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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意料之外(情感篇)

    听到电话另一端传来的女性声音,倪尔泠斯凭借灵敏的听觉立刻辨别出对方正是水萘泉子,于是连忙问她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然而,水萘泉子此时唏嘘不已,哽咽得基本无法说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只是哭泣中向泠斯提到了潇彬现在状况的严重性。

    “好的,我知道了!泉子妹妹,请你暂且放心,我现在立刻赶去!”紧蹙刀眉,脸色僝愁,泠斯斩钉截铁地问清地点,随后干净利落地挂断了电话。对于泠斯来讲,他明白自己现在多问也是浪费时间,毕竟女性总是会因为顾忌与踟蹰这两个因素而将一些原本简单的事情搞得复杂化。

    此时此刻,泠斯虽然无法知晓到底发生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但现在唯一可以肯定是潇彬处境危险。于是,泠斯也没有再做丝毫思想上的犹豫,猝然抓起水晶玻璃桌上的那串车钥匙,起身飞奔而出。或许,没人知道倪尔泠斯如此关心潇彬的安危,不仅仅是因为潇彬与他从小在同一所孤儿院里长大,还因为他不愿让如今的蓓蕾去罹受任何来自潇彬厄运的痛楚。

    当然此外,还有一个更为重要的原因----潇彬曾经对泠斯给予两次异乎寻常的恩惠。第一次是幼年时刻,潇彬急中生智救出了寒冬溺水、徘徊于死亡线上的泠斯。第二次则是十年前那次惨绝人寰的凶杀案件,潇彬不仅没有指证泠斯,反倒奉劝海鹏警官替其网开一面。一路上,泠斯一直都在重复着加油门、踩刹车、转方向盘这一连串的动作,几乎顾不得喘半口气,恨不得将轿车当作赛车去驾驶。

    夜幕黢黑,愔愔无声,死寂悲凉中的压抑氛围几欲令人缺氧窒息;人影朦胧,黑鸦凄鸣,窗外俨如獠牙狰狞的魔鬼与白森阴寒的骷髅充盈的血色梦靥那般惊悚……

    五分钟后,泠斯终于驾车抵达了水萘泉子所说的地方附近。透过昏黑模糊的车窗,倪尔泠斯远远望见汽车前方站着一群密密麻麻的围观者,交头接耳的姿势仿佛是在议论着什么。虽然无法知晓人群里面的情况,但泠斯的直觉却始终告诉他----潇彬应该就在里面,而且此刻的情况极其糟糕。泠斯没有再多想一秒,也不敢再多想些什么,猛然撞开车门,随即风驰电掣般朝前疾奔。

    然当拨开密如匝线的围观人群时,泠斯倏然感到骨髓中一阵猛烈的寒噤,身体完全被眼前的残酷场景给震撼住了----只见一个身穿黑色和服的男士纹丝不动地躺在沾染着斑驳血迹的街道上,纵横划过的细长刀伤处缓缓渗出嫣红娇艳的鲜血,辉映着都市璀璨的霓虹光宛如朵朵红玫瑰般悄然绽放在男人身躯的各处。

    滑眸近望,在受伤男士的身侧静静跪着一位碧发盛装、唏嘘不已的细削少女,水晶般澈亮剔透的泪珠不停地洒落在她那已被鲜血染红的雪白纱裙上。与此同时,她还一边用手轻轻按压着受伤男士流血不止的伤口,一边嗓音沙哑地呼唤着什么。

    潇彬!辨听出碧发少女的呼唤,倪尔泠斯近乎疯狂般地跑到受伤男士的身侧,然后缓缓地屈膝半跪。没错!此时,倪尔泠斯的猜想被证实了----眼前受伤的男士正是自己患难与共的益友潇彬,而这位啜泣不止的碧发少女则是通知自己赶来的水萘泉子。

