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端木婼岚,主上既然这么喜欢你,你就不应该怀着别人的孩子!你这样做,主上一定会伤心的!”春说着,嘴角突然勾起一抹诡异阴冷的笑意。
“不要过来……”婼岚惊慌失措的向后退去。
“你的孩子不应该存在!”春说着从袖子里滑出一把匕首,匕首上闪烁这寒芒。
婼岚的心一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好长时间没看见春,她的脸色苍白许多,双眼凹陷,看起来吓人极了。
“你别过来!”婼岚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沉着一些。
也许……
也许初桃就要带着子墨来了。
为了宝宝,她要坚持下去。
“端木婼岚,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我只要你的孩子!你别怕!”春笑了笑,脸上的笑容异常诡异。
婼岚恐惧的向后退去,春的样子看起来岂不正常,难道她是受了什么刺激?
“春,你怎么了?你冷静一点!”婼岚边说边往后退,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墙角。
“为什么?”女人晃了晃手中的匕首。
“什么为什么?”婼岚开始惊慌起来,女人离她越来越近。
“为什么在结冰的台阶上摔倒都不能摔掉你的孩子?”春愤恨的说着,他的双眸泛着血红色的凶光。
“是你?”婼岚不可置信的说着。
“是!是我!我故意在你的房前撒了水,故意想让你滑倒。可是没想到,你的孩子竟然命大!”春凶狠的说道。
“不要……”婼岚惊呼着,多么希望此时此刻能有个人来救他。
“没关系……既然,意外不能要了这个孩子的命,那么,我就亲自动手好了。为了主上,我什么事情都愿意做!他不希望你的孩子出生。他是一国之主怎么能允许自己的女人怀上别国皇帝的孩子呢?我还帮你拿掉他……”春笑了笑,像极了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不要过来!你疯了!风芷不会想要杀死这个孩子的!”婼岚惊恐拿出剪刀作出防卫的姿势。可是不会武功的她怎么可能是春的对手。
“如果不是你,主上会是我的!都是因为你!”春说着一掌打落婼岚手中的剪刀。
婼岚惊叫一声,然后向一边跑过去。
春一刀砍过去,落了一个空。
婼岚不敢回头,只好拼命的向门外跑,想要逃离这个房间。
这个时候,他只有一个信念,就是要保护住自己的孩子。
突然间感到自己的头皮一痛,身体被一个巨大的力量扯了回去。
婼岚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腰间一阵剧痛,几乎痛的快要昏过去。可是,为了他的孩子,此时此刻,她只能坚强。
春像是疯了一般扑过来,紧接着,一刀像婼岚的腹部刺去。婼岚忍着剧痛,用力的翻身向一边滚去,可是那尖利的匕首还是划伤了婼岚的皮肤。
“不要过来!”婼岚向前面爬过去。同时从怀中掏出些石灰粉,随手向女子撒过去。因为和子墨在一起时间长了,婼岚习惯带一些药粉来防身。她没指望能撒中春的眼睛,只是想拦住她几秒钟好让自己多一点逃生的机会。她现在没有什么别的想法,求生的本能让她想着即使能拖一秒钟就是一秒钟!
“啊——!”身后传来女子的一声惨叫。
那石灰粉竟然泼中了女人的眼睛。
婼岚赶快向后爬去。
可是被少了双眼的女人更加暴躁起来,本就不正常的她,现在由于疼痛更加狂躁。她站起身来,抵住房间的出口,用耳朵辨认婼岚的方向。
婼岚几次想要逃走都险些落入女人的手中,无奈之下,婼岚只好屏佐吸躲在房间的角落与她耗着。
随着时间的一点点流失,婼岚感到自己肚子越来越痛。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袭来,我突然间感觉到自己要失去这个孩子了。
这个时候,春似乎也耐不住性子了,她胡乱的搜索着房间里的东西,将一切抓到的东西都砸在地上,整个房间一片狼藉。而婼岚则捂着自己的嘴躲在桌子下面,连呼吸都不敢用力,颤抖的双手狠狠的捂着自己的嘴,如果不这样做,她可能就会惊叫起来。
春依旧在房间里搜索着,婼岚不敢动,门口就在咫尺,可是只要她发出一点声音,凭借春的武功,一定会在她跑出去之间将她抓住。
精神极度的绷紧,那根弦马上就要断开。
突然间,一只手狠狠的抓住婼岚的头发,一把将她从桌子底下拖出。
“啊!”婼岚大叫一声,面对着头顶上面目狰狞的女人,还有那泛着冷光的匕首。
“楚黯晔!救我!”婼岚下意识的闭上双眼喊道。
这一瞬间,婼岚觉得自己和孩子都要死掉了。
可是匕首迟迟没有挥下来,身边一个白色的身影掠过,风芷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房间之中,他飞身过来一脚踢在春的胸口上,将女人踢出很远,身体直接摔在墙上。
女人瞬间喷出一口鲜血,然后跌落在地上。
“你没事吧?”风芷抱起地上的婼岚,紧张的问道。
“肚子好痛!”婼岚艰难的说道。
“到底怎么回事?”风芷问道。
“她疯了……她要害我的孩子!”婼岚指着春说道。
风芷将婼岚放在床榻之上,然后一手捏住春的脖子将她抬起,冷声问道:“怎么回事?”
