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牛刀小试
两件事情办完之后，陈卫红才赶到朱燕红的服装专卖店。.
伊丽雅女装在南江市一炮走红，销量持续上升。除了在自己的专卖店销售，朱燕红还将伊丽雅女装加入了在百货公司和两个大的商场的专柜。
“没想到伊丽雅这个品牌这么快就得到了大家的认同，希望秋装也能这样？”朱燕红兴奋地说道。
“祝贺你，朱老板！看来，省城的消费水平是要高些，这款服装比较适合省城中高端人士的口味和消费水平。目前来看，地市级城市的销售量相对要差一些，县城就更要差些了。”
“我觉得这样走中高端品牌也是一条路子，毕竟，同样销售一件衣服，利润额要高好多。”
“你觉得我们的皮鞋可以同步做着走吗？”陈卫红把代理两个皮鞋的打算进行了介绍。
“可以试试。卫红，你不来找我，我都正有事要在找你。”朱艳红对代理皮鞋经营的事情热情不高。
“哦，什么事？”
据朱燕红介绍，龚勇对她经营服装不反对，但觉得服装生意来钱太慢，每个月能够赚得的利润虽然比较稳定，但却太少：“他建议我在建筑行业去试试。可是，我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正想向你请教请教，听听你的意见。”
“哦，他能够拿到项目？”
“听他的口气，好像能够吧。”
“做完之后，好拿钱吗？”
“估计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好啊，那就先从小工程开始吧。”
“可是，在这方面我什么也不懂啊？再有，建筑那行，每天都与泥土、灰尘打交道，好脏哦，我觉得不安逸。”
“那就找一个信得过的合作伙伴一起做，具体事情由他去管理，不就得了。”
“这就是我要找你的原因。卫红，有没有兴趣，我们一起合作去做做建筑工程？”
“好啊！可是我也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啊？”
“卫红，我知道你忠诚老实而又有勇有谋、聪明能干，那些没有什么文化的泥瓦匠都可以把工程做好，难道你还不如他们？我知道这些事情难不住你的，怎么样，想不想试试？”
陈卫红想起了欧树德曾经对他说过的话，在上海的那段时间也对工程有些了解，加上还有徐兴廷作为技术支撑，心里也有了些底气：“那，就试试吧。”
“那我晚上把龚勇约出来，大家一起聊聊。”
“我也正要约他呢？这样吧，你找一个地点，晚上我请黄跃出面，把他们几个朋友都约上，大家一起聚聚。这是江龙海师兄托我捎给勇哥的一点小礼物，晚上人多不方便，麻烦你转给他。”陈卫红将一个口袋递给朱艳红。
“好，那就说定了。”
“你们……要结婚了吗？”迟疑一下，陈卫红问道。
“暂时还没有考虑这个事，过段时间再说吧。”朱艳红盯着陈卫红，目不转睛地看了几秒钟。
随后，两人一起去荣生与伊丽雅服装的销售点转了转，还去唐大姐朋友的批发门市看了看。
下午，陈卫红抽空给欧树德打去电话，说明了朱艳红提出合作做工程的事情。
去年，陈卫红从双江职高物色了十来名优秀的毕业生，推荐给欧树德，加强了欧树德施工队的一线指导和管理力量，促进了工程质量和效益的双提升，使欧树德对陈卫红充满着感激。听到陈卫红的咨询，欧树德惊喜地说道：“卫红，你终于明白过来了。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等于是把钱给你送上门来，你赶紧答应下来。待具体的项目确定下来之后，你看需要哪方面的工人，我都可以帮你联系。.如果需要，我可以过来帮你看看，我这边用得顺手的技术骨干，可以给你安排几人过来担任班组长。”
与龚勇的合作还没有落实，陈卫红不敢擅自表态提出合作，暂时不敢接受欧树德提出的帮助，在咨询了一些问题之后，挂掉了电话。
晚上聚会之后，龚勇、朱艳红与陈卫红就合作做工程的事情进行了单独交流，达成了一个初步协议，由陈卫红出面，尽快组建一个工程队，找好有资质的建筑公司落实挂靠事宜，添置相关设备或落实租赁设备的公司。龚勇则托朋友了解信息，物色恰当的项目。
陈卫红随即离开省城，去自己联系的几个代理商处看了看，了解服装的销售情况，以及消费者、代理商对服装的反馈意见，征求他们对代理皮鞋经营的意见。
只有辛雨和另一个代理商对代理皮鞋有些兴趣，通过交流，陈卫红与他们达成了初步协议。
返回双江之后，陈卫红先后与龙城县的几家建筑公司进行接触，对挂靠的相关事宜进行了解，并就合作进行了初步的磋商。
