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八章 急转直下

    “那你们赶快送我走！”老爷子飞快地穿上衣服，道：“你们和我一起走，去国外……”

    “嗯。”范昌河点了点头：“我们马上送你上路。”说着向肖海峰使了个眼色。

    肖海峰便一言不发走到老爷子旁边。老爷子正收拾随身物件，忽然一转头道：“走吧……”

    肖海峰手一扬，就将一根极细的绳子套在老爷子脖子上。老爷子瞪大眼睛，双手本能地拉在绳子上，叫道：“你们想干什么？！”

    范昌河轻声细语地道：“刚才不是说了送你上路吗？”

    肖海峰并没有用太大力，只是勒在那儿，所以老爷子还能说话：“范昌河，你，你敢杀我？”

    “对不起老爷子，这个时候我敢杀任何人！”范昌河淡淡笑道：“你别忘了，没有任何人会证明你来过我这里……”

    “范昌河，我处心积虑的保护你，你！”老爷子气急道：“你竟敢这样对我？”

    “真的对不起。”范昌河轻声道：“不这么对你，我们所有的人都活不了……”

    “送我到国外！”老爷子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开始哀求道：“我有很多钱，都可以给你们……送我到国外，我对谁也不会说……”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说的话吗？”范昌河道：“过去为了权力你可以做任何事，我相信现在你为了活命也会做任何事……包括出卖我们。”

    “不会的不会的！”老爷子惊恐地道：“只要送我出去，我一定对你们感激不尽……而且，而且……我还有秘密……告诉你们，你们就会立功，立大功！”

    范昌河淡淡一笑：“好吧，只要你说服海峰同志相信，我就放了你。”

    “海峰，你一定要相信我！”老爷子已经在乞求：“只要你们放了我，我就把那很多秘密还有海外账户都告诉你们，你们一定立大功！”

    “嗯，我相信你。”肖海峰的话让老爷子松了一口气，但瞬间喉头一紧，只听肖海峰马上道：“可是我手上这根绳子不相信你！安静点上路吧老爷子，那样你会少点痛苦……”

    “你、你们……”一世风云的老爷子在人间留下最后一句话，就头一歪，双腿蹬直。

    范昌河看着眼前这一幕，淡淡道：“把他搬到车上，你开车先走，半个小时以后我们全体撤离。”

    叶子凌把车开到汪云山营地，见到了三位营长和特派员，对他们道：“车后面还有个突击队的什么B1，他毁坏中央司令部文件，必须要接受审判！就交给你们了！”

    汪云山小心地问：“范团长呢……”

    “范昌河肯定在回撤的路上……”叶子凌道：“至于怎么处理，我想中央这几天就有意见的。”

    雷火突然问叶子凌：“我能知道你是哪个单位的吗？”

    叶子凌一笑：“这个有必要吗？”

    雷火看着他，眼睛闪亮：“我雷火很少佩服人，但今天我佩服你！”说着，伸出了手。

    叶子凌伸手和他一握，笑道：“真是人如其名，雷火，虽然脾气有点暴躁，但很耿直，我喜欢！”

    雷火哈哈大笑：“想不到刚一见面，你就很了解我！对了，你还没告诉我来自哪个单位叫什么名字……”

    “好吧。”叶子凌道：“我叫叶子凌，我的部队就是第九纵队！”

    雷火一愣，觉得这部队番号好熟悉，但随即记起，便略带不悦地道：“什么第九纵队！不就是你开始组队时随便取的名字吗？这个时候还跟我开玩笑？”

    叶子凌也收起笑容，认真地道：“随便取的也罢，反正从今以后，只要有我叶子凌在的地方，就是第九纵队到达之地！”他环视着后面的几位兄弟，又道：“只要我们中有一个人在，第九纵队就不是玩笑！”

    第二天上午，举世瞩目的三峡工程环境改变和生态影响的评估大会如期举行。各界专家学者踊跃建言，国家领导人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描绘了治理三峡保护三峡共建三峡的美好蓝图。会议非常成功，当天下午，总统一行就飞回北京。

    飞机上，总统面对着其余的政治局常委道：“这次会议成功举办，在座的都是有功之人啊……”

    常委们听出了总统话外似乎还有意思，便都沉默着，等待他进一步的话题。

    “但是，这次会议之外，出现了几个不和谐的音符！”总统加重了声音，轻轻敲响桌面：“首先是那个什么‘捕猎者’训练营，在共和国的地面上存在那么长时间，竟然没听到一点消息！这个问题你们回去检讨一下，以后绝对不能发生这样的事情！再多几个这样的训练营，我们的人民还能安居乐业吗？第二个问题是猛虎团的事，我想各位已经都清楚，我就不多说了，其中的经验教训相关单位必须做出检讨；最后一个……”

