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事关面子

    “你刚才之所以如此愤怒，如此地斥责与我，只不过是碍于你身为一个皇子的面子被我卑微的宫女给削了，是不是？你觉得一个宫女能有机会成为皇子的侧王妃，那应该感激涕零地三跪九叩，要感觉到三生有幸，对不对？”

    李玄歌被燕山而尖锐的问题问得一愣一愣的，他心中暗道，原本就应该这样才对啊。

    燕山而观察到李玄歌诧异的眼神，她瞬间便明白了他心中所想所思。“所以说，当面对我这样一个不按常理规则来进行的卑微宫女之时，当奴婢狠狠地拒绝了九皇子之后，九皇子顿时觉得接受不了，接受不了一个堂堂皇子侧王妃的尊荣竟然被一个卑微的宫女如此果决地拒之门外，觉得顿失颜面，辱没了你皇子的骄傲，是不是？”

    李玄歌听罢，无言反驳，只得沉默沉思。

    燕山而则趁此时，替李玄歌下了定论。“因此，九皇子其实不是因为喜欢奴婢而被奴婢拒绝才愤怒，九皇子是因为觉得失了面子才会迁怒于奴婢，不是吗？既然是这样，九皇子没有喜欢奴婢，奴婢也没有喜欢九皇子，九皇子又何必耿耿于怀，非要跟奴婢辩驳个出谁配得上谁配不上的问题呢？”

    “依奴婢看来，九皇子身份尊贵，胸襟自然非常人可以比拟，自然也不会跟奴婢这么一个卑微的宫女斤斤计较言辞得失问题了。奴婢在此，请九皇子宽恕奴婢直言相告之罪。”燕山而双膝齐齐跪地，朝着李玄歌低头道。

    李玄歌被燕山而这一番言辞说得是无言辩驳，觉得她有些道理没错。可是一想到她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想想胸口这口闷气，他还是觉得无法接受。

    所以——

    所以就算燕山而能辩驳得过他，就算她说的什么都没有错，他在面上也绝对不会承认这一点的。

    他甚至觉得，如果不好好教训眼前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宫女，他憋在胸口上那股气流，是怎么也咽不下去。

    当下他乌瞳流转，狡诈之光忽闪而动。

    他快速地敛去面上的不快之色，盯着燕山而的后脑勺，一字一字道：“想不到你如此能言善辩，倒是本王过去小看你了。既然这样，本王也不是什么不讲是非之人，你且起身吧。”

    燕山而抬眸，盈盈波光泛动，她暗自揣测，这个狂傲自大的家伙能有那么好说话？

    果然——

    李玄歌在让燕山而起身的瞬间，他转头面向堂上的贤妃娘娘。

    “母妃，儿臣有个不请之情，还请母妃将这个宫女赐给儿臣，让她留在儿臣的身边，好好地伺候儿臣。”

    贤妃娘娘眉眼不抬道：“歌儿，你真的确定要这么做？”

    “正是。儿臣身边可不就是缺少这么一个口齿伶俐，办事机灵的宫女吗？如果有她到皇子所来贴身伺候儿臣，母妃以后也就可以少替儿臣担忧，也不用再时时刻刻地替儿臣找体贴的宫女来儿臣这里了。”他话中有话，语带嘲讽之意，似有不满。

    贤妃娘娘神色蓦然一变。“歌儿，你还在责怪母妃，是吗？”

    “儿臣不敢。”李玄歌恭敬地弯身，随后伸手一拉身侧的燕山而。“不过这个宫女，儿臣向母妃是要定了，还望母妃能够割爱。”

    “歌儿，你如果只是需要一个宫女伺候你，你又何必跟母妃如此说话呢？”贤妃娘娘有些哀伤地望着李玄歌。

    李玄歌不知道为何避开了她的视线，只是紧拉着燕山而的手臂。“没有其他的事情，儿臣这就带着她告辞了。”他跨步而行，强行拉着燕山而跟随他的步伐。

    “可以，你就走好了，以后也不要再来看母妃了。”贤妃娘娘在身后冷然道，忽而她压抑地咳嗽起来。

    咳咳咳——咳咳咳——

    她咳得很厉害。

    “娘娘，你的咳嗽是越来越严重了，奴婢这就去请太医过来给娘娘诊治。”红忆焦急担忧的音色，不断地缠绕着李玄歌。

    李玄歌狂傲的双眉几乎凝结成一个川字了，可是他硬是没有回头，只是拉着燕山而的手，加快了步伐，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到最后，竟成了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