与此同时，陈卫红通过不同的渠道，在初高中同学、亲戚、熟人以及本村村民中发布信息，表明自己要组建工程队，需要招聘各类技术工人、杂工和管理人员。
很快，发布出去的信息开始反馈。
龙城县是劳务大县，在本地或外地做建筑的工人很多，泥、瓦、石、木、水等方方面面的工人都不缺，许多工人的技术还很拔尖，经验也比较丰富。因为国家正处于经济复苏的初期，建筑工程不多，对工人的需求量不大，很多工人找不到活干，只好在家务农或闲着。
不过，优秀的施工员，特别是有资质、能够承担一些大型工程的优秀施工员却不多，精于现场管理与预决算的专业人才也很少。
“高薪招聘优秀的施工员、财务人员和管理人员。”思考一阵之后，陈卫红确定了策略。
潭定区有一个龙城县第十建筑工程公司，具有入门的民用房屋建筑三级资质。
通过钟世同牵线，陈卫红将建筑公司经理易百发和几名管理人员请到潭定招待所聚了两次，对相关情况作了些了解，并透露出准备挂靠公司的意图。
建筑公司其实是一个空架子，就几名管理员，一个公章，几间办公室。其收入来源主要是各项目经理交纳的管理费，以及代开各类票据的手续费等。听到有人准备挂靠公司，易百发等人非常高兴，对陈卫红提出的问题是有问必答，还提出了许多积极的建议，承诺帮助陈卫红物色好施工员和相关管理员，协助陈卫红进行管理。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可是，龚勇那边却迟迟没有传来消息。
确实，要拿到一个工程项目也不是那么容易。你有关系，别人也有背景。你有实力，别人也不是空架子。要想在竞争中胜出，拿到工程，需要综合实力，很多时候还要看运气。
对于龚勇与陈卫红而言，在这方面更要受到限制。工程大了，吃不下来；对技术要求和施工设备要求高的，也难以完成。
在正这时，王华刚找到陈卫红：“卫红，听说你在组建工程队，准备转行做建筑，具体是怎么回事？”
陈卫红把情况简要地进行了介绍。
“这可是瞌睡来了遇到枕头，正好，我们粮站要改建一个仓库，你有没有兴趣？如果有兴趣，我去找一下站长。”王华刚把潭定区粮站改建粮库的情况作了简要介绍。
“好，那就试试。”
“你有把握吗？”
“说实话，没有十分的把握。我想，和尚都人是学的，谁都有第一次，就试试吧。这样，这个事情算我们两人合伙，如果亏了，全部算我的。如果赚了，我们两弟兄平分。”陈卫红对这事没底，担心拖累王华铡。
“那怎么行？既然是兄弟，就有福共享，有难同当。”王华刚爽快地说道。
很快，王华刚找到陈卫红，已经与站长进行了沟通，让陈卫红做好相关准备，参与工程招标。
“有几人参与招标？有把握吗？”陈卫红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有些疑虑地看着王华刚。
“我也没有做过这种事情，不过，站长已经答应考虑你了，我想应该问题不大。”王华刚虽然没有经历过工程上的事情，但经常听父亲说起过这方面的事情，明白其中的一些内情。
易百发到是非常热心，安排出公司的两名技术人员，与陈卫红一起考察现场，与甲方沟通交流，帮助陈卫红制订出标书。
“易经理，你觉得我们有把握拿到这个工程吗？”陈卫红问道。
“你找了哪些人？他们怎么给你说的？”易百发反问道。
“领导说尽量考虑。”陈卫红知道不能把实情全部告诉易百发，只好含糊其辞地回答。
“陈老师，你就别隐藏了，我们都知道是王点长在帮你做工作，他的后面还有……你放心，有他出面，这事不说十拿十稳，但百分之六七十的把握还是有的。”易百发微笑着拍了拍陈卫红的肩膀。
“如果按规定走流程，怎么操作更有把握呢？”
“按规定，要有三家以上的建设单位投标才能开标。就你所知，还有哪些人想来做这个工程，有几个单位去报名报名投标？”
“好像还没有其他人去报名。”这个工程不大，圈内人知道王华刚参与进来，其他想参与都都知难而退了。
“哦。”
“易经理，在这方面你是内行，还请你多多指导。”
“陈老师，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易百发看着陈卫红。
“易经理，你知道我是个老实人，没有做过建筑方面的事情，这才是第一次，对这些真的一点都不懂。”
“你是钟所长的好朋友，我想你也不会骗我。工程招标，后面的东西多着呢？”易百发意味深长地看着陈卫红。
潭定区粮站粮库改建工程共有三个单位报名投标。几天后，潭定区粮站举行了粮库改建工程公开招标仪式，龙城县粮食局相关领导到场指导和监督，潭定区公所也派了人到场。