    说到这里，总统喝了一口茶，语气罕见的严厉：“在这次解决猛虎团危机中，有一个单位功不可没！它的名字叫什么你们知道吗？”

    众人惶然摇头，他们从总统的口气中嗅出了不寻常的味道。

    “第——九——纵——队！”总统严肃地道：“你们谁听说过这个名字没有？”

    大家都在摇头，副总统董建良马上道：“总统先生，第九纵队的番号不是在建国后就取消了吗？”

    “我说的不是那个！”总统道：“现在这个第九纵队不简单啊！里面有个关键人物叫做叶子凌，他最近帮我们国家做过很多事情，三亚打赌船、在越南一个人打垮几百军队、缅甸缉毒……包括这次打掉捕猎者训练营，解决猛虎团危机……哪一次都是战功赫赫！但奇怪的是，这么个英雄人物，我竟然查不到他的一点信息！”总统说着又环视他们一眼：“你们有谁知道这个第九纵队和叶子凌吗？”

    所有人都在摇头，都在沉默，生怕说错一个字。

    这些人的反应完全在意料之中，所以总统淡淡一笑，又道：“你们中至少有一个人在骗我……这个叶子凌和我们七常委之中一个在单线联系，至于第九纵队，我相信就是那个人豢养的秘密分队……”

    下面几个人包括总理都紧张起来。总理问：“总统先生，有人豢养这个分队想干什么？”

    总统又敲击了几下桌面，缓缓道：“这件事放在以往，我不会放在心上——你们谁没有在私下培养派系势力？只要不损害国家利益，好自为之，我也不太想敲打你们……但是这次猛虎危机，真正让我感受到什么才叫可怕！这次如果不是我得到情报，派胡天祥突然回猛虎，只怕我们现在能不能坐在这里开会都不知道！一个边缘化的老爷子都有那种能量，如果换作是在座的哪一位呢？”

    总统突然射出两道凌厉的目光，冷冷道：“我问你们一个问题：如果哪一天，那个第九纵队也被不实消息蒙蔽，突然持枪蹿到我们面前，我们该怎么办？！！！”

    尽管飞机上温度适宜，但几个常委的额头都渗出细小的汗珠。其中一个动了动嘴唇，道：“总统先生，要不要派人去干掉他们？”

    “你啊！看问题要动动脑子！”总统道：“现在第九纵队包括叶子凌一直对我们国家有功，是大功臣！杀功臣是什么行为？而且叶子凌一个人在越南干掉几百个河内护卫旅，都是一枪解决，战斗力那不是一般的特种兵能比的！我今天把这些说出来，是想告诉你们，不管叶子凌和第九纵队是谁的人，从今天起，只要把他们交出来，摆到明面，我会给他们重用！对你们个人行为，既往不咎！”

    总统见他们都闭着嘴不说话，便又喝了一口茶，缓缓道：“我以一个星期为限，如果过了一个星期，叶子凌和第九纵队再不光明正大的出现在我面前，我将追责！找到叶子凌，他身后的那个人就自己退职吧。”

    是夜，北京一个隐秘的房间里，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人坐在桌子前。他的身后，屏声静息的站着一个年轻人。

    “石剑，这件事你说怎么办？”

    石剑沉默了一下，才道：“这种局面是当初没有料到的，为了您的安全，只有……杀！”

    中年人喟然长叹：“人才啊！这么短的时间，竟然办成那么多的事！真的舍不得……”

    石剑不动声色地道：“难道首长真的准备把他交出去？”

    首长摇头道：“豢养秘密部队是什么罪名？既往不咎？哼哼，我能相信吗……把他交出去我无异自掘坟墓！”

    “那您说怎么办？”

    首长怅然苦笑道：“他的存在现在对我真的是个定时炸弹，只要引爆，一切不复……”他挥了挥手：“杀吧！”

    石剑面上露出一丝笑意：“是！我这就去安排人手！”

    “这个叶子凌非常厉害，你让他们小心点。”首长皱了皱眉。

    “首长放心！”石剑道：“当初您让我组建第九纵队，我一直没敢放人进来是因为我觉得第九纵队需要全面人才……我的人虽然不全面，但杀人拼命，都是好汉！”

    “唉……”首长一声长叹：“第九纵队消失，梦想便不再了……”

    “首长，还有我的‘风组’嘛，他们一样可以为你完成各种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