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回：暖凤阁中定了情
良久，灵羽子与常元枫默默以对，他心中何尝不是惦记着千亦，那一晚在神虎庙的初见，那一天在竹林中暗暗探望，他只是深深紧裹着自己心中的那一丝对千亦的相思种，倒是让灵羽子对瑶儿这般动作撕开了一点。
“那么，是否真的被选上坐骑后，便是永远没有机会以自由身活动了？”良久，灵羽子才将自己心中的忧虑说了出来。
“什么是当真，已经是内定的事情，何必要苦了自己。”常元枫说道。
“那。。。。那。。。。你就让我见见她吧！”灵羽子眼内中突然闪着泪花，哀求的口气对常元枫说道。
常元枫摆了摆手，“不可以！”
“为何，难道你就与他们一样都是这般冷酷无情吗？”灵羽子大声的叫了出来。
“这般大声，想去押仙司受罚吗？”常元枫赶紧捂住他的嘴巴，厉声的说道。
“她此番进我仙灵司，是要除了本家气息，提炼她的神识，离幻化坐骑还差好几步呢？”常元枫见他老实后，放开手，又说道。
“这……这是为何啊？”灵羽子不禁愣住，每次一来，确实除了新晋神兽外，是看不到别的，灵羽子一直以为是别的原因，没想到竟然还有这样一层关系！
“其实仙灵司不过就是个断绝本家关系和提炼她们神识的初步地方，但这是远远不够的，他们还必须要到那凡间去寻找采集三百年以上修行的妖兽内丹元吞下，收集凡间百颗神力元丹后，方可抵御飞升时的神火，神雷等炼制过程中的痛苦。也是为了这些坐骑带着上仙们可以一起抗战妖魔界侵扰的防御战斗力，舍命护主与随时受命是炼制幻化出来后坐骑们的宗旨。就像。。。。。”常元枫解释着，突然话说了一大半停了下来，喉咙哽咽着。
“就像什么？难道你也是这样失去她的吗？”灵羽子见他话说了大半，哽咽着看着寝室内挂在墙上的那副银色虎头盔甲，心中便是明白了不少。
常元枫没有说话，直是走到银色虎头盔甲边，摸着点点头。
“元枫，我以前只是知道她落入了凡间，你要是不说，我到现在还不明白，原来幻化坐骑是要失去那么多的，那么，瑶儿也……”灵羽子看着他这般，心里也非常难受得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说道。
“今日，原本以为觐见王母娘娘后，瑶儿便可以直接去神域的灵凤阁责重生，也免去那艰辛的一程，虽然凤凰责也是一件相当难忍的事情，但是她深得王母娘娘的喜爱，就会像白泽坐骑般，赐她一棵护体仙草便就成事了，万万没想到，王母娘娘改变了注意，让瑶儿下凡历练。”常元枫对灵羽子说了今日在灵霄宝殿的事情，听的灵羽子惊恐四起。
“什么，她老人家变卦了？那瑶儿她会去凡间何处啊？”灵羽子着急的问道。
“灵老弟，你且先回去，我想想办法，让你与瑶儿见上一面可好？”常元枫看着一脸焦急的他，心中一软说道。
“元枫兄，你先别赶着我回去，我最后问你一句。”灵羽子说着，常元枫点点头：“瑶儿，她此去凡间，你能保她平安返回吗？”
“为兄不能保。她下了凡界就任由她生死了，但王母娘娘不会袖手旁观的，会命神将下凡在暗中帮助她，毕竟凡间猛兽妖魔甚多，自然也有许多神兽因过不了这一关而神识耗尽身亡。”常元枫一边说着一边看着灵羽子的脸色，果然他眉间刚开始时紧张至极，随之染上一层担忧之色，又道：“也正是因为如此，你今日来找我，我必然会应允你，挑适当的时日让你与她相见，我这般做，也只不过是不想你会因此有什么遗憾，但你，却是一定要掌握好分寸，免得让外人发现。”
