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炼丹心塞塞
夜深人静时分，王仙仙再次摸到了围墙底下，把早就写好的认错的纸条绑在二狗子背上，将它塞进了洞里。
没一会儿，二狗子就爬了回来。
不抱期望的王仙仙拆开了纸条，发现上面有两个字——呵呵。
虽然聊天止于呵呵，但是好歹表示今天她家大人出现了！
王仙仙欣喜地捶墙，随后也不敢耽搁，乖乖地把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了颜湛。
不一会儿，二狗子就背着颜湛的纸条回来了。
王仙仙看着纸条，似乎能想象到他说话时的语气。
他说，越王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地就承认陆河是他的人？那秃驴说的封口肯定不是一般的封口。至于栽赃，没想到越王用这么拙劣的手段，水平跟八岁的太子差不多，不过在这种情况下也够了。所以仙仙啊，大人我现在只有你一个眼线了，你要好好干。
王仙仙细细地读着颜湛的话，觉得很有道理。伽印说的封口到底是什么？囚禁？或者是灭口？她忽然相信，伽印真的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了。
王仙仙觉得压力有些大，可是又怕颜湛气没消，只好乖乖地回答说她会努力的，另外问他有没有什么要提点的。
他说，七个童男童女加上越王，形势已经非常明朗了，至于杨迟的死，他还在查，让她不要害怕，好好炼丹。另外，二狗子好像胖了，再胖下去怕是要钻不过来了，他要带回去给二狗子减肥。
王仙仙自然是求之不得。
大人，你还生我的气吗？
你觉得本大人会跟二狗子生气吗？
不会……所以大人不生气了？那么大人明天还来吗？
来。
将二狗子送走以后，王仙仙心满意足地回去睡觉了。
陆河和崔署的身份都暴露了之后，情势变得明朗，王仙仙觉得炼丹的生活也平静了，虽然杀杨迟的凶手没有被查出来，可是一切如同被掩埋了一样，一点痕迹都没有，就连存在她心里的恐惧也随着时间消退了许多，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二十多天，炼丹到了中期。
七个童男童女也熟悉了。
王仙仙知道陆河和崔署的身份以后，不自觉地会对陆河板起脸，不自觉地会对崔署笑脸相迎。.
夏舒依旧喜欢看医书，喜欢研究药材，没事还喜欢拉着王仙仙比试，还好每次都有柳琦解围。
王仙仙每次面对柳琦都很矛盾。
柳琦对她和夏舒真的很好，相处起来也让人觉得很舒服，可是一想到她是越王的人，王仙仙心里就忍不住开始提防。
直到一天晚上，柳琦没有和夏舒一起回来，等回来以后，神色有些不对。
“柳琦，你怎么了？”就连医痴夏舒都发现她温和的表情非常不自然了。
“没事。”柳琦笑了笑。
“哦。”夏舒点了点头，继续看医书。
还真是缺心眼啊！一旁的王仙仙看不下去了。她正想问，却发现柳琦出去了。
发生了什么事？会不会越王又要使坏了？在好奇心的催使下，王仙仙跟了出去，却发现柳琦没有走远，只是站在了庭院里。
“王先生。”柳琦察觉到了王仙仙。
王仙仙讪讪地笑了笑，走上前，不再鬼鬼祟祟。“柳琦，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只是家里的事而已。”柳琦的语气中带着无奈，又忽然语气变得轻快了一些说，“王先生不是会算吗？不然算一算？”柳琦的长相虽然不是特别出众的，可是举手投足间那股韵味别人模仿不来，给她增添了几分颜色。
王仙仙无语凝噎。为什么每个人都喜欢让她算，让她猜。“我算不出来，不过能算出来一件事。”
“什么？”柳琦问。偶尔一个眼神，带着几分明媚。
“我知道你跟越王有关系。”王仙仙平静地说。
柳琦脸上的表情僵了僵，随后又恢复了自然。“怪不得这些日子我总觉得王先生有时看我的眼神怪怪的。
“那里是越王的人吗？”王仙仙问、她对柳琦还是十分有好感的，在心底不愿相信柳琦是越王的人？
柳琦笑了，眼神中带着一丝精明。“我只不过是养在闺阁中的庶女，怎么可能是越王的人。”
