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再见人类

    张燕再次飞离树枝，没有回头，一直向西南飞去，她要找到人类，飞到雀儿山，找到宋元明，一口气飞了很久，再次找到落脚点的时候，发现公燕仍旧跟在身旁。

    “我们要去南方的海岛过冬，如果晚了遇到寒流会没命的”公燕冷声警告她。

    “我知道，所以你赶紧回去吧，别跟着我，要不只有死路一条”张燕没看他。

    “作为族群里的卫兵，我必须把你带回去”公燕说。

    “那你就跟着”张燕回答道。

    张燕快速起飞像箭一般的窜出去，公燕也紧随其后飞在身旁，张燕不去看身旁的公燕，赌气的加速领先，没想到公燕不甘落后也加速飞行，而且还较之前领先张燕，就这样两只燕子在空中较上了劲，毕竟公燕不论年龄、体力还是飞行技巧都胜于她，张燕渐渐有些力不从心，处于劣势。

    这样不行，张燕想，忽然计上心头，再次加速时半路急收身落在一棵大树上，而公燕没想到她会使出这一招，仍旧继续加速飞快的窜了出去，到了很远才来得及收身回返，盘旋着落在张燕的旁边。

    张燕抬起一只抓搔了搔尖尖的嘴，如果能读懂她此时的表情定是强忍着好笑卖无辜，看向公燕，它只是梳理了一下羽毛，然后仍然毫无表情的看着前方。

    无趣，张燕想，一点反映都没有，但是只要我高兴了就好，啾啾啾。。。啾啾啾。。。

    心情好了再次起飞，张燕没再和公燕较劲，两只燕子就这样一前一后的飞了很久，晚上在大树上休息，白天马不停蹄的赶路，几天后来到一处平原，站在高处向下看有成片的金黄色，这应该是庄稼，有庄稼就有人类，张燕想。

    她加快速度向前飞去，但是越飞心里越觉得不对劲，田地不多，夹杂在更多的荒地中间，不像用机器种出的农田，再往前飞，张燕看见了村庄，一个俯冲接近地面，她急于看见人类的生活踪迹，但真的看清楚后刹那间就愣住了，还好有公燕领航不至于坠地，最后降落在一颗树上。

    自己看到的是什么？人们怎么穿的是长袍，梳的是发髻，应该不是影视基地，张燕再往下看，村庄里男男女女都是古装打扮，见面作揖，说话生涩难懂，看来自己的灵魂穿越了物种、穿越了空间、更是穿越了时间，脑袋一阵眩晕，双爪紧紧抓住树干防止掉下去。

    “好了，看也看了，我们该回去了，如果现在走还能赶上大部队迁移”公燕不合时宜的在旁边开口。

    回去？不行，不管时间空间怎么变换，如果我到这了，宋元明肯定也会来的，我还是要去雀儿山，可是。。。

    张燕又犯难，古代的中国，雀儿山是什么样的，我如何能找到它？现在连问路都是不可能的，她叹了一口气，自己太莽撞了，就这样瞎找，燕子有限的生命中是无法找到了。

    两只燕子一只没有开口，等到中午炊烟升起，张燕才感觉到腹中饥饿，于是回头看看公燕，它还在歪头瞅着地上的行人。

    “走吧，我饿了”张燕说。

    公燕没有说话而是先行飞起来，张燕跟在它飞到麦田地头，公燕飞舞在空中扑捉着蜻蜓和其他昆虫。

    张燕没有跟在它后面，她先是来回飞过乱草中，惊起所有的蚂蚱，然后飞快的捕食，她一直不明白为什么燕子从来都是在空中捕食的，地下食物岂不是更多一些，得来更容易，来回几次，张燕就吃的肚圆，停留在一棵干枯光秃的矮树上梳理着自己的羽毛。

    回去还是继续西行，这是一个关乎燕命的抉择，张燕想，忽然她看到公燕箭一样的向自己冲来，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已经被扑倒在地，同时侧眼看到一只大鸟的爪子将刚才落脚的枯树连根抓起。

    “快进那个麦垛下面去”公燕说。

    张燕和公燕翻身起来，用短小的双脚蹦蹦跳跳的钻进麦垛，还好距离很近，在麦垛下躲过了大鸟的又一次袭击。

    紧张的喘息一会儿，公燕说。

    “看到前面那片树林了么，一会儿我说飞你就飞，我们分开飞，在林子里汇合”

    “嗯。。。”张燕支支吾吾的说“你飞吧，我等等再飞”

    “为什么？”公燕回头看看身后的张燕，发现她一只翅膀耷拉在身侧，还在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