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老大的谜团

    我重新审视和海玉之间的恋情，瞻前顾后思来想去，确认是真喜欢他，并非脑子进水，不过老大说他土也不为过，是有那么点儿，可能因为我家来自农村，所以并没觉他土到哪里去，对他的喜爱自认为发自内心。

    但海玉对我就未必了，最近时时出现禁不住诱惑的危险，别的女生献殷勤，他竟乐于接受，这还得了？可我不敢对他发作，万一适得其反，反而会失去他，只好在心里诅咒那些意欲横刀夺爱的死妮子：谁抢我的男朋友，不得好死！

    每次诅咒完我又笑，这么恶毒，怎么像个恶妇？感觉自己挺可怕。

    我们班白白净净的英俊小生班长最近对老大发起了爱情攻势，这是个典型的帅哥型“选手”，每次打篮球露出白白的臂膀时，女生们都会对他的皮肤评论一番，后来干脆称他“香蕉”，扒了皮的香蕉。

    老大被香蕉追求的事儿被男朋友知道了，这相当于捅了马蜂窝，马蜂大发作，在电话里把老大骂了个狗血喷头，责怪她不矜持，给了人家想入非非的空间和机会，我们在一旁听了直笑，矜持？现在女孩还有矜持的吗？有也是装出来的吧？

    昨天晚自习结束回宿舍的路上，老大跟我聊起她的初恋，我这才知道她跟对方走到今天不容易，两人从初中就开始了，彼此都是初恋，到现在也不腻，算个奇迹。

    后来我问她，你俩相恋这么久，是否越过了雷池？

    她斩钉截铁的否认说，谁像你啊，恨不能早日脱离处长的预备梯队。

    我连忙为自己辩护：“凭什么这么说？咱这儿毕竟是礼仪廉耻道德伦理的发源地，跟其它地区比还算是传统的，你说我能早到哪去？不过内心倒是早已开放了，这也是不争的事实，我承认。”

    我接着问她，你不越雷池，他也不想吗？

    她一笑：“丝巾！”

    什么意思？老大见我不明白，甩下一句，不明白拉倒！说完转身就走。

    那可不行！我追上去，非要问个究竟，老大就是不回答，还叉开这个话题问我，苗，你看我戴丝巾漂亮么？

    那还用说！我脱口而出。这不是恭维，老大戴丝巾的确很美，超级有气质。

    她说，哦，我男朋友也这么说，他也喜欢我的丝巾。

    我又糊涂了，刚才的问题她还没回答我呢，说这个啥意思？但无论我怎么问，她不肯再说什么，越不说，越证明这里面有文章，否则有啥不好说的？老大像抛给我一个谜团，百思不得其解，我只好等有机会再继续究。

    今晚洗漱完毕，临睡前刚准备写日记，达达从江西打来电话，说有女朋友了，很漂亮的女朋友，从中学时代就勇尝了禁果，不是等闲之辈，现在他们已经有过最彻底的肌肤之亲，两人几乎天天都像夫妻一样，一天当一次神仙，好不快活。

    在二十世纪的九十年代，达达说的这一切对于相对传统的山东大学生来说，简直是骇人听闻，我劝他要节制，别太频繁伤了身体，结果还没等到约定的三十岁，就精疲力尽命消陨，自我报销了。

    随后又聊了一些其它话题，跟他通话还是那种老朋友的感觉，死活不像个异性朋友，甚至打完电话了，姐妹们还以为我刚才跟女生通话，实在让我不知该说什么好。

    过后想想，觉得自己挺好笑，还劝人家别放纵呢，恐怕轮到自己，宁可短寿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