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想了想,觉得有些不妥,子兰道:“你们在这里守着,我去帮一下竹灵。。.”
:“我回来了。”正好子兰话音刚落,随着竹灵爽朗的声音传来,子兰三人便见竹灵带着她的一组小队也搜查回来了。
竹灵见子兰三人一副微虑久等的样子,咧嘴一笑,道:“你们不会是以为我被三大神术传人给困住了吧?”
子兰紧蹙着眉头,看着竹灵带着他的一组小队在自己身旁站好,问到:“什么都没有发现?”
竹灵也敛了方才活跃气氛的笑意,一脸庄重道:“你们呢?也都没有找到三大神术传人的踪迹吗?”
子兰、落梅、菊影三人纷纷摇头,一时间四人皆是沉默。
:“会不会?”过了一会,落梅眸光一闪,有些惊疑道:“在我们去搜查的时候,三大神术传人就已经钻了空子,登上了登云梯?”
菊影、竹灵、子兰三人表情各自惊异,却也都默默赞同落梅这一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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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着水晶螺旋登云梯一路盘旋而上,司倾、昭元、雪天三人终于找到了凌云顶,一眼不足以望尽,三言两语难道其辉煌壮丽,好生气势恢宏。
与千重雪域、水晶宫殿相比,凌云顶仿若另一个世界。
:“先找一处地方隐蔽起来。”昭元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隐形。
司倾不知在想什么,面色十分沉重,但也很快将自己隐了形。
雪天紧抿着唇,原来他们都有十分了不得的隐身术,真是可笑,自己竟然还用隐藏之术来替他们隐藏踪迹。心中虽觉得有些可恨,但雪天还是以最快的速度将自己隐藏了起来。
眼见着三人都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一袭水红色细染轻衫,带着纯白色流银面具的松,这才从一旁的龙腾擎天大柱后现出身来。
松的整张脸都隐藏在纯白色流银面具之后,透过面具,松明亮的眼睛里,精光闪烁。
凌云顶、云前殿中,太一玄灵低头看着颈间的白色吊坠,散发着一闪一闪的红光,心中不知是喜是忧,却难掩其间激动。
:“你到底还是来了,只不知,你这一趟,有没有存着几分私心?”
太一玄灵很是惆怅的靠在精雕金凰尊座上,掩在斗笠长纱后的面容,目光投向不知明的远方。
隐约心中一慌,震感十分清晰,昭元停下步子,转过身来。
司倾看了眼昭元,能感觉到昭元的异常,眉眼微垂,静而不语。
雪天见昭元表情有些闪烁而复杂深沉,不免一时有些疑惑,问到:“怎么了?”
:“分头行事吧。”昭元避开司倾的目光,道:“太一玄灵已经知道我到凌云顶了,我没有再隐藏下去的必要,倒是你们,只要再小心些,短时间内,太一玄灵应该不会发现。”
司倾听之,嘴角一撇,道:“我们三人之中,应数你修为最高,因何太一玄灵偏偏就知道你到了凌云顶?”
司倾这话并没有别的什么意思,但在雪天听后,就颇有一番怀疑的指责之意。
昭元被司倾和雪天双重大量的目光盯得有些窘态,过了好半晌,才道:“一时间说不清楚,就按我说的做吧。”
司倾嘴角一撇,颇有几分讥笑模样,什么也不说,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而去。
雪天慎重地看着昭元,虽也疑惑,但还是同司倾一道,与昭元分头行事。
昭元径直看向凌云顶太倾阁,心思之沉重,已是许久不曾有过。
与司倾走了一会,雪天仍旧想不通心中的疑惑,便忍不住问到:“你不觉得昭元有些怪怪的吗?”
司倾想也不想,便回道:“怪就怪吧,让他先去和太一玄灵交手一番,对我们,总是没有坏处。”
雪天想不到其他理由,便也只道:“但愿如此。”
司倾眸光一闪,故作不经意道:“若你是太一玄灵,你会把精灵之魂藏在哪里?”
雪天细想了一下,道:“若是我,只会觉得,没有什么地方比得过自己身边更安全。”
:“蛰伏在太一玄灵身边,你有把握吗?”
雪天不答,却是想到了另外一件重要的事,便忙道:“我得先找到回梦。”
:“回梦?”司倾疑惑了一下,转过身来,看着雪天,道:“你说凌云顶?”
