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补救下午

    勿以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

    舒诺认真梳理一下眼前的局面，上午的会议录音只有前70分钟，她看了看自己的笔记，从头到尾的提纲和关键论点，她都记了。如果文章里不用直接引语，多用间接引语，应该也不至于失实。

    刚刚的一通电话，让她彻底打消了从组委会要发言稿的念头。思考一秒钟，果断放弃下午三个会场中之前就被自己判定为不太重要的一个。

    她看了一眼录音笔，充电一夜，也只能录70分钟。看看表，12点45。从房间到会议室，需要走10分钟……算了，放弃。

    她从枕头下翻出自己的ipad，幸亏昨晚充电了，电量100%。ipad录一个，自己听一个。舒诺在ipad满满四屏的app里找，确定，没有录音软件，又忙登录appstore，下载一个。好在，酒店的无线网还算快，不到1分钟，下载、安装完成。试了试，还不错。为了避免上午的悲剧，舒诺决定，一小时之后，溜到录音的会议室检查设备。

    舒诺收拾好东西，又看了一眼表，刚刚好，12点50。

    舒诺冲着梳妆镜里的自己笑笑：“舒诺，一定没问题！”

    中午连慌带怕的，舒诺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没有吃午饭这件事儿。已经坐在下午的会场里，听了半个多小时，越听越无趣，越听越枯燥，她已经把桌上的一瓶矿泉水“咕咚咕咚”喝完了，才突然意识到：咦？我是不是没吃午饭？仔细想了想从上午会议结束到下午会议开始之间的事儿：呀！我真的没吃午饭！

    意识到这个严峻的问题之后，舒诺觉得自己胃里的饥饿感就像食物大战僵尸的经典提示一样：有一大波饥饿感正在靠近……

    有没有人做过调查，报告的无聊程度和听众的饥饿感成正比？舒诺一忍再忍，直到忍无可忍，她觉得，她的饥饿感简直要爆棚了。如果再不吃东西，她担心胃酸会把自己溶解掉。她拿出手机，看了看几乎满格的电量，打开录音，轻轻放在桌子上，翻出一张名片，戳了戳坐在她旁边的记者。“你好，我是每周纪事的舒诺。”说着，递上名片，“我有事，需要出去一下，我把手机放在这里录音，麻烦你帮我看一下，行吗？”

    旁边的女孩子笑着点点头。

    “谢谢，谢谢！”舒诺忙感恩戴德地跑出去。

    吃什么呢？餐厅的午餐时间已经结束了，远远看过去，似乎连卫生都已经清扫完。没办法，舒诺只能再次来到一楼的咖啡厅。老实讲，五星酒店的咖啡厅向来贵得离谱，他们自己会用那个多少有点儿蛮横的道理来解释：你喝的不只是咖啡，还有我们的环境和服务。如果说，上一次，舒诺还是带着这样的念想坐在这里，那这一次，她就特想问问：你们这儿有没有不提供环境和服务，只提供咖啡的地儿？

    在舒诺看来，这样小资的地方特别适合心情好时，一书一茶一午后的悠闲。在心情不好，又不闲，只是为了无比单纯地填饱肚子时，这儿显然不是那么合适。

    可是，人生有时候就是这么无奈。舒诺看了看旁边的几家海鲜和烤肉，咖啡和三明治已经算是便宜到家了。忍着肉疼，舒诺点了一杯咖啡，一份三明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