王仙仙不解了。“那你为什么要帮越王陷害崔署？”
“王先生是江湖人，自然不懂深宅大院里的事情。”柳琦望着不远处的走廊，又透过走廊看向远处围墙之外。
她的确不怎么弄，但是也听说过，深宅大院是可以吃人的地方。
看着柳琦看向外面，眼神中带着渴望，王仙仙莫名地觉得有些悲伤。她静悄悄地转身，准备离开。
“王先生可知道，我是被嫡母逼着代替嫡妹来的。”柳琦的目光停留在远处。
王仙仙停下了脚步，转身看着她，静静地听着。柳琦的事情，颜湛告诉过她。
“我母亲只是一个姨娘，在家里说不上话，我们母女整日忍气吞声。再过一个多月我就要满十四岁了，到那个时候，嫡母会随便把我嫁出去给人家做妾。可是我不想。”柳琦的声音中带着悲切。
王仙仙听着也觉得难受。
“这次炼丹，嫡妹怕吃苦，就让我来。没想到这七个童男童女并不普通，我碰上了太子、越王、夏舒还有你。这是我唯一的机会了啊，只有越王可以帮我。”
王仙仙皱起了眉问：“你想靠越王拜托嫡母？可是越王并不是良配，更不是善类。”
“可是我没有选择了啊？我不想让嫡母胡乱地嫁出去，给那些游手好闲的公子哥做妾。王先生，你说我怎么办？除了越王，我还有别的选择吗”柳琦的情绪有些激动，回头看向王仙仙，眼中带着满满的期待。
她平时温婉的形象根深蒂固地在王仙仙脑中，一时间，王仙仙有些无法接受，竟有种想替她哭的冲动。王仙仙有些害怕看到她期望的眼神。因为这世上没有什么算命，没有什么预知，她没办法帮她。
可是话到嘴边，她又说不出口。
“不，你还有选择的。相信我，会有转机的，越王不是你的选择。”王仙仙撒谎了。
当看到柳琦眼中闪出的亮光和希望时，她有些心虚，却也有些轻松。她不喜欢看到柳琦刚刚那种表情。
“真的吗？王先生，你是京城最有名的算命先生，我相信你！”柳琦忽然有些像少女一样，抓着王仙仙的手。
王仙仙点了点头，逼着自己直视她明亮的眼睛。
她第一次觉得如果自己真的会算命就好了。
当晚，王仙仙怀着惆怅的心情去找围墙底等候二狗子。她觉得自己需要疏导，不然她会内疚死的。她不敢想象一个多月以后，如果柳琦被嫡母随便嫁了出去以后，会怎样怨恨自己。
她想开口告诉柳琦，却又不敢，怕她再次失望。
“大人，我今天撒了个大谎，现在心里好难受。”王仙仙一边独自感叹，一边在纸上写道。
颜湛回了一句话，字不多，但是很震撼。他说，骗我的下场你懂的。
王仙仙能非常清晰地脑补出颜湛说这句话时微微眯起幽深的眼睛，眼中一抹光亮如同未干的墨迹的样子。
大人冤枉啊！
王仙仙乖乖地把事情的经过给写了下来。柳琦帮过越王这件事她早就乖乖地告诉颜湛了。
把事情说出来以后，她心里好受多了，乖乖地坐在围墙底下等着二狗子爬回来。
很快，二狗子慢慢悠悠地爬了回来。
颜湛问她为什么不干脆给她算算。
王仙仙忽然不知道怎么解释。他说过身边不留没用的人。除非她不想活了，不然决不能把不会算命的事情告诉他。
这个话题王仙仙再也不敢提，含糊了几句就立即把话题扯到了杨迟之死。
这两天，颜湛说已经有些眉目了，很快就能查出来。
王仙仙期待着。
可是那天晚上之后，颜湛再也没有来，王仙仙在围墙底下等了好几个晚上，都没有等到二狗子。
大概是忙吧。
有时候，王仙仙又会有些担心，可是担心了一会儿就反应了过来，人家是只手遮天整天算计着皇上什么时候驾崩的佞臣颜湛，哪里需要她一个普通老百姓关心。
她把这理解为兔死狐悲。
炼丹的日子再也不像之前那样暗潮涌动，就连偶尔带着审视的目光观察她的越王都不出现了，却平静得让她觉得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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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的最后一天啦！更新一章！感谢你们的陪伴！！新年快乐，2015年要继续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