最后，陈卫红所代表的龙城县十建司中标。
仪式结束后，陈卫红将两个分别装着一千元钱的信封交给易百发：“易经理，麻烦你交给他们。”
“好，来日方长，合作愉快。”易百发接过陈卫红手中的信封，转身来到一个僻静处，将信封交给他邀来参加竞标的两个“竞争对手”。
陈卫红虽然在欧树德的工地上呆过一段时间，但当时只是以旁观者的角度，从局部切入。真正要着手组织实施和管理一个工程，还有太多的东西要学。
“易经理，对工程我是真的不懂，一切从头学起。从今天起，我就拜你为师。这个工程做下来，我按利润总额的这个比例向你交学费。”晚上，陈卫红找到易百发家里，将一条中华烟和两瓶双江特曲递给易百发。
“你我兄弟间说这些干吗？拜师就不用了，这个工程上我多用点心，安排两个人带着你做，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尽管提出来。有什么不懂的，尽管问他们。我知道你是个聪明人，又有文化，很快就会上路的。”易百发大度地说道。
“谢谢易经理，那就麻烦你帮我找一个施工员和会计。”
虽然只是个小工程，但从机械设备租赁、班组组建，到购买与管理各种材料、进度监督、安全防范、质量监测、接受检查等各项事情均与大型工程基本相同。
陈卫红有心组建自己的施工队伍，就主要从本村村民和同学、熟人中招聘工人。在通过初步的考察之后，任命四名技术较好、沟通能力较强，同时又具有初中以上文化程度的工人为泥、木、石和杂工的班长，请他们喝了一顿酒，向他们描述了自己未来的打算，勉励他们认真学习施工方面的知识，带好各自的队伍，培养一些技术骨干，将来会有大用场。
这个工程的经济压力不大，陈卫红与王华刚两人分别只投入了三万块钱的启动资金之后，粮站方遵守合同，按施工进度将资金拨付到位。
陈卫红通过自家房屋的修建和在欧树德工地的锻炼，对建筑已经有了初步的了解，还有了一定的实践经验。加上本身学的是物理，脑袋又比较灵活，手脚也很勤快，通过这几年的闯荡对人情世故也比较了解，而且为人豪爽大方，很快便领悟到了当建筑老板的“精髓”，对施工中的关键技术、指标、流程和相关要求也很快熟悉起来。
五月底，朱艳红有事要回老家，提前在电话中把这信息告诉了陈卫红，准备就生意上的事情进行一些交流。
陈卫红正在潭定粮站的工地上忙碌，接到电话之后，简要地向朱艳红说明了情况。
“卫红，你怎么不声不响地就做起来了？”在粮站工地上，朱艳红再次惊讶地说道。
“艳红，对做工程来说，我实在是没有底，担心把勇哥的事情弄砸，所以……就先做个小工程试试，就当是学习和锻炼。”陈卫红详细地向朱艳红介绍了工程从准备标书、参与招标到备料、组织施工、监控质量、与甲方沟通等方面的情况。
“卫红，你……实在是太能干了……”朱艳红看向陈卫红的眼神，除了敬佩，还隐藏着一些其他的东西。
“其实做这个并不难，你要做也是可以的，而且会比我做得更好。”
龚勇之所以迟迟没有为陈卫红找到合适的项目，其中有一个原因就是对陈卫红有些信不过，担心他把事情弄砸，自己不好交差。因此，在了解一些项目之后，都觉得要求较高，风险较大，不敢接手过来。
亲自观看现场之后，朱艳红下定了决心：“回去之后，我把他带来看看，让他尽快下决心。不，我马上就给他打电话，让他亲自来看看。”
龚勇无法脱身，没有来潭定实地考察陈卫红的施工现场，但从朱艳红口中了解到了相关情况。在惊讶的同时，心里也生起一些佩服，并加紧了自己的运作。
王华刚的父亲已经调任潭定乡任乡长，大家表面上不说，但心里都知道这个工程王华刚是占了股份的，因此，整个施工一路绿灯。工程不大，仅仅一个月零几天的时间，潭定区粮站的粮库改造工程便告结束。
很快，工程决算结果出来了，毛利润有三万余元。除去开支和“打点”方方面面关系的费用，陈卫红与王华刚每人分了近一万元。
陈卫红按照之前的约定，把“学费”给易百发送去。
“陈老师，或者我称你一声兄弟吧，你这样做就是见外了，这钱，无论如何我也不要。”一个多有的接触，使易百发对陈卫红产生了好感，也意识到这是一个“长得大”的人物，准备好好结交。
陈卫红只好作罢，决定将这钱购买成物品，选择适当的时机给易百发送去。
“做工程就这么简单？赚钱就这么容易？”陈卫红回想起这个工程从开始到现金到手的一个多月，觉得这钱比做服装和糖酒来得容易，来得快，也来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