:“回梦被太一玄灵作为人质,抓到了凌云顶。”说着,雪天已是愤恨生起。.
:“你亲眼所见?还是,太一玄灵空口所说?”
:“空口所说?什么意思?”
司倾欲说,心下一想,只觉得不妥,于是道:“我只是觉得,没凭没据。”
:“太一玄灵总不会红舌说白话。”被司倾这么一说,雪天也不禁有些怀疑起来,但是一想到冰魄寒林的虎头神凤确实是落在了太一玄灵手里,而回梦又至今毫无信息,雪天觉得太一玄灵应当不会用莫须有的事来威胁自己,所以,也就没有了不信的理由。
:“那你的意思是,先救回回梦,再从太一玄灵手里拿回精灵之魂。”司倾虽是猜测,但语气却是十分之肯定。
:“总不能在拿回精灵之魂的时候,让太一玄灵有机会利用回梦来逼迫我们退步。”
:“说的不无道理,那就先去救回梦好了,分头行事。”
:“分头行事?”雪天惊讶不已。
司倾白了雪天一眼,道:“都去救回梦了,谁来熟悉凌云顶的布局?”
雪天一想,确实。便只好沉默。
到此,昭元、司倾、雪天三人各自分头行事。
凌云顶、太倾阁、云前殿、太一玄灵一袭大红色金鸾风纱,正襟端坐在精雕金凰尊座上,大红色斗笠三层叠浪长纱轻垂在胸前、肋骨处、腰间,一任流苏似的优雅、端庄、神秘。
一袭绯色流仙锦的身影渐入太一玄灵的视眼,那样熟悉的颜色,那样熟悉的身影,那样熟悉的人,却不再那样熟悉。
昭元站在云前殿殿门口,远远的望着太一玄灵,思绪飞转,回忆倒流。
那还是在天涯岛仙人府的时候,印象中的太一玄灵总是喜欢站在悬崖边上,望着海域,望着天空,望着远方,视眼里一片迷茫,又一片澄澈。
那时,昭元总是静静地站在远处看着,不打扰。却难免心中猜测。
见昭元在有些失神,太一玄灵声音清冷而平静道:“知道你会来,等你很久了。”
昭元回过神来,看着端坐在精雕金凰尊座上的太一玄灵,心情百转,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你的野心,扩散到了天地之间?”
昭元一边向太一玄灵走去,一边无力内伤。
:“凌云顶虽好,终究是世外。”
:“天地阴阳,既已超然物外,又何必云落红尘?”
:“云落红尘?”太一玄灵沉默许久,语气飘渺如雾,道:“若我说,只因红尘有你,你可信?”
昭元一愣,并不回答。
太一玄灵轻笑一声,伤心一闪而过,讥诮道:“你不信。”
:“《雷霆之怒》是不是在你手里?”昭元理好思绪,严肃问到。
:“是又如何?”
:“你要幻天一族的镇仙灵做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手里有幻天一族的镇仙灵?”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那,你可知道,我手里,并不只有幻天一族的镇仙灵?”
太一玄灵的话如此明显,看来,迷天一族的镇仙灵也已经落在了太一玄灵的手里,这让昭元心生警惕,道:“三大神术的镇仙灵你都想要?”
:“不错。”
:“用来练雷霆之怒?”
:“你既已知晓,又何必多问。”
:“这么说,北冥深海的兔耳毛龙,冰魄寒林的虎头神凤和牵山灵谷的幽狐,也都在你的手里?”
:“若是你心中已经这么认为,我也多说无益。”太一玄灵又是一阵沉默,反问到:“你的同伴呢?怎么还不现身?”
昭元站在云前殿正中央,好整以暇的看着太一玄灵,不答而问到:“我有没有同伴,进入了你的地盘,你还能不知道?”
昭元向来让人捉摸不透,太一玄灵也懒得费心思去多想,忧哉而悲道:“不管你信不信,七百多年了,我想你了。”停顿了一下,才唤道:“师兄。”
昭元心神一震,师兄?是啊,也已经七百多年没有听到过这个称呼了。
见昭元有些动容,太一玄灵又道:“你可有想过我?哪怕是一霎那。”
过了许久,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沉重的窒息感。
就在太一玄灵以为昭元不会回答了的时候,忽听得昭元道:“你妹妹,我照顾的很好。”
:“妹妹。”听到昭元这么说,太一玄灵好一阵心神恍惚。
心中慢了一拍,太一玄灵殷切想问,却又有些难以开口,心中激切,几度张唇,却是无声。
见太一玄灵不问,昭元也不多说。
受不住这漫长气息无声的沉重,太一玄灵终是问到:“她,好吗?”
