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莫名惩戒

    夜空迷离，凉风阵阵。

    离开偏雨殿的燕山而跟在红姑姑身后，一直默默无声地走着，边走着，她边悄悄地打量着四周环境。

    脑海中不知道为何就浮现那天装麻袋的小太监，吓得她脸色微微发白。

    “山而，走快点，娘娘还在永福宫等老奴回话呢。”红姑姑皱眉扫着身子发颤的燕山而，对她唯唯诺诺的样子甚是看不顺眼。

    哦——

    燕山而抱紧怀中的包裹，放开脚步，总算是走得快了一些。

    一路上，她就这样一声不吭地跟紧红姑姑，七弯八绕地，走了大约半个时辰的路，来至富丽堂皇的永福宫前。

    “在这等着，老身前去禀告娘娘一声。”红姑姑神情之间微露轻视之意，她让燕山而毕恭毕敬地呆在永福宫的外头站着，自己则快步进了永福宫。

    永福宫里，烛火摇曳，贤妃娘娘未曾安眠，她静静地侧躺在太妃椅上，葱葱玉指轻轻翻动着书卷。

    当她听闻身边的宫女来报，说红姑姑带着浣衣局的燕山而来了，正等候着她如何发落处置呢。

    哦？

    “人来了。”贤妃娘娘偲青显得有些漫不经心，她扬手，轻轻一挥，手中的书卷便搁置一旁，随风翻卷着扉页。

    她微微抬眸，淡扫娥眉，道：“唤她进来吧。”她倒是想要见见那个名唤燕山而的宫女，有何德何能让她的老九对她亲睐有加。

    呆在外室等候贤妃娘娘懿旨的红忆，在得到宫女传唤的消息之后，立即回身快步出了永福宫，朝着冻得直跺脚的燕山而招手道：“山而，娘娘传召，快些随我去见娘娘。记得，等会，娘娘问什么，你就说什么，娘娘没问什么，你最好一句话都不要说。”

    “山而记下了，谢谢姑姑指点。”燕山而感激万分地跟着红姑姑进了永福宫，她在外面站得都快要冻僵了。

    红姑姑见她识务，倒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嘱咐她见了贤妃娘娘，不要忘记尊卑之别，不要忘记身为一个奴婢该有的礼数。

    燕山而十分爽快地一一点头应下，她只求快点见到贤妃娘娘，完成她所交代的任务之后赶紧回偏雨殿睡觉去。

    所以当她一看到侧躺在太妃椅上的贤妃娘娘，当下便双膝齐齐地跪了下去，问了一声好。

    “奴婢参见贤妃娘娘。”

    但是显然，贤妃娘娘像是突然失聪了一样，她不曾吭半声。

    燕山而得不到娘娘的首肯，自然不可以自己站起来，只能继续默默地跪着。

    宫中人人只道贤妃娘娘贤惠淑德，仁爱有加，却不知道没有一定的手段跟非凡的智能，怎么可能身为一宫之妃，又怎么可能有皇恩浩荡，三十年的荣宠一直不衰呢。

    因此，贤妃娘娘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她哪里就肯这么轻易地放过燕山而呢。

    所以，半个时辰过去了，燕山而还跪在冰冷的地面上，她的膝盖处是跪得火辣辣地疼，酸麻得几乎要麻痹了，却是不敢叫出一声痛来，只能，只能低着头，用眼角的余光观察贤妃娘娘的脸上表情。

    只见她淡然若之，默默地翻动着书卷，一页又一页，速度很慢，很慢，像是忘记了还有一个人跪在她的面前一样，进入了一个平静安逸的空间里，任谁都没有办法打破。

    燕山而见此，顿时有些沮丧，她究竟还要跪多少个时辰啊？

    忍不住，她挪动了麻木的双腿，不料却落入了淡淡飘来一眼的贤妃娘娘。

    “怎么？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吗？错了被本宫责罚，莫非还对本宫有所不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