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三章往事如烟

    “嗯，好好，你们谈，你们谈，我这就去里屋。.”马母高兴坏了，在她认为只要沈佳答应了和马志国谈谈那就是有希望了。

    “妈，您不用走，我跟马志国出去谈，菜快冷了您先吃饭吧。”

    “出去谈也好，也好，你们找个安静点的地方，好好谈，不着急回来啊。志国，你还傻站着干嘛，赶紧带沈佳出去啊，这是500块钱，去带你媳妇到咱家小区门口的咖啡厅吃点好的。”

    “哦，好……”马志国悻悻的没好意思接钱。

    “妈，不用了，我这有钱。”沈佳说。

    “那怎么行，这男人和女人一块吃饭肯定要男人花钱。赶紧去啊，傻小子。”马母说着吧钱塞进马志国的口袋，推着马志国拉着沈佳把他们送出了家门。

    沈佳和马志国一前一后出了门，两个人一路无话，各自想着心事向小区门口的咖啡厅默默的走去。

    曾几何时这条路两个人经常一起走过，都是肩并着肩手牵着手。此刻还是两个人，却再也没有了牵手的理由。

    此刻两个人终于体会到了最熟悉陌生人的苦楚，心里有些痛，酸酸的，差一点两个人就要流出眼泪了。

    “沈佳，想吃点什么？”终于两个人在咖啡厅落了座。面对着拿着菜单的服务生马志国问沈佳。

    “妈还等你回家吃饭呢，我们就点点喝的就行，我要咖啡。”沈佳行为马志国省钱，特意没点吃的。

    “空着肚子喝咖啡不好，还是来两杯橙汁，再来个千层雪蛋糕。”

    两个人已经很久没来过这个餐厅吃饭了，但是马志国还没忘沈佳最喜欢吃这里的千层雪蛋糕。

    那时候，他们刚刚搬进新房子，马志国和沈佳的那些存款除了交房子的首付款还有装修费用之外还借了不少的外债。每个月两个人的工资除了付房贷之外就是还了欠款。两个人实在是没有多余的钱去外面挥霍。当然就连出去吃饭都成了奢侈，记得最惨的一个月马志国一个单都没开，沈佳的钱全付了月供，他们那个月吃了整整一个月的挂面。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相比起有钱的日子，沈佳觉得还是那段时光最无忧，也最快乐。

    那一天是沈佳的生日，早早的，马志国就请了假等在沈佳公司办公楼的门口。.

    “亲爱的，生日快乐！”马志国说着拿出三朵玫瑰花，虽然花不多，却包的有模有样。

    “不都没钱了么，干嘛还买这个？”嘴上说着，可是沈佳的眉眼里却藏着笑意，那个女人不喜欢接受心爱人的鲜花？

    沈佳开心的接过花狠狠的在鼻子上嗅了嗅。“真香，谢谢你，志国。”

    “跟我还这么客气。就是少了点，不过三朵代表我爱你的意思，希望你喜欢。”马志国说着爱怜的在沈佳的鼻子上刮了一下。

    “钱不多所以生日礼物等下个月补给你。走，带你去吃点好的。”

    “不都买花了么，这就是我最喜欢的生日礼物了。又没钱还吃什么好的，我们一会去超市买点菜自己回家做多好。”

    “那可不行，我老婆的生日可是大日子，一年才一次，一定要去吃点好的。”马志国说着，招手打了一辆出租车，那个时候他们还没买车，上下班都是坐公车。

    “怎么还打的，多贵。”

    “没事老婆，今天我签了个大单，能有不少提成呢，我也预先跟我们经理预支了工资，别怕，咱们今天潇洒一点尽情吃喝。”其实，马志国当天并没有签什么大单，就连买花和准备去吃饭的钱也是从同事那借的。

    “亲爱的，我们去哪吃？”马志国说。

    “咱们小区楼下不是刚开了一家西餐厅么，那里有款蛋糕叫千层雪，看起了很好吃，他们开业酬宾最近在打折。”餐厅开业快半个月了，每一天沈佳上班等公车的时候都会从那里路过，大大的海报，印着千层雪蛋糕的照片，极其诱人，仿佛香气顺着海报上都能跑出来一样。

    喜欢吃甜食的沈佳每次都瞪着海报看上半天，无奈到了月底剩余的银子只够他和马志国的生活费。多余的钱沈佳是怎么也不敢花了。

    “傻样，我就说吧，你肯定早就馋了。是老公不好，这么久了亏待了你。走咱们就去吃那个，吃到你够为止。”马志国说着爱恋的捋了捋沈佳贴在耳边的头发。

    “老婆，等我有了钱，我一定好好的补偿你，天天带你吃千层雪蛋糕。”