“为何要改日，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日不行吗？”听到常元枫说的话，他已经完全了解了这坐骑的来历。遗憾？就怕是他从此会与那些道貌岸然、毫无人情的神仙们一样有着千年不死之身活在这冰冷的天界里。
“这？”常元枫见他这般一说，考虑了下，点了头。
灵羽子终于露出了笑容。连说声：“谢谢，谢谢：”
说着两人便出了寝室，常元枫让灵羽子化成了自己贴身小仙童的模样带着他去了位于仙灵司的最里面的暖凤阁，到达需要穿过诸多仙道关口。
元枫心里算算，冰蓝想必已经把瑶儿送往暖凤阁中了，暖凤阁除了冰蓝与他本人，其余的人不得入内，通往暖凤阁仙道关口重重都有王母娘娘亲自安排的仙将把手，看一眼实属不易。
因心情急切，两个人不一会儿便是到了地方，常元枫带着灵羽子一一骗过守护仙将的眼，到了暖凤阁门口，他又找了个理由将看门的仙将支开，才放心灵羽子进去，自己却守候在门外。
灵羽子进去后，变回自己本来的模样。心情复杂自是不用说，脑子里都是常元枫句句警语与在神域无果林满花苑中瑶儿那温柔的笑脸。
只见她呆呆的坐在屋内的竹椅上面，面对着窗外，看着飘忽不定的云雾，看着现在的她要比在无果林中消瘦了许多，落寞了许多。
灵羽子看了心疼不已，他知道，她在这里不快乐，这里说好听是仙灵司，神仙居住地，其实就是这些灵识具足非常优秀神兽们的牢笼，但这里又是这一批批渴望成为神骑的飞禽异兽们的向往之地。
他依然默默的看着她的背影出神，她依然能感应出他的气息。
一声苍凉中带着惊喜的声音说道：“上仙还是来了。”
“瑶儿！”灵羽子轻唤着她的名字，靠近她走去。
瑶儿转身，微笑着面对他，这种从内心发出来的悲凉之笑，让灵羽子心里如千刀万剐般疼。
“这仙灵司除了两位上仙外，不允许任何人靠近此处，上仙能来，定是花了不少工夫吧，瑶儿在这谢过上仙能来看瑶儿。”凤凌瑶儿说着向灵羽子屈身行礼。
“快别这样，看你消瘦了许多，坐下说话。”灵羽子见她行礼，就赶紧上前一步扶住她，扶着她冰冷的手，看着她说道。
“上仙，也请坐。”瑶儿与他双目对视后，自行离开他的手，坐在竹椅上，对着灵羽子说道。
在瑶儿的身边坐下，看着魂牵梦绕之人就在自己的眼前，心情非常复杂，开口说道：“瑶儿姑娘，还是不要上仙上仙叫我，直换我名字就好。”
“瑶儿不敢，瑶儿是等待受训的凤鸟，上仙顾念满花苑相识相知的情谊，来冒险探望瑶儿，瑶儿已是感激不尽。”她缓缓语速，轻柔的声音说道。
“我。。。。一直都想来看你，也一直以为我们再也不能见面了，但我还是克制不住想来看你的心情，只要能再见你一面，看看你是否安好，我就会安心许多。”凤凌瑶儿听着他这般说话，心中感到莫大的安慰，随着他的话语，眼泪唰唰落下。
“我其实在这里挺好的。”说着手拿绣帕，边擦拭着眼泪边抽泣着。灵羽子这下坐不住了，他起身站在她身边，扶住她的肩膀轻拍着。
“如今，我失去了自由身，而你却是想尽法子来看我，是不是？”
自己的心思她竟然都是懂得的！灵羽子点点头，轻轻将她的脑袋往自己的身上靠着。
瑶儿头靠着他的身躯，静静的依偎着他。
外面守着的常元枫，手中玩着那块冉裳曾经挂在胸口的金晶石，心情也是无比的复杂。心中喊着一个常会惦记的名字：“雪儿”
“元枫！”冰蓝见他站在门口，就喊了声。声音传进了阁内，瑶儿听到惊得浑身颤抖了一下，抬起带着泪花儿的双眼看着灵羽子。
“别怕！是冰蓝姐姐！”灵羽子俯下身去，把她的双手紧紧握住。
“蓝儿，怎么有事吗？”常元枫收起手中的金晶石，放入袖中，一丝慌张神情看过冰蓝问道。