    是的!在迄今为止的生命中,倪尔泠斯的的确确见过各种各样、惨绝人寰的震撼场景,热血沸腾的那颗心也早已经变得麻木萧索。可此时此刻,不知为何,泠斯的心再一次激烈地颤栗着,仿佛面临九级地震那般惶遽不堪。或许是因为潇彬这个曾经鼓舞自己、深爱自己的朋友罹受厄运,或许是因为水萘泉子这位与己萍水相逢的少女为救潇彬性命的痴狂。

    勐齰唇角,蹙眉闭眸,倪尔泠斯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可当他再次目睹眼前这一切的一切时,焚情怒火如炙红汩汩的岩浆那般瞬间爆发在这片阒然凄凉的黑夜之中……

    “八格牙路!”倪尔泠斯握紧咯咯作响的铁拳,倏然冲着脚下的路面就是一记重拳,旋即又用北美白狼狩猎般残忍冰冷的眼光死死地盯着水萘泉子,狂暴愠怒地咆哮道:“谁?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斜睨一眼泠斯狰狞残暴的面孔,水萘泉子瞬间心里一阵痉挛,战战兢兢得不知所措,只好目光游离地闪避着泠斯犀利如锋的冷光。坦白地说,水萘泉子在第一次望见泠斯的时候,就能感觉到他是一个风趣优雅而又不失浪漫的单身男士,可现在暴露在她面前的却是另一副仿佛野兽般凶煞的面孔。

    “潇彬,他基本上没什么大碍!”凝望着神色虩虩的泉子,泠斯不愿她沉浸在潇彬与自己的双重伤害之中,只好收敛起狰狞恐怖的模样,一边对潇彬的伤口进行简单的包扎处理,一边刻意平静地安慰她,“泉子妹妹,放心吧!潇彬只是失血过多,暂时昏倒过去!”

    正说着,这时黑夜中不停地鸣响着急促车笛的救护车抵达了。泠斯明白此时自己应该做个理智的人,于是立刻驱散围观的群众,手忙脚乱地帮助医护人员将昏迷不醒的潇彬抬到救护车上。本来水萘泉子是想在救护车上陪伴潇彬的,但无可奈何还是被泠斯劝到了自己新买的纯白轿车之中。显而易见,泠斯这样做的目的不仅是为了希望潇彬能得到更好的照料,还是为了向水萘泉子问清事情的原委。

    原来,当傍晚两人路经桥本餐厅时,四个持刀的歹徒倏然从黑漆恐怖的古街巷道中冲出,凶神恶煞般挡在他们面前。其中他们为首的黄发男子名叫幸之助次郎,曾经在国中读书时期疯狂追求过水萘泉子,尔后又因殴打其他向泉子传递情书的男生被学校主任开除。然而,这厮却并没有以此为鉴向往正道,反倒一伙街道地痞沆瀣一气,平日里更是飞扬跋扈、无所不为。后来,经过数次大规模的火并,幸之助次郎暗耍卑鄙手段使得原本的大佬入狱,自己则稳居众痞之首。幸之助次郎凭借着臭名昭着与暴戾专横到处招收马仔,不仅让黑白两道给他留出几分薄面,还每天派人暗中监视与水萘泉子接触的男生。一旦发现任何与她亲密的男生,幸之助次郎都会派人去威胁他们。而当今天听到水萘泉子和一个陌生男士有暧昧的音讯后,幸之助雷霆大怒,遂亲率近身弟兄飞驰赶来……

    顷刻,鎏金般琼月骤时变得黯淡无光,煞白若雪。顷刻,瑟瑟秋风疾袭林荫,风驰电掣般吹落枝桠间成百上千、颤栗不已的焜红枫叶。枯叶萧萧,若似深夜孤屋嫠妇轻声哀泣,恐怖炼狱幽魂凄惨嘶鸣,瞬间令水萘泉子沉浸在一片凓冽阴森、毛骨悚然的氛围之中。

    当然,对于潇彬这样一个曾经沧海的男人来说,暴风骤雨中的伤痛并不算什么!可水萘泉子却并非这样想的,她内心明白这一切都是冲着潇彬来的,虽然很后悔给潇彬带来了麻烦,但后悔毕竟无济于事,只好皱眉上前解释。

