儿，成功率还是一半一半的，叫老夫人心里的落差怎么能不大？
但有些话，她做为一个长辈，始终不好随随便便说出口，只能坐在这干着急。
“不会的，奶奶福气泽厚，一定会子孙满堂的。”沉香还是微笑着安慰，始终不提悠悠和肚子里的孩子。
子孙满堂？老太太斜眼瞟了瞟陆晴天，似乎在埋怨什么。
这当初要是把沉香留下来了，不是什么事儿都没了吗？
子孙满堂！如果沉香是她的孙媳妇儿，子孙满堂就有盼头了！在一起那么久的蔓婷肚子一点消息都没有，而没在一起的沉香这边连第三个孩子都已经在子宫里成长了，这究竟是老天爷开的玩笑还是怎么的啊？
陆晴天收到老太太的埋怨，唱了会儿冤，“奶奶您不是在怪我没留住她吧？这事儿不能只怪我！赶她出陆家的事儿不是我做的啊！我当时不在家！”
他赶紧撇清关系，并且是重点提示自己不在家，试图给自己减刑。
可是沉香怎么会不知道，即使当年他在家，结果也是不会变的。
依如那天他告诉她要离婚一样，只是转告，不是协商，她大概会更难堪吧。
沉香只是笑笑，“那还真是巧了，二老也不在家呢，赶我出去难道是佣人的主意吗？”
提起这事，老夫人也是觉得脸上无光。
把左左的生母残忍地赶出去这种事，二老抱着左左就躲房里去了，的确是佣人去赶的，但要说主意，没有主人的同意，佣人哪敢擅自赶人？
而陆晴天，刚好那天有任务在身，还真的是不在家。
虽然人在房里，隔音却没有很好，沉香在门口口口声声指责他们霍陆两家欺人太甚，但最终也只能离开。
陆老夫人承认，当年那么急，也是眼看着左左对她这个生母越来越依赖，趁早下决定而已。事后虽也觉得很残忍，但做也做了，要狠就狠到底。
况且那时候也是不知道内情，不知道沉香在霍家的待遇，以及整件事她都是被蒙在鼓里的，她才是代孕事件受伤害最深的一人。
“沉香，时光不能倒退，那些伤害你的事，我们陆家做也已经做了，奶奶一时也想不到能有什么能够补偿你的，在这里跟你说声对不起。”
陆老夫人态度诚恳，让沉香一时之间不知所措了，她也没想到老夫人会突然跟她道歉。
“奶奶，你别这么说，我说那句话并不是讽刺的意思，过去的已经过去了，我不会放在心上。如果我一直活在过去，这几年我就撑不下来的。”
“沉香啊……奶奶现在是悔恨啊，当初怎么就信了柳杉的话，认为你是个坏女人，充满了心机。怎么看你都不顺眼。”
“是她吗？”沉香也是才知道。
看来当年柳杉和陆家说了什么她的坏话？
怪不得她去了陆家，谁看她都没有好脸色，她还傻傻地以为，是她的身份太低贱，陆家人也看不起她罢了，努力地做好一切，让他们对她改观。
柳杉……
她就见不得她好。
“是啊，把你说得要多坏有多坏，还把蔓婷逼得去自杀，听得我心有余悸。”后来虽然也怀疑过，但毕竟没有去证实。
这次再和沉香相处，发生了很多事，让二老相信沉香非但不是有心计的人，反而是习惯息事宁人，不愿把事情闹大的。
当年柳杉说的那些坏话，可信度就越来越低了。
“什么？逼霍蔓婷自杀？”沉香差点笑出来，解下左手腕上的手表，将手翻转过去，那里赫然是一道疤，“谁逼谁？”
看着沉香手腕上的疤，陆老太太和陆晴天都愣了一下。
“这是……”
“不过我不是自杀，”沉香冷笑着说，“是差点被杀，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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