冰蓝笑而不语，她总是那么乖巧懂事，她其实早就知道谁在里面，也知道常元枫心中在想些什么，只是她保持沉默而已。
“要不，你替我看着，我出去一会儿？”常元枫明白了她的意思，就按着她心里的想法说道。
冰蓝点点头，轻声说道：“这次千万别在把神水滴在紫晶球上，要不然，你就要去雨神那里报道了。”说完，嘻嘻捂嘴一笑。
“嘿嘿！就你知道我！”常元枫听着她猜中自己的心思，冷不盯的刮了下冰蓝的鼻子说着，朝仙灵司内阁方向走去。冰蓝让他这么一刮，脸立马通红起来，心里暖洋洋的。
暖凤阁内，瑶儿让灵羽子坐下，灵羽子拉过椅子，紧靠着她坐下，看着她。此时他脑海中出现一种可怕的行为，真想带着凤凌瑶儿一同下凡去做一对平凡的情侣。
“你可知道，我在明日将要去凡间历练？”瑶儿看着他说道。
“明日？这么快？”灵羽子听着，心中一惊的问道。
“ 嗯，明日，其实历练我倒是不怕……只是如今我与本家也已经没了关系，也与他们错开了光阴的距离，爹爹平日对我很是疼爱，自从两位姐姐飞升后，爹爹就一直把我留在身边，不肯提名报上天庭。只是躲的了初一，便逃不过十五，虽说王母娘娘钦点了我为她的坐骑，是家族的荣耀，爹爹表面欢喜，心中却是难过的。”瑶儿说着叹了一口气后又说道：“大姐在女娲娘娘那里当值，二姐责重生失败后，落入凡间经历了三生三世轮回后，也上了天宫做了仙女，他为凤凰上主，平日里少言寡语，在外人眼中严厉刻薄许多，但爹爹心中也是很苦，自从姑姑让魔王劫去后不知是死是活，众多的离别之情他老人家已是伤透了心。如今我私下有一个请求，你能否答应我？”
灵羽子静静听着瑶儿话里的伤感与无助，虽是听在耳朵里，可每一个字都像是钉子扎在心中一样让他难受不已。他不假思索的点着头答应道：“只要我能办的到，我一定照办。”
“我想在我去凡间历练期间，能看望老父亲几眼，瑶儿便心满意足了。”瑶儿满怀期望的眼神看着他说道。
灵羽子有些木讷了，他不懂瑶儿的意思问道：“你想去神域无果林历练？”
“不！我想去七业火山。”瑶儿字字清晰，但这七业火山几个字，让灵羽子不寒而栗。灵羽子沉默片刻后，虽然眼下他只能先把她安慰住，然后再找常元枫商量此事，但他仍然不想让瑶儿太难受，点点头说道：“我一会想办法，让你在凡间历练期间，能回神域无果林看望凤凰上主，一切都会过去的。你还有我在，如果你需要，我就一定会在你身边，不会……让你一个人的。”灵羽子总算是说出了今天来见她目的最关键的话，大概真的是情到深处了。
瑶儿听着，随后轻声说道：“你说的对，一切都会过去的，只需要在忍耐一些时刻，便都会忘得干干净净了，让我摸摸你的脸可以吗？”
灵羽子此时掉下了眼泪，他从来没有为谁掉过眼泪，只为她，就只有她，才能让他如此心痛，他拿起瑶儿的手，轻放在自己的脸颊上，瑶儿闭着眼睛，轻抚着他的脸，说道：“让我记住，你的脸，哪怕是有一天，我变成了火凤，失去了飞升前的记忆，最起码手还能记得这张脸，你这般真心待我，瑶儿已经很满足了。”说着眼泪又一次夺眶而出。
“不！我不会让你失去记忆，也不许你忘记我。”灵羽子说着将她死死的抱在怀中，久久不肯放手，就怕是放了，她真的飞走了。
冰蓝看着时候差不多了，就开门进了去，见灵羽子抱着瑶儿，她咳嗽了下，灵羽子放开瑶儿，对冰蓝仙子说道：“谢谢姐姐这几日照顾瑶儿，待日后再做答谢。”说完一道灵光转了出去。
冰蓝看着瑶儿哭红着眼睛，她伸手拉过她问道：“你当真喜欢他吗？”
瑶儿点点头，羞红着脸不语。冰蓝明白了，这常元枫早就知道他们有着感情，想必就瞒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