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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迷惑的众人

    清清喉咙,没来由心虚的姜菲拍了下惊堂木:“堂下何人?”

    “大人,着偌大的郡衙就你一个人吗?”为首男子阴郁地问道。

    “啪!”姜菲一拍惊堂木,怎么感觉这男人来者不善啊!“本官问你话呢?不要答非所问?”

    “不得无礼!”男人的随从喝斥。

    姜菲眼角抽搐,这还反了不成:“啪!究竟是我问案还是你问案,要不你来?”

    随从刚要反驳,只见为首的男人摆了摆手,只得悻悻地住口。

    “当然是大人问案了,我叫······”

    “大人!我们来了······”孝子拉着吴牢头气喘吁吁地跑上公堂。“大人,吴牢头去了西街买菜,顺带去了药铺,害我好找!”

    “回来就好,老爷我已经升堂了,你们俩赶紧站好!”心底感激的姜菲实在不忍责怪关心自己的这帮衙役。“好了,你接着说。”

    堂下为首的男子,黑着脸瞪着桌案后的姜菲,不有攥紧了双拳。

    “喂!大人问你话呢?再不说可别怪我板子不客气啦!”孝子发现这男人似乎想动手了,赶紧握紧了手里的板子。

    “你、你、你······”男子另一个随从气的指着孝子直翻眼。

    “呵呵!我叫皇上人,今日报案,为了找个人?”

    “哦!你找何人,姓甚名谁,家住哪里?”

    “不知道。”

    “不知道?”姜菲有些卡壳。

    “是的,这些我都不知道?”

    “那是男人还是女人?”姜菲楞了下。

    “是女人。”

    “她多大了?”

    “不太清楚?”

    “那她是不是掖城人士?”姜菲磨牙问道。

    “这我也不清楚。”

    “你不清楚!”姜菲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说。“我说不会是你,强迫了人家姑娘找不到人了吧?”

    “你怎么知道?”男人有些讶异。

    “啪!”姜菲一拍惊堂木:“你们这些个有钱人,只顾着寻欢作乐,一激动就由着自己性子来!既然这样,孝子,把这三人压入大牢,让他们好好地清醒清醒!”

    “你敢!”男人的随从立马护在主子面前。

    “姜大人,你办案都不写供词吗?”男人推开随从,阴沉沉地问道。

    “呃!”姜菲无奈地挠挠头,拿过笔墨纸砚,开始奋斗,等了好久,才见她搁下笔:“好了,孝子拿给他们画押。”

    为首男人接过孝子递过来的宣纸,定睛一看不由鼻子都气歪了——这上面的字真个是惨不忍睹!也不细看,满脸杀气的男人毫不犹豫地写上名字。甩下笔跟着孝子向大牢走去。

    呵呵!脾气又够臭的哦!姜菲暗吐粉舌,也没好意思细看供状,收拾起家伙,待几人走后,拖着疼脚转身走向厨房。

    郡衙大牢里,待孝子走后,男人皱眉仔细打量着四周,完全没有想象中的脏乱差,整洁干净的环境里,如果没有一排排粗壮的原木隔出的一个个小间,怎么也不会和大牢联系上。有些想不明白的男子来到靠墙的床边坐下沉默不语。

    “爷,要不要程大人带兵过来把姜菲拿下?”其中以随从躬身问道:

    “就是,爷,这小子太嚣张了,您可是金贵之躯,他居然把你关在这么龌龊的地方,一定要重重地罚他!”另一个尖细嗓音的随从气愤难平。

    “庆渊,小贵子,稍安勿躁,事情既以如此,我们不如静观其变!”男人摆摆手。

    “爷,这个姜菲是那日宣城做凤穿牡丹之人,程克刑对他推崇有加,可今日之事却又让人看不懂了,究竟哪个是他的真面目,庆渊也真正迷惑了。”自称庆渊的男子紧锁眉头。

    “爷,会不会是做官了,经不起诱惑啦?”另一个叫小贵子的男人分析。

    “这些······”男人突然止住了话头。

    “来!吃饭了。”不一会,吴牢头提着个盖着花布的篮子走了进来。

    见自家主子示意接下,讶异的庆渊来到栅栏口接过篮子,打开看了看拎到了主子面前。男人看了会儿,拈起竹筷刚想品尝,一边的小贵子急忙抢过竹筷,将每个菜都尝了尝。

    “没关系的,你们尽管放心吃!这些菜可都是我们大人亲自下厨指挥厨娘做的。我们大人那才艺,今天算你们运气好,多少人挤破脑袋也没办法尝到呢!”吴牢头一副你们赚大了的表情。

    “这么说,难不成关在你们这儿的大牢是有福气了。”小贵子气呼呼地呛道。

    “我们这大牢有多少天没关人啦,就你们仨好福气中招!再说,我们大人爱民如子,他一直坚持教育为主,引导为辅。如果无法服众,你关得住人却关不住邪恶的心。”栅栏外的吴牢头掏出个陶臼,拆开几包油纸裹着的药包,开始捣鼓起来。

    “我说牢头,你在捣鼓什么呢?”庆渊走到栅栏边问。

    “这是给我们姜大人敷脚的药,我们大人今天在田里帮着拔草的时候,看见小娃儿差点摔沟里去,忙着拉住人的大人一脚踩滑了,结果扭到筋了。看见大人一拐一拐地回来,我这边没啥事帮着去买菜的时候顺便去了趟药铺,这可是我家传的偏方,很灵验的。”吴牢头洋洋自得。

    “怪不得,郡衙没什么人,原来是被派去帮忙啦!可是我们从那边过来的时候,怎么没见到官差呀?”小贵子好奇。

    “这就是我们大人与众不同之处,大人做事一向低调,不允许弟兄们穿公服。”说着吴老头掏出个酒壶,打开轻轻嗅了下,咽了咽口水,不舍地往陶臼里倒了些。

    “怎么?你当班还带着酒壶呀?”小贵子瞄瞄自家主子。

    “呵呵!这是给大人做药用的,说实话我真有点舍不得呢?知道吗,这酒可是我们大人亲手酿造的,入口绵软,回味甘甜,就是后劲比较大。这壶是大人去年冬天给的,他说大牢这边冷清,偶尔喝两口暖暖身子。我舍不得喝,有时拿出来闻闻也是享受啊!”想起喝过后的口感,吴牢头忍不住咂嘴。

    “牢头,你看我们还没受过这罪,你能不能倒点我们暖暖身子?”庆渊不禁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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