春的脸上满是鲜血,艰难的对着男人一笑:“主上,你喜欢的女人不能怀着别人的孩子!”
“谁允许碰她的?”风芷双目冰冷,身上杀气骤起。
“只要……能让你开心,我愿意……做……任何事?”春的脸上露出绝望的笑容。
“不要!”婼岚突然感受到男人强烈的杀气,在床上大喊一声。
可是,那一瞬间,风芷没有一丝表情的伸手,只是轻轻一捏,狠决而果断的将女人的脖子掐断。
春的身体就这样软软的倒了下去。
带着她对男人无尽的思念和炙热的情感,将生命结束在他的手中!
女子的嘴角微微勾起,没有一丝惊恐与慌张,只有淡淡的笑意。
或许,被自己最爱的男人杀死,也是一种幸福吧!
那个从小就呆在他身边的女子,掩盖了自己一切的美好,隐藏在黑暗之中,过着不见阳光的杀手生活,全心全意的只为了这个男人!
除了他!她一无所有!
……
又有谁想过,她也是豆蔻年华,也是情窦初开……
她也有自己的情感,也会不惜一切为了自己爱的人作出愚蠢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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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杀他?”婼岚有些无力的说。
风芷扔下女人的身体,然后抽出手帕擦了擦沾染了鲜血的手,将手帕随意一扔。
那雪白的带着血迹的手帕像是风中的一片雪花一样,轻轻的飘落,竟然正好落在春的脸上。
风芷径直走到婼岚的身前,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看不出他刚刚杀了自己最得力的部下之后有什么样的情绪波动。他只是强行让婼岚躺下,然后召唤院子外面的随从马上传御医。
他的声音有些急切,又有点颤抖。
看得出,他也很怕孩子会出事情!
只不过他的紧张不是很容易表现出来。
婼岚只感觉到自己的腹部越来越痛,于是更加慌张起来。她不顾自己痛的不住的流下汗珠,使劲的抓住风芷微凉的手,慌张的重复着:“孩子会不会有事?会不会有事?”
风芷抚摸着她的额头,将她抱起,放在自己的怀里,安抚道:“不会有事,会有一个健康的宝宝的!”
“风芷,我的孩子受了太多的苦了,千万不能就这样没有了!他还没有看到这个世界,还没有感受到这个世界上的美好……”婼岚越说声音越弱,最后终于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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婼岚做了一个非常混乱的梦,梦见了好多人,自己的父母,楚黯晔还有风芷,甚至还有那个小团子,在梦中,他们都好伤心。一个个都好像是在流泪。在梦中,婼岚焦急的询问每个人到底是怎么了?
可是没有一个人回答她,他们都只是沉默不语,低着头。
婼岚很焦急,抓住楚黯晔的手狠狠的椅着,然后大声喊道:“怎么了?”
“你的肚子……”楚黯晔指了指她的肚子。
婼岚惊讶的看向自己的腹部,平坦极了。
我的孩子……
婼岚惊慌的叫了起来……
……
婼岚一下子惊醒过来,一阵中药的香气传来,她下意识的想自己的肚子摸去。
还好!
孩子还在。
“婼岚姑娘,你可醒了!”初桃从外边走进来,说道。
正说着,子墨从门外走进来。
“婼岚你醒了?”
“师父!我的孩子没事吧!”婼岚抓住男子的一角说道。
“没事的,放心吧"子很健康,不要再疑神疑鬼了。我给你煎了一贴安胎的药,一会儿要趁热喝了才有效果。”子墨轻轻安抚着惊吓过度的女子。将她重新扶到床上躺好。
“嗯。”婼岚乖乖的点头。
乖乖喝了药,在子墨的强制下又睡了一过去。
就这样又吃又睡的过了两天,婼岚终于被允许下床走动走动了。因为孩子虽然三番两次的出现意外,却依然顽强的活着,让婼岚的心里十分的开心。
“就像妈妈和爸爸一样坚强的宝宝!”婼岚经常摸着自己的肚子对孩子说道。
眼看着还有一个月就要到正月初一了,而婼岚的身子基本上就快要七个月了。这下子连走路都有些费劲起来。不过,她还是坚持着要给风芷一个大大的惊喜,也就是在正月初一的那天晚宴上,她要制造一场前所未有的焰火晚会。
为了找到大量的原材料,婼岚可算是费劲了心思。而且也耗费了不少的钱财。
用风芷的话说:“婼岚,你是想把我瑾远的国库都偷偷的运走吗?”