    “你才傻样呢，天天吃还不吃腻了……”

    …….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先生太太你们点的东西好了。”侍者的出现搅乱了两个人的思绪，两个人回过神来，大概两个人回忆的是同一段往事吧，看着桌子上的千层雪蛋糕，想起现在早已物是人非，两个人的眼里都亮晶晶的闪动着泪光。

    “快吃吧，是不是早都饿了？”马志国说这细心的把蛋糕推到沈佳的眼前。

    “谢谢…….”沈佳说。

    “快吃吧，都好久没吃了吧，记得以前你最喜欢吃的就是这个蛋糕，我还答应过你有了钱天天带你去吃……可是好像每一次带你来吃这个蛋糕都是我最穷困潦倒的时候……”看着沈佳眼中的动容，马志国的眼泪再也没忍住，马志国连忙端起杯掩饰着自己的眼泪。吧嗒一声眼泪滴落在橙汁里，谁说橙汁是甜的不伤胃？马志国的橙汁明明是苦的，苦的他胃痛。

    “志国别说了……”叉起一块蛋糕，沈佳却怎么也入不了口，眼泪顺着沈佳的脸颊流了下来。

    “沈佳，谢谢你……”马志国还是没忍住，一整杯橙汁都喝完了，可是眼泪还是没停住。

    “谢我什么？”沈佳的声音也哽咽了起来。

    “谢谢你还管我妈叫妈……”

    “这……是我叫习惯了，一时没改过口来。”

    “还是要谢谢你，你一来，我能看出来我妈很开心。”马志国说。

    “听妈说，吕晓璨病了？”

    “嗯，我一直都不是一个好男人。不过好在她现在有了更好的男人守护了。”

    “志国，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毕竟你们有了孩子……”

    “沈佳，不是误会，其实……我是恨她，恨她让我失去了你…..失去这个家。我知道这么做不对，错的人本来就是我，是我没经住诱惑，但是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失去你之后，我真的没法面对她……我知道我这么说你可能不相信，当初我对她只是一时的新鲜感，其实我并不爱她。当我失去你的时候我才知道我真正爱的人是你……”

    “沈佳，我知道这话原本我没脸说也不该说，原本就是我对不起你，现在我又对不起吕晓璨，可是我也是人，只要是人就会犯错，只是你看能不能看在宝宝的份上，原谅我这一次？我发誓以后我一定一心一意的对待你，对待宝宝，对待这个家……”马志国的眼里闪动着炙热的光，伸出手去，覆住了沈佳的。

    “对不起……志国……”沈佳说着抽出了自己的手，虽然动作很轻，但这轻微的动作还是刺痛了马志国的心。

    “沈佳，看在宝宝的份上，都不行么？”

    “志国，有些东西真的回不去了，原谅我，我的心已经不在你这了……”的确，有些东西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即便是在舍不得也回不去了。

    “可是陈远航他不是跟他前妻回美国了么？难道你还在等他？”一瞬间马志国眼中被沈佳的眼泪带来的希望又一瞬间被沈佳的话扑灭了。

    “沈佳，别傻了，陈远航他不会回来了……”

    “志国，不管你相不相信，这件事真的跟陈远航没有任何关系……”沈佳不说话了，只是低着头用吸管搅着面前的橙汁。

    善良的她不想面对马志国说出让他更伤心的话了，沈佳想说破镜重圆都是假的，是古人说出来骗人的。即使镜子弥补了起来，可是镜面也不会恢复到最初的完整无损了，镜面上千疮百孔的疤痕都是她不能忽略的，所以即便是陈远航从来都没有出现过她和他之间也回不去了。

    “我懂了…….我要是你的话，也不会原谅我的……”马志国的头埋得更深了，刚刚被沈佳换回的一丝斗志和力气又都不见了。

    “志国，我找你出来不是谈这事的。喏……这个给你……”沈佳说着，从钱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推到了马志国面前。

    “这是你上次留给我的银行卡，我把你帮陈远航交的住院费也存进去了，一共是十万块。”

    “沈佳，这钱我不能要，这原本就是属于你的。其实我现在住的房子也应该有你一半的，只是……只是……我现在没有那么多钱，我……”

    “志国，你都说了看在宝宝的份上。不管怎么样，我们还是宝宝的父母，就别跟我客气了。这钱不是给你的，是借给你的，要不算是我投资也行。