就是这么简短的三个字吗?昭元不免有些失望,道:“你还关心她吗?”
:“我,当然关心她。”
昭元冷笑一声,不予回答。
太一玄灵微微垂头,难得露出几分自责,道:“七百多年了,你是不是怪我,一直没有回去看你们。”
:“怪不怪的,你还在乎吗?”
:“我。”太一玄灵欲语而休,最后竟生出几分颓废气息,道:“你这是在怪我了。”
昭元依旧不语,太一玄灵苦笑了一声,道:“她一定是怨我的,当初我走的那般决绝,丝毫不顾她的感受,她心里一定恨死我了。”
:“不,她不怨你。”昭元很认真的看着太一玄灵,道。
:“真的!”太一玄灵欣喜不已。
:“当然。”昭元脸色一变,竟染上几分讥诮,道:“因为她早忘了你,在她的记忆里,早已没有了那个叫做姐姐的人的存在”
心如刀割,太一玄灵身形一晃,竟有些坐不住的样子,她不信,摇着头道:“不可能,你说谎,你说谎,我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她可以怨我、恨我,绝对不可能当我不存在,你这是在气我对不对,你气我当初那么狠心的离开,所以才这么说,对不对?”
:“气和怨,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玄灵,你如今又何必再惹出这么多的风浪呢?”昭元突然有些无奈道。
:“我不这样做,难道真要等到和你不死不相见的那一天吗?”太一玄灵止不住有些激动道。
:“既然我已经来了,那么,幻天一族和迷天一族的镇仙灵,你就交给我吧。”
原本还有些激动的太一玄灵一下子就肃冷了起来,连带着周围的空气,乃至整个云前殿的空气,都瞬间骤冷。
见太一玄灵不吭声,昭元又道:“玄灵,你已经有了自己的天地,又何必再去搅乱人世间本有的安宁?”
太一玄灵透过斗笠长纱投向昭元的目光有些绵长,静静的,并不说话。
昭元也忍不住有些担忧,道:“违反世道伦常是要遭天谴的,玄灵,听我一句,雷霆之怒,不要去练。”
太一玄灵有些动容,但昭元的这点关心还不足以让太一玄灵改变原先的决定。远远不足。就连动容,也只是因为心底的那份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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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把握吗?”一袭水红色细染轻衫,戴着纯白色流银面具的松,一边转身,一边问到。
:“没有把握的事,我司倾从来不做。”
一袭玄衣如练,张扬而狂野。正是司倾目空一切,睥睨自傲而满含信心的模样。
:“那好,那就用你最快的时间,拿到你想要的一切吧。”
司倾眉头一扬,很有信心道:“那是自然。”
松眸光微顿,复很是严肃道:“提醒你一点,那日劝昭元离开千重雪域时,昭元已经对我起疑,虽然你躲在暗处隐藏的极好,但毕竟采天神术是不可能流到凌云顶来的。只要昭元再深一层想,想到那时你也在千重雪域,那那日颠倒乾坤一事,也就分明了。”
其实,对于采天神术流到凌云顶一事,昭元并未深究。
:“这倒不用担心,自你将琥珀晶拿给昭元劝他们离开后,千重雪域再见昭元时,我便隐约猜到,他清楚了这一切。”说这些时,司倾并无意外,印象中,昭元本就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只是让司倾不解的是,为什么昭元在知道自己操控这一切的后,还会选择默默相助。
:“你!”松难掩惊讶,却非是因为昭元,而是惊讶于司倾的平静,在被人看穿之后,还能波澜不惊的那份让人觉得诡异的那份从容。
:“不必惊讶,他还不知道我要做什么。”司倾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好担心的。
:“他仅凭一个琥珀晶,就能算到你跟我之间的合作关系,你就这么确定,昭元他一点也不知道你想做什么?”说实话,松很怀疑,很怀疑司倾的这份自信到底从何而来。她凭什么就认定所有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我也曾经这么怀疑过。”说时,司倾顺手一捋被风吹起来的头发,眸中思绪难明。
