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喝酒

    摇曳的灯光下，一对老夫妇忙碌着，为了生存忙碌着。

    严志把女孩带到这个摊位前，搬了一张凳子先让她等着，然后对还在忙碌的老伯说：“老伯，来两碗手擀面再弄几样小菜！”

    “好的，你稍等。”老伯头也不抬地答应一声。

    “老伯，今天生意还好吗？”严志高兴地跟老伯唠起了嗑。

    老伯抬起头有些意外地说：“这不是小严吗，你可很久没来吃饭了啊。”看到了坐在远处的女孩笑着说，“咦，那是你女朋友吗，这么漂亮，最近忙着谈恋爱吧。”

    严志有些脸红地摇摇头，“她是我一个病人，天晚了我给她找个住的地方。”

    “哦，这样啊。”老伯把热腾腾的两碗面端到桌子上，“你们慢慢吃，别着急，面烫。”

    “嗯。”严志拿了双筷子递给女孩，“老伯，你就是实在，面里放了这么多肉，别的商铺可没这么大方。”

    老伯笑呵呵地摸了一下斑白的胡子说：“能挣点就行了，都是在外打工的挣钱不容易啊。”

    严志心有感触地点点头。

    “我想喝点酒。”女孩接过筷子语气平静地问严志。

    严志关心地说：“你手上有伤，喝酒对伤口不好容易发炎。”

    “正因为手上的伤，我才想喝酒。”女孩慢慢低下头。

    严志看了看女孩不再说什么，直接过去拿了两瓶酒用牙启开，把其中一瓶放在女孩面前，“来，我陪你喝。”

    女孩也不用酒杯对着嘴咕噜咕噜地一口气喝下半瓶。

    严志也拿起酒瓶学着女孩的样子也往嘴里灌，只不过还没灌了几口就呛得咳嗽起来。

    女孩笑了笑拿出几张纸巾递给严志，笑着着说：“哪有像你这样喝酒的，你不要喝了，我心情不好我自己喝吧。”

    严志擦了擦嘴角说，“不会可以学嘛，来，你教我。”

    “喝酒对身体不好，你不会喝最好就别学了。”女孩把严志喝过的酒拿过来放在自己面前。

    严志又把酒瓶抢了过去说：“我今天也想喝酒，你不教就算了，喝酒又不是什么难事，把酒往肚子里灌。”

    女孩笑着摇了摇头说：“你那样喝最容易醉了，喝酒的时候最好先在嘴里含一小口，等适应酒的味道了再开始喝，也别喝得太快最好用个酒杯，一边喝酒一边吃菜不容易醉。”

    “那你怎么拿起酒瓶就开始灌啊，也不等菜上来。”严志有些不同意。

    女孩笑了笑不再说话。

    菜很快被端了上来，一盘宫爆鸡丁，一盘红烧茄子，一盘麻辣豆腐，女孩又特地要了一盘老醋花生。

    菜做得很可口，可他们的兴致显然并不在菜上。酒喝了一瓶又一瓶，菜却并未吃几口，很快桌子下面便摆满了空的啤酒瓶。

    最终，严志还是没有去拿酒杯，女孩喝一瓶严志就跟着喝一瓶。

    老伯多次想阻止严志再去拿酒，求又被强行夺了回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你一瓶我一瓶灌自己。

    “我今天就是想喝酒了，让我痛痛快快地喝个够。”严志醉眼朦胧地举起酒瓶，喝光，放下，再去找没喝光的酒瓶。

    “就是，谁不让我喝酒，我跟他拼命。”女孩一只手扶着桌子弯着腰脸几乎碰着地面，另一只手在地上摸来摸去找残留剩下的酒。

    这酒喝了很长时间，老伯在一旁也陪着很长时间。老伯心里明白他们一定遇到了什么苦闷的事，想靠酒精来麻醉自己去忘掉痛苦。可他们不知是否明白，酒醒之后这种痛会更深跟痛得加倍奉还给自己。也许他们明白，明白这种忘记只能持续很短的时间，但他们都心甘情愿去欺骗自己。

    自摆了这摊开始，每天都有很多这样的人，因为这个因为那个的原因，让他们选择了用酒精来面对。等喝醉酒后，有些人放声大笑，有些人嚎啕大哭，有些人一醉不醒，有些人选择了回家，从哪里来回哪里去。虽然选择回家的这种人很少，但至少严志就是其中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