    “啪!”幸之助次郎缄默不语,一鼓作气甩了水萘泉子一个响亮的耳光,随后再次对潇彬嗔目盻之。虽然幸之助次郎并没有用出全力,但却使得泉子一个踉跄倒地,旋即晶莹剔透的泪花开始在她那委屈痛楚的眼眶中悄然绽放。

    “八嘎!”潇彬见状,按捺不住胸口喷出的勃然怒火,遂即狂吼一声,疯狼般猛冲上前,抬脚将尚未反应过来的幸之助次郎踹倒在地,力挥四棱竹剑劈向其他三人……

    一霎那,万马齐喑,萧萧瑟瑟的夜风瞬间骤变,俨如黑砂中呼啸而起的朔风那般凛冽;一霎那,焜红枫叶纷纷脱离枝桠,若似瑰丽樱花凋零般穿过枝桠间隙,迎着苍白冰冷的月光漫天飘舞。与此同时,在僵硬萧条的林荫道上,就连那被冷月勾勒的斑驳枝影也因冱寒夜风而冻得瑟瑟发抖。良久,阑珊之中摇曳的孤灯逐渐褪去皎洁的光亮,最终黯淡无光,绝望无力地被黑夜吞噬……最终黯淡无光,绝望无力地被黑夜吞噬……最终黯淡无光,绝望无力地被黑夜吞噬……

    “快点住手!拜托了!”抱着遍体鳞伤倒在血泊之中的潇彬,水萘泉子宛若蜷缩颤抖的猫咪般苦苦哀求着。

    嗤鼻一笑,幸之助次郎满脸猥琐,托起泉子轻挂着晶莹泪花的下颌,原形毕露道,“明天是我的生日,请你明天晚上八点准时到玫瑰天堂KTV305号厢房参加,此外没有其他的要求9有,千万别报警!否则,你懂得我的手段!”

    “……”缄默之中,水萘泉子没有做任何的踟蹰,只是双眸噙着晶莹剔透的泪花默默垂首。

    然后,待幸之助次郎离去,水萘泉子立刻翻出潇彬的手机给泠斯打了电话……

    在漆黑如墨的公路上,一辆纯白的轿车仿佛羸弱蛞蝓般缓缓蠕动着。然而此刻,时间却从来不为任何可以怜悯的理由滞留,依然随着玻璃沙漏中下降流动的细沙静静逝去。浑噩灰蒙的黑夜宛如血腥魔鬼般充盈着一种阴森恐怖的压抑,悄然无息地吞噬了寥廓夜幕上的璀璨星辰。尽管泠斯之前早已将车窗打开,然而此时车内却依旧弥漫着一种凝重死寂的气氛,令泠斯肌肤上的每一处细胞都感到悄然蔓延的恐怖与窒息……

    屏气敛息,泠斯一边注视着前方宛若鬼火般闪烁不定的车灯,一边尝试着摸出一支香烟叼在嘴角,可不知为何,手指竟然颤栗着打了六次ZIPPO才将烟草点燃。“混蛋!你这该死的旧打火机!明天我就找把斧头好好修理修理你!”泠斯在心中暗暗皱骂,却一点也没留意自己的双眸因疲惫而逐渐变得朦胧不堪。

    当他把火机重新放回口袋里时,泠斯偶然瞥见副驾座的水萘泉子此刻脸色僝愁,黯然魂伤,像是被凶恶魔鬼掏空、吞噬了灵魂那般木讷。此外,她的一双雪滑小手颤抖得颇为厉害,宛如凛冽寒风中枝头摇曳将欲殂谢的枯叶。

    “碧子,相信我!潇彬不会有事的,因为圣明仁慈的主一定会爱悯他的!”泠斯猛吸一口香烟,旋即将他那宽大温暖的手掌覆盖在忐忑不安的泉子她冰冷颤栗的小手上,第一次像潇彬那样温柔地呼唤着水萘泉子的乳名。他心中暗想,或许这样能够或多或少地给她些许神经上的慰藉,毕竟作为一个懵懂纯真的少女,她为此已经伤心得够多了。而她小手抽搐一下,最终也没有拒绝来自他善意的温暖。