当然,并不是真的用了很多钱,也就是几百两银子而已,对于整个瑾远的国库来说,不过就是九牛一毛而已。只不过,婼岚要求子墨一定要秘密的进行这项活动,不让风芷知道她到底要送他什么新年礼物。
风芷也乐得保持新鲜感,于是就任由婼岚去了,而那几百两银子,也必然不是从国库中掏出去的,其实是风芷偷偷扣了子墨的薪水。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婼岚正和子墨坐在自家的院子里面下五子棋。而风芷走进来则站在院子门口说:“子墨,这个月的薪俸你就不用去领了!”
“怎么有人亲自送到我的府上吗?”子墨笑着问。
“不是!哦,对了!这半年的你都不用去领了!”风芷很正经的走进来,他的贴身黑衣卫依旧像往常一样守在院子外面。
“为什么?”子墨有些惊讶的问。
“因为婼岚支出的银子,我都算在你的头上了!为国效力,是你应该做的!”风芷说着,微微一笑,笑容纯洁的好像一朵洁白的小茉莉。然后顺势坐在婼岚旁边的石凳上面。
子墨愣了半天才恍然大悟道:“不要吧……”
婼岚哈哈大笑:“风芷,你要是到我们那里,肯定是你个称职的CEO,股东们一定都很喜欢你!”
“什么叫做蜥蜴哦?”风芷不解的问。
“算了,就当我没说。”婼岚低头继续下棋。
“婼岚,到底什么叫做蜥蜴哦?”某人很具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精神。
“子墨,谢谢你的银子!”婼岚完全不理会身边勤奋好学的大好青年,拉着依旧在那里发愣的师父的手,诚挚的说道。
“婼岚,那个咕咚是什么意思?是暮昭国的官职吗?”风芷依旧很认真的问道。
“师父,你没事吧?好像没什么反应了耶!”婼岚在子墨面前挥了挥手说道。
正说着,突然间,子墨“噌!”的一下子站了起来,然后向外走去。
“师父,你做什么去啊!”婼岚吓了一跳,赶紧喊道。
男人这才停住脚步回头说道:“我去叫王师傅停手!”
“王师傅是干什么的?”婼岚不解的看看子墨又看看风芷,只见风芷正不怀好意的笑着看向子墨。
“王师傅就是街口那家家具店的老板,我本来定了一套新家具,现在薪俸都没了,我还告诉她别打家具了,打了也没钱给!”子墨说完,瞬间消失在院子的门口处。
子墨走后,风芷开心的大笑起来。
婼岚很不悦的看着男人说道:“你为什么笑得那么开心?”
“我看见他狼狈的样子就很开心!”风芷说道。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婼岚不齿的瞟了他一眼。
“他还给我下毒呢,你怎么不说他!”风芷十分不悦的看着婼岚为别的男人打抱不平。
“没办法,我是我师父,至亲你懂吗?至亲!”婼岚说着艰难站起来,准备回房间。
“喂!你马上就是我的皇后了,我们也算是至亲了吧!”身后响起男人好听的像是泉水一样美妙好听的声音。婼岚调皮一笑,然后将所有人都关在门外。
这几天一直犯困,应该好好睡一觉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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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暮昭国的皇宫里面,正在大肆的整顿行李礼品以及清点人员,一个浩浩荡荡的队伍即将要离开这个巨大的皇宫,向着很远的瑾远国出发。
黑眸的男子,负手而立,向着南方默默的看去,他一言不发。神色中有着说不出的情感,如此的浓烈,又如此的像是沉淀了很久,深深的埋藏在心底的最深处。他的四周弥漫着说不来的情感。像是大海最深处的永不熄灭的火焰,在那一片沉寂的黑暗之中发出永恒的光芒。
“王,都准备好了!可以走了!”李总管最后检查了一边礼品的清单和皇室随身携带的用品。然后对身边安静的男人说道。
楚黯晔回头对黯璟说道:“我走了以后,就靠你了!”
黯璟恭敬的点了点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你要是看见了她,就替我跟她说声对不起吧!”
“放心,她不会放在心上的,她那么没心没肺的,可能早就忘记了!”男人说着,像是回忆道某些有趣的事情,微微一笑,说道。
远处的夕阳像火一样燃烧了整个半边天空,男人的脸也被夕阳映的泛着淡淡的红色。
他轻轻对着南方笑了笑,然后自言自语的说道:“婼岚,我们又要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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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灵魂还活着,语言就依然存在。它们十分可笑——却又非同寻常。
我迷恋过,现在也迷恋爱情的语言,它们被先知的秘密罩上了一道神圣的光芒!
——致我敬爱的俄罗斯女诗人吉皮乌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