司倾这句不以为意的话,让松心中又是一惊。
却又见司倾嘴角一撇,接着道:“但我没有找到那个让我持续怀疑下去的理由。”
如此自大,只怕是连太一玄灵也不曾有过。这一点,让松有些说不清的心慌。
:“说正事吧,镇仙灵和虎头神凤,太一玄灵藏在哪里?”司倾言归正传,问到。
:“要拿回来,恐怕有些难度。”松有些为难道:“虎头神凤已经被太一玄灵彻底降服,幻天一族和迷天一族的镇仙灵,太一玄灵一直贴身藏着。”
:“或许,从一开始我就不该把迷天一族的镇仙灵让你交差拿给太一玄灵。”司倾峨眉紧蹙,要想从太一玄灵手里拿回这几样宝物,确实不是一件易事。看来,还得费一番脑筋才行。
原来,这就是松为什么能在短时间两天内拿到迷天一族镇仙灵的原因。原来,是因为有司倾。
:“你后悔也没用,能不能再次夺回来,就看你的本事了。”松颇有几分看戏的意味。
司倾奇怪的看了眼松,嘴角一撇,提醒道:“别忘了我们之间的交易,否则,你什么也得不到。”
松露在纯白色流银面具外的眼睛,眸光一滞,有些冷硬的回道:“我没忘。”
:“明天的这个时候,我要拿到我想要的一切,你看着办,我先走了。”
不待松作做出回应,司倾已经转身,隐身不见。
长这么大,松从来都没有觉得这么被动过,索性双眼一闭,狠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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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队守卫巡逻而过,雪天突地一下闪了出来,接连一阵银光闪过,时间立即静止。
对于自己的迷天神术,雪天向来信心十足,于是乎,他开始问到:“这几天,你们阁主有没有带回一个叫做回梦女子?”
:“没有。”一队十几人皆是木偶一般,异口同声。
:“没有?”听到这个回答,显然让雪天大吃一惊,很难相信。雪天忍不住在心底沉思起来。
这么说,太一玄灵根本就没有抓走回梦?
莫非,回梦还在冰魄寒林?被太一玄灵施法困住了?
这样一想,雪天不禁怒从心来,好个太一玄灵,竟然如此玩弄于他,这口气,他雪天怎么也咽不下,这次一定要好好讨回来。
以最快的速度平复自己的心情,雪天又继续问到:“精灵之魂是不是在凌云顶?”
:“不知道,没听过。”
雪天双眼一眯,有些不信,又问到:“那太一玄灵有没有从外边带回什么神秘的东西?”
:“不曾,太一大人一般是不会轻易离开凌云顶的。”
一般不会轻易离开?雪天抓住了这个语点,忙又问到:“那最近太一玄灵可有离开凌云顶?”
:“太一大人每天都在云前殿,并不曾离开凌云顶。”
听到这个回答,雪天不禁更加疑惑起来,复又问到:“那,关于太一玄灵,你们都知道些什么?”
:“太一大人向来神秘,法力更是高深莫测,我等下属,不敢擅自揣测,唯恐惹怒太一大人。”
:“太一玄灵,究竟是何等人也?”雪天心下沉思,不着痕迹的隐身而去。
一队守卫眼前一亮,继续巡逻。
雪天仔细斟酌着方才自守卫口中探到的消息:“太一大人向来神秘,法力更是高深莫测,我等下属,不敢擅自揣测,唯恐惹怒太一大人。”
:“不敢擅自揣测,唯恐惹怒太一玄灵。”雪天默念了这一句,透过这一句,隐约猜到:“难道,太一玄灵易怒?”
:“一个有脾气的人,要对付起来,那就容易多了。”司倾突然出现在雪天身侧,嘴角一撇,笑道。
雪天目光复杂的看着司倾,他感觉司倾这话说的并不止是太一玄灵,好像还在说他。
诚然,司倾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像雪天这样多心思。
倒是雪天能意识到这一点,是极大的进步。
雪天决定以后都要喜怒不形于色,绝不能轻易让人看穿,至此,问司倾:“你有什么计划?”
:“随机应变。”
:“东西都在太一玄灵身上,你准备怎么接近太一玄灵。”
:“我自有办法。”
听语气,雪天知道司倾并不打算说,所以,也便不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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