    抵达医院后,倪尔泠斯与水萘泉子喘息未定,遂赶往急救室门口,焦头烂额地等候着潇彬的音讯。当泠斯在门口徘徊第五次时,一个白色的身影从里面快步走了出来,那是一位戴着眼镜、年近半百的男医生。

    “你们谁是伤者筱跸峎的家属?”俯首望了眼手中的随身信笺,男医生静静地问道。

    “我是!”未等泉子回话,泠斯就疾步上前,猛然抓住男医生洁白的衣领,焦急万分地问道:“医生,怎……怎么样?潇彬,他究竟有没有任何大碍?”

    “酗子!别这样激动,你抓着我的领子,我喘不过气来!”当时,男医生被泠斯拽得脸红脖子粗,几乎窒息,于是连忙用力尝试推开泠斯的双手。

    “抱歉!我太鲁莽了,请您见谅!”听到男医生的话语,泠斯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粗鲁行为,立刻松开双手,一个劲地向男医生点头道歉。

    “咳!”男医生清清嗓音,一边整理衣领,一边语气严肃地讲道:“目前伤者身体极度羸弱,倘若不及时为其输血,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可恶!我是A型血!”

    “需要多少?抽我的,我的是O型血!”伸出细削的手臂,水萘泉子浅咬冰唇,略无踟蹰地说道。

    “……”看到这里,泠斯睖睁一下,没有说些什么,只是默默地凝望着她那迫切溟蒙的碧色冰眸。他想,他知道潇彬昨晚的言外之意是什么了----水萘泉子乐于为爱她的朋友奉献爱,而自己却喜欢从朋友那里索取爱,所以潇彬才奉劝自己。

    “两位,还是听我把话讲完吧!伤者属于罕见的RH阴性AB型血型,目前需要输血1200毫升,然而我们医院血库中仅有400毫升的存。恐怕就算全部用上也只是杯水车薪。倘若找不到剩下的800毫升,恐怕伤者情况会变得极为糟糕!”医生扶下眼镜,态度严谨地提醒道。

    “什么?RH阴性AB型血型!”泠斯颤颤双唇,近乎无力地喃喃道。因为他知道虽然人的血型主要分为A、B、AB、O四种血型,但同时又都被近一步分为RH阴性和阳性两种。RH阳性血型非常普遍,然而RH阴性却极为罕见。根据调查,在茫茫人群中,RH阴性A型、B型、O型、AB型各自比例为3:3:3:1。换句话说,若想在神户市找到与潇彬同血型人的机率不到万分之一。另外,一旦输血者与受血者血型无法匹配的话,在受血人体内将有可能产生溶血等不良反应。

    当听到潇彬的情况糟糕后,水萘泉子再一次伤心痛绝地哭泣了,碧色冰眸噙满了晶莹剔透的泪水。紧颦刀眉,泠斯悦然一笑,违心温柔地安慰她,“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倘若是我,我也一定会像潇彬一样去做同样的事情!我不是说过,上帝会保佑他的嘛!”

    “可我真的无法原谅自己!这一切都怪我,都怪我!倘若不是因为我,潇彬哥绝对……不会……”水萘泉子侧趴在泠斯宽阔的左肩,唏嘘不已。

    看到她又哭成了泪人,泠斯百感交集,但却又不知为何竟然猛地一把推开啜泣的泉子,狰狞恶魔般怒吼道:“八格牙路!哭什么哭,你难道不知道自己烦人吗?潇彬生死是他自己的事,你又算是他的什么人?”然而,这一怒非但没有令泉子停下来,反倒使泉子哭得更厉害了,小脸一个劲地倚靠在泠斯的左肩上。

    闭眸哀叹,泠斯无可奈何,只好作罢。

    既然他们的血型无法与潇彬的匹配,这也就说明潇彬此时此刻的情况极其糟糕。霎时,医院狭长的走廊中骤然变得万籁俱寂,到处都充盈着一种窒息凝重的肃穆气氛。抱着啜泣的女孩,泠斯脸色憔悴,缄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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