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长大

    有了吃的就可以生存下去，幸好鸟类成长周期较快，每日张燕衔着一根树枝，用于赶鸟抢食，只挑能接受的昆虫吃掉，然后再放其他小鸟进食。

    渐渐的羽翼丰满，她一度认为自己是个坏人，啊不，是只坏鸟，已经沦落到用计谋抢食的地步，但看看其他几只小燕长势也不赖，多少有些宽心，20天后，终于她可以出飞了。

    我的天，好高呀，这是张燕站在鸟巢旁边向下看去的感叹，燕子竟然是在悬崖边筑的巢，这要是试飞不成功还不粉身碎骨，然后直接投奔下一个穿越地点，那样自己这十多天的虫子算是白吃了。

    她紧紧的抓住巢边，试了几次不敢向前，许是这些天其他小燕被欺负怒了，趁张燕再次探出巢外时，它们合力用尾巴将她挤了出去。

    又是这个感觉，下坠的感觉，张燕想起坠入冰裂缝的时刻。

    “利用气流”

    张燕看见母燕跟在她身旁，原来燕子也是有语言的，奇怪的是自己竟然能听懂，还以为它们的交流只限于在鸟巢里时的那一个字眼----吃。

    “利用气流”母燕又重复了一遍。

    从坠下那一刻张燕就本能的张开了翅膀，现在像母燕说的一样她感受到了气流在双翼下的变化，并加以利用，小巧的身体立刻在空中上下滑动，不多时已经可以自由控制方向和高度，鸟类的这副躯体就是为了飞行而生。

    飞了一阵后，张燕看准前面一个大树的树梢，笨拙的停在上面，不算成功差点大头朝下掉地，拍打几下翅膀后终于稳住身形，不甚完美，但总算完成了第一次着陆。

    站在树梢上，眼前是跌宕的山峦，雾气萦绕其中，初夏的森林站得高看的远，现在再远的路再高的山对于自己都不是困难。

    张燕开始有点喜欢做一只燕子，这可能是很多人类的梦想，但是转而想到以往，想到宋元明，她的心又开始黯淡下来，他是否如自己一样，他若灵魂仍然为人，这一世还是错过了。

    “吃、吃、吃”

    一阵熟悉而吵闹的声音响起，张燕从瞎想中清醒过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身边多了五只燕子，看来是自己家人。

    三只小燕张着嘴不停向父母要着食物，公燕和母燕飞走捕食，其中公燕刚刚飞出去就在空中捉到了一只飞蛾，精湛的技艺惊呆了张燕。

    于是她开始注意公燕和母燕的飞行技巧，几次观察后自己也张开翅膀飞下树梢，没想到运气好碰到一只蜻蜓，定位方向箭一样飞过去，叼住蜻蜓又飞回树梢站定。

    满容易的，张燕想，她看向其它三只小燕，它们都歪着头斜眼看她，绿豆大小的眼睛一动不动，张燕将蜻蜓递了过去，小燕都张开嘴巴，大叫着吃、吃、吃，塞进其中一只的嘴里，蜻蜓是益虫，张燕才不会吃。

    她舒了一口气，这才发现母燕不知什么时候回来，定是看见她捕虫喂食小燕的过程，此时正不断打量她，好吧，飞行捕食都学会了，下一项就是该学习燕子的语言了。

    五日后，在其他三只小燕开始自己捕食的时候，张燕已经能和公燕母燕用叫声和肢体语言进行交流了。

    小的时候常常看到许多燕子站在电线上叽叽喳喳，不明白他们在干什么，现在知道了，无非是一些关于食物、时间、哺养的话题，因为现在她也是这个会议的一员了，只是她从来不说一句话，她的心理始终只想着一件事